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不知道的是,楊礪這幾天見她魂不守舍的,晚上跟自己出去擺攤也是三心二意的很不在狀態,問她原因,林小雨總是支支吾吾不願告訴他。 因此楊礪覺得林小雨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今天晚上剛出來擺攤不久,林小雨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楊礪問她是不是病了,林小雨眼睛不敢正視楊礪,躲閃道:“沒,沒有,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礪哥我先回去上個廁所一會再過來。” “嗯,那你快去吧。” 林小雨一去一個多小時未見回來,楊礪就起了疑心,提前收了攤,換了一件新買的衣服,戴上口罩,很快就讓他發現了端倪,林小雨和一個頭發稀疏腦門光光的老男人吃過飯正從一家餐館走出來,楊礪心裡一愣,看這老頭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內地人,楊礪換了新衣服,臉上又用大口罩遮著還把衣服的衣領豎了起來,林小雨一直左顧右盼似乎生怕彆人發現她,精神顯得頗為緊張,以致楊礪從她和老年男人身邊走過都沒有發現他。 楊礪聽老男人說話的港式腔調,又看到老男人伸出手來緊緊摟住林小雨的肩膀然後朝一家在長安鎮上比較上檔次的酒店走去。 楊礪的心感覺讓針猛地紮了一下似的,一陣猛烈收縮與刺痛,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心裡無比痛心道:“小雨啊小雨,前幾天我們一塊去羊城的購書中心,你看到那書的海洋兩眼發光,興奮得不得了,說如果天天吃住在這裡該多好,你說你要繼續回去讀書,一定要把北師大考上,以後找一座像羊城這樣的大城市裡的學校做老師,一邊教書,一邊也有很多購書中心這樣的地方可以儘情地看書,你跟我說過的話怎麼轉眼就忘了呢?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女生的心變得如此之快?” 楊礪想不明白林小雨為何會選擇走這樣一條投機取巧的路,同時也是一條不歸路。楊礪不能坐視不管,他必須當麵問林小雨一個清楚明白。 老男人帶著林小雨進了自己的房間,心情無比激動把門關上,仿佛一下子吃下靈丹妙藥返老返童回到了十八歲,身體裡頓時充盈著飽滿的激情。 老男人澡也不想洗了,迫不及待地摟著林小雨就要親吻她,老男人張開嘴巴,露出兩排東倒西歪讓煙給熏得烏黑的牙齒,一股難聞的惡臭迎麵襲來,林小雨胃部一陣強烈抽搐,慌忙用手捂著嘴巴,嗡聲道:“我,我要上廁所。” 老男人以為林小雨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隻好放開林小雨讓她去上廁所,林小雨躲在廁所裡急得都要哭了,一個勁地自然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如果不迎合富商老頭的意思讓他滿意她不但拿不到剩下的一萬塊,已經給她的兩千塊也得還回去,這兩千塊她已經寄回家裡,現在她拿什麼還人家? 如果不這樣做她媽媽隻能等死了,我怎麼能為了自己而舍棄媽媽呢? 老頭生怕林小雨臨時反悔,因此一個勁敲著洗漱間的門催促道:“小芳你好了沒有?我特意從香港給你帶來幾件禮物想送給你呢。” 在老男人看來內地的女生大多很貧窮,隻要給她們一點點的物質滿足就會以身相許,老男人不是什麼身價幾千萬上億的大老板,他在香港經營一家幾個平方大小的粥店,賣些粥,叉燒包和牛雜之類的吃食,說起來也叫老板,但在香港像他這樣的老板滿大街都是,根本算不上什麼大款。 不過90年代初大陸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才十來年時間,民眾普遍收入很低,處於一種物質極端匱乏的狀態,因此對金錢和物質享受有著無比強烈的渴求。 在香港開出租車的,開貨車的司機,還有像老男人這種經營一家小小的攤檔小餐館的普通小老板來到大陸裝大款都會有一大堆人相信。 因為內地人看香港人個個都是大老板,個個都非常有錢。 林小雨咬咬牙,最終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老男人緊緊摟抱著林小雨,雙手激動得都有些微微顫抖,喘著粗氣,嘴裡喃喃道:“小芳,我實在太喜歡你了,你若是能給我生兒子,我就娶你做老婆,以後我就帶你去香港過好日子,我的酒樓就交給你來管。” 老男人邊說著邊來脫林小雨的衣服,林小雨強忍著惡心,表情很木訥,身體也僵硬得像一根木頭任由老男人擺布。 林小雨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一直告誡自己進入高中後主要任務就是努力讀書,苦熬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就是希望高考時能夠考出優異的成績,如願金榜題名考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名牌大學,談戀愛那是考上大學以後才會考慮的時。 高中時就談戀愛實在太影響學習了,這樣的例子她聽說過很多,也親眼目睹一些,所以她決定絕對不會在高中三年談戀愛。 不過林小雨也設想過自己期待和向往的愛情,那個她心儀的男生應該像小虎隊中的霹靂虎吳奇隆一般帥,像林誌穎一般陽光,當然金城武也不錯,總之要高高大大,非常的英俊帥氣。 她心氣很高,找男朋友的標準也非常高,仔細觀察過周邊的老師同學發現沒一個能達到她的要求。 楊礪人長得高高大大的,人也非常的熱忱,樂於助人,給了她很大的幫助,不過楊礪也離她理想中的男朋友形象實在差遠了,她對楊礪存有感激之情,但是她絕對不會找楊礪這種男生做男朋友的。 哪知道現在這麼一個惡心的滿足散發著強烈惡臭的老男人把她摟在懷裡還要娶她做老婆,讓她給他生兒子,林小雨感到老天爺真是會捉弄人,她的人生正在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不要啊!”林小雨突然大叫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 “怎麼了?小芳,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的手太粗糙了點,對不起,對不起。”老男人這雙手幾十年如一日從早到晚乾著煮飯熬粥的活能不粗造麼?說著老男人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一些。 林小雨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線眼看就要被攻破,砰砰砰,突然響起敲門聲,把林小雨和老男人都給嚇了一跳。 “警察,查房。”楊礪又敲了敲門。 “彆怕,我來應付,我們現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又有什麼好怕的。”老男人安慰林小雨一句,跑過來開門。 門剛打開,看到一位凶神惡煞的刀疤青年站立在門口,老男人一臉慍色還沒來得及質問對方,楊礪已經衝進屋內,看到衣衫不整的林小雨正忙著穿衣服,怒火中燒,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了老男人的身上:“為老不尊,你看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跑出來禍害下一代,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來,今天看我不揍死你……” 楊礪打得老男人連連饒命,林小雨也生怕楊礪鬨出人命,拚命拉著她:“礪哥,求你彆打了,會出人命的。他,他還沒對我做什麼。” 楊礪想想也是,為一個老頭回到自己的大好前途太不值得了,不過楊礪也沒有放過這個冒牌富商,把他扭送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折騰了半天,老頭讓楊礪揍得鼻青臉腫,為了擺脫奸汙未成年少女的嫌疑,一個勁強調他並不知道小芳的實際年齡,他和小芳隻是相互愛慕,彼此情投意合的男女朋友。 楊礪怒斥道:“你看看你都這麼一大把歲數了,我表妹今年才十六歲,你六十歲,你都可以做她爺爺了,你們認識才幾天啊,我表妹會喜歡上你?警察同誌,這是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你們必須替民做主,嚴肅處理。” 最後警察讓林小雨拿身份證出來證明她還沒有滿十八歲,又讓她自己來說究竟是談戀愛還是這個男人強迫她還是彆的什麼情況。 林小雨支支吾吾當然不敢把真是情況說出來,如果她說出實情,楊礪肯定會覺得她是個為了錢什麼都不要的女生,楊礪一定會憤然離去,再也不會幫她了。 林小雨的身份證丟了,拿不出證明來,林小雨一個勁地說:“礪哥,算了吧,我現在就跑回去補辦身份證怪麻煩的,很快就要過年了。這位叔叔也是出於好心想幫我,這事就算了吧,求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楊礪覺得林小雨選擇做這樣的事必然事出有因,在派出所當著警察的麵不好問她,決定回去問個清楚,楊礪見老頭沒有對林小雨實施實質性的侵害也沒有固執己見非要警察把他給關起來。 富商老頭花了五萬塊錢結果沒有達成目的,反而遭受一頓飽打,回到酒店越想越覺得蹊蹺,也想越生氣,認定一定是小旅館老板王泰和和這一對小年輕設局來陷害他。 偷腥不成,給王老板的五萬塊得要回來。 老頭來找王泰和索要這五萬塊,王老板一開始不願意退換,說我給你找的姑娘你都帶酒店去了,人你也是認可滿意的,你這筆錢我已經全部付給那小芳了,你要要錢去問小芳要去,我這裡沒有。 這個老頭也是一根筋認死理的那種人,說王老板你不給我錢我就去報警,不要回錢,我是絕對不會回香港的,我還會把你不守信用欺騙港澳同胞的事情宣揚出去,看以後誰還敢和你做生意。 老頭抓住了王老板的痛點,這真是他擔心的,最後沒辦法還自己墊了兩千塊把五萬塊悉數退換給了老頭。 王老板鬱悶之極,本來想狠狠地大賺一筆,眼看著到嘴的鴨子又跑掉了,還讓他倒貼兩千塊,王老板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他決定從社會上找一群爛仔去狠狠地修理一下楊礪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