這種情況也是正常,長時間跑在海水裡,身子脫水,嗓子自然也就倒了。如今雖補了水,可還未正常進食,完全靠著這孩子的毅力撐了起來,能正常講話才怪。
邢霜見狀,安慰他道:“我既救了你,你便放心。我們是正經人家,相信你也看得出來。你且安心養傷,待能說話了,再向我們說明緣由即可。”
那孩子張了張嘴,努力的說出兩個字來,邢霜模模糊糊聽了半天,才聽出是官府二字來。
邢霜這邊心中大定,笑著對他道:“已報過官了,你且放心。”
那孩子搖了搖頭,急的眉頭直皺,又衝邢霜比手畫腳了。可沒一會兒他就沒了力氣,癱軟了下來。
邢霜忙讓人把他放平,才剛沾到枕頭,那孩子就又沉沉的睡著過去了。
“看樣子,他怕是在海上遇了難了。他要報官,似乎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讓咱們去救人。”賈瑨冷靜的分析道:“他這麼焦急,說明還有人尚在難中,他獨自出現在海灘上,必是有人保著他上岸來求助的。”
邢霜聽了這話,忙道:“這可非同小可,這邊是你父親的管轄之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責無旁貸。你快連夜回廣州去,通知你父親派人出海找找,若你猜的沒錯,這會兒出去應該還能找得著。”
賈瑨立馬出門,叫上幾個家丁跟隨,上了馬便飛馳回家。到家已是午夜子時,他顧不上宵禁,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又飛奔回家。
等賈瑨在家跟父親說清事情的經過時,廣州知府已經被下人吵醒,屁顛屁顛的趕來了。
賈瑨一看知府來了,頓時禁了聲不再言語。知府笑著問他,為何連夜急著回家,是否遇上了麻煩時,賈瑨眉頭一皺,板著臉道:“大人說笑了,我一個孩子,尚未成年,若不連夜回家,在外留宿,豈不是讓父母擔憂?”
知府抽了抽嘴角,心道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可你也不必大晚上的回來,必是你母親那邊出了亂子,你回家來求救來的。
他還想再問,卻見一旁的賈亮麵露不虞,知府心裡一驚,忙收回了話題。
“犬子放蕩不羈,驚擾了周大人的清夢,真是罪該萬死。不過他也是事出有因,今日拙荊有事麻煩新安縣的縣令,命犬子護送縣令回南頭。
“到了南頭天色已晚,南頭又離著廣州較近,他這才返回廣州。隻是路上又沒有燈火,誤了時辰,該叫他在城外待上一宿才好,給他個教訓,免得做事再這麼毛毛躁躁。”
賈亮這話一說出來,知府還能再說什麼?隻能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打道回府。回到府裡他又憤憤的睡不著覺,折騰的他夫人也睡不著爬了起來。
“老爺這是做什麼,明日不點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