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黛玉嫁人的關係,還是因為去了杭州見了邢老太太的關係,探春這邊也徹底沒再提過張震的事了。
探春不提了,有人卻坐不住了。
這一日,五嫂子進來找邢霜商量賈芸的婚事,這頭五嫂子正說道:“房子才翻新好,就是園子還沒建完。芸兒說廣州夏季雨水多,不必建池子,建了還遭蚊蟲,叫隻做些假山,種些花草就好。”
邢霜笑著正要說話,紫鵑在外頭道:“太太,二門上的婆子求見。”
邢霜皺了皺眉,對紫鵑道:“如今下頭的人都歸著你大奶奶管,讓她有事找你大奶奶說去。”
說罷,邢霜豎起耳朵聽著,聽見紫鵑跟那婆子傳達了,那婆子也走了,便繼續跟五嫂子說賈芸的親事。
隻是她這心裡頭納悶,二門上的婆子怎麼會突然跑來回事。
王熙鳳這邊,倒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聽完那婆子說的,王熙鳳豎起眉毛道:“他要再這麼著,隻管扯開嘴巴罵上一頓。管他是誰的親兵,沒得這般賊眉鼠眼的。上頭又沒人喚他,他打探個什麼。
“你也是,家裡頭的老人了,怎麼連這點道理都說不出來?白叫他探頭探腦的,給人瞧見了,隻當咱家沒有規矩呢。”
那婆子苦笑道:“那位軍爺以前也不是沒進過二門,當初還護過咱家的周全。奴才這也是拉不下臉,想著彆太撕破臉了,誰知他這麼三番五次的不知廉恥,非要往裡看。”
王熙鳳想了想又問那婆子:“他可說了什麼?”
那婆子道:“倒是沒開口,也不是具體往哪個方向看,總之就是渾看了一眼就走。但凡是路過必要看上一眼,奴才這才覺著不對。”
王熙鳳啐了一口在地上,對那婆子囑咐說:“下次他再看,就拿我的話罵他。這二門裡頭住著都是些什麼人,他這麼鬼鬼祟祟的又是何居心?彆給臉的時候不要臉!”
婆子忙不迭應了下來,膽戰心驚的退了出去。
退到了遊廊上,小紅過來笑著問她:“嬸子事情回完了?”
那婆子捂著心口道:“大奶奶好生厲害,我這老婆子嚇得心都快不敢跳了。”
小紅噗呲笑了一下,拉著那婆子離開遊廊,走遠了一些才道:“您老彆擔心,她不是惱您。隻是那張小將軍得罪了太太,太太正看不上他呢。被太太知道了,定又是一通發火,她這才替太太先罵了,省的太太煩心。”
那婆子聽了,也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這麼回事。頭裡我去太太那兒,紫鵑丫頭說太太如今不管事兒,隻叫我到這邊來,看來大奶奶這是大權在握了?”
小紅冷了一下臉,皮笑肉不笑的道:“什麼大權不大權,你見過太太和奶奶是看得上這權利的人?一家子人,要的就是和和睦睦,太太若不信任奶奶,怎會放手讓奶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