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胖婦人走上前:“多謝大老爺、小兄弟,他偷得是我的錢袋子……”
徐漢橋一揮手:“且慢。”
胖婦人一怔,被徐漢橋將她和趙譽福姐兒二人隔開。婦人神色尷尬:“大老爺,這是什麼意思?我想謝謝兩位爺罷了。”
徐漢橋道:“不用謝。”從小賊手裡奪過錢袋子,丟在她手上,“東西你拿著,離我們主子遠著點兒。”
話音未落,婦人陡然變臉,身後那被卸了下巴的小賊也突然忍痛跳了起來。
兩人齊齊出招,欲拿住趙譽。
“叮”地一聲,劍刃出鞘,徐漢橋袖中甩出一把短刀,喝道:“保護黃爺回去!”
帶著幾個精銳就與那兩個刺客纏鬥起來。
趙譽和福姐兒被這麼一攪和,登時興致缺缺。二人好容易出趟門,微服遊玩一會兒就給有心之人認了出來。當真無趣得緊。
趙譽原想帶福姐兒去吃點什麼,這會兒酒樓也不便去了,隻怕人群中還有些許彆有用心之人,早在暗處盯著他們一舉一動呢。
福姐兒也有點喪氣,和趙譽沉默地乘了車。
福姐兒伏在趙譽膝上低聲歎氣:“皇上,您這回陪我出來,是故意想打草驚蛇的吧?那兩個刺客捉住了,好拿人證去治那主使的罪?”
趙譽低笑:“也不全是,朕主要是為了陪你……”
“哼”福姐兒打斷他,明顯是不信的。
福姐兒未注意到,馬車駛去的方向,卻是城外。
但覺陣陣清風透過簾隙拂了進來,周遭人聲也漸漸消了。福姐兒才覺出不妥來,一掀車簾,方知自己竟來到了一片林中。
再往前,淙淙流水聲漸近。
趙譽示意她下車,開闊的曠野中,一大片接連天際的清澈碧湖。
趙譽指著那水麵道:“這才是朕想帶你來的地方。”
趙譽打個響指,那水灣深處有船開了來,周遭荷香陣陣,隱約聽得漁歌悠揚。
福姐兒心裡的失望一點點抹去,知他什麼性子,公事是不可能不理會的。捉了刺客審問主謀是緊要事,陪她也是緊要事。
趙譽與她坐上船,船夫搖櫓,小船撥動水麵,就此滑了開去。
夾著淡淡水汽的風拂開楊柳,吹送小船緩緩向前。
兩岸荷香陣陣,蓮葉碰撞發出沙沙聲響。趙譽打個響指,周圍圍上來許多小船,船娘們捧著新鮮的果子、蓮蓬、和酒水點心笑著送上來。趙譽再揮手,那船夫丟開擼,騰地跳上了側旁的船。
船身輕晃,福姐兒隨著搖擺,趙譽伸手扶住她,那船兒好像有了魔力,自己就在水上飄開了。
片刻,適才出現的那些船、船夫、船娘都不見了。
繞過一個淺灣,荷花更茂盛了,荷葉連成一線遮住了前後視野。
在荷葉間隙,那船兒停了下來。
趙譽持杯湊近福姐兒唇邊,曖昧地笑著喂給她半盞佳釀。
擁她入懷扶她鬢發,低聲道:“聽說,昨夜你賞賜那白冷月了?”
福姐兒噘嘴道:“是,白姑娘替我伺候皇上,自是要謝的。”
趙譽戳她額角:“胡說!”
頓了頓又把她臉頰捧著,淡聲說:“朕已將人贖了贈了翊王,他在揚州過著驕奢淫逸的日子,朕可比他苦多了。那女人有些來曆,交給他慢慢查去,朕懶得理。倒是你,越發不爭氣,跟個伎子也吃起醋來,朕白疼了你!”
話說的重,表情動作可不是那回事。
福姐兒知他如此笑斥不過做個樣子罷了。瞧他眉眼彎起的弧度,心裡不知如何得意呢。他喜歡她在意他。
福姐兒難得主動,兩人對酌了幾杯。趙譽擁她倒在墊子上,他垂頭下來,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船板上一隻柔細的手抓著墊子,被橫過來的一隻大手覆住,十指交纏,碧玉扳指和紅寶鐲子不時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呼吸斷斷續續,連不成句子。
隻聽她低低喚:“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