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賈亮回來,邢霜便忍不住把甄家的事情告訴了他。
賈亮聽完倒沒事人似的,對妻子道:“他家確實被抄了,這事兒我也知道。不過與咱家沒多大關係,你不必擔心。”
邢霜歎道:“咱家早就沒事兒了,這一點我清楚。貪墨的問題,扯不上咱們,也沒有那欺男霸女的事情,咱們不會倒黴。可書裡王氏幫甄家藏了贓物,也是殺頭的大罪。”
賈亮咦了一聲,忙問妻子:“當真?”
邢霜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又道:“王家與甄家是舊交,書裡王氏幫著甄家藏了贓物,還不止一點。
“如今雖然她不是書裡的性子了,但就怕她礙著兩家的關係,還是幫忙了。即便不是她,是王家藏了贓物,這也是要牽連姻親的。”
賈亮認真道:“這樣的事情,萬不能發生。你彆急,我用我的渠道,儘可能快點查清楚這事兒。再有你也得冷靜,就算王氏真的做出那事兒了,以珠兒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和我這一層的關係,陛下應該也不會發落的太重。”
邢霜鬆了口氣,想了想丈夫說的,覺得也有道理。
“你自個也小心,如今這形勢,咱們萬不能太過高調。”
賈亮苦笑道:“我如今不高調都沒轍,你那幾個兒子,夠能折騰的。陛下派人去山西,把璉兒那套機器參觀了一遍,如今又派人來廣州看瑨兒的廠子。
“你說這幾個小子沒事折騰什麼玩意,淨給他爹找事兒做。我本來想著這幾年派人把稻種改進改進,以沿海這邊的氣候,該能種出兩季的稻子了。
“結果就因為上頭派了戶部和工部的人來,害的我每日不得不接待那些人,去工廠轉悠。”
邢霜咂舌道:“這事兒怎麼搞得這麼大了,我以為隻是他們要賺錢而已。”
賈亮又苦笑了一下:“賺個屁!你兒子那工廠一直虧著呢,要不是還有她媳婦的廠子賺錢,隻怕早就撐不下去了。可偏偏陛下愛他那個流水線,非要讓工部學著。
“我找了瑨兒來問,那臭小子說什麼要告工業革命。我真是……革你個大頭鬼,再是書裡的世界,這動靜搞得也太大了些。他想乾嘛,日後還想反過來,去侵略八國聯軍不成?”
邢霜鬱悶道:“一口一個你兒子,好似那不是你兒子一樣?再說了,他們也沒跟我說過這事兒。”
“你呀!”賈亮搖頭苦笑:“兒子來要錢你就給,你就不打聽打聽他要做什麼?”
邢霜很委屈:“我打聽了呀,他說他要做機器,要推廣流水線。”
賈亮扶額:“老婆,推廣流水線,那不就是工業革命了嗎?”
邢霜嘴都嘟起來了:“我就是個女人,我懂這個?你一個老爺們,你都後知後覺,現在倒來怪我,我看你是皮癢了。”
賈亮不敢再說了,求生欲占了上風,趕緊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