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喬:“沒。”
趙宇傑重新看向街道,看見寧舒乘的那輛車淹沒在人群和車輛中間,越來越遠,拐個彎不見了。
他忍不住哼起了一首歌:“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趙宇傑一邊唱,一邊朝著寧舒離開的方向揮揮手:“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
唱到最後破了音,像公雞叫,還差點把自己感動哭了。
趙宇傑這才明白嚴喬沉默的原因是什麼,跟歌詞一樣。
孫曉倩推開門進來:“我剛才看見寧寧了,在方名雅車上,不是說今天晚上搬家嗎,怎麼中午就走了?”
嚴喬的臉更沉了。
孫曉倩看了看趙宇傑,趙宇傑盯著嚴喬看:“你說你這是何苦,閒著沒事乾嗎,幫寧老師找什麼父母,你要是不找,或者找到了不告訴她,她不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嗎。”
孫曉倩:“你懂個屁。”
再美好的愛情,再完美的愛人,都是無法取代父母兄長的。不同類型的感情甚至都不應該放在一起比較。
趙宇傑勾唇看著孫曉倩,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掃著,笑得一臉痞氣,接上她剛才的話:“我懂你。”
孫曉倩拿起桌上的煙灰缸,作勢要往趙宇傑身上砸:“你罵誰?!”
孫曉倩看嚴喬心情不好,暫時饒了趙宇傑。她放下煙灰缸,安慰嚴喬:“兩個多月而已,兩個月後你們不就結婚了嗎。”
“說句實話,家裡的小公主失而複得,方家恨不得把她多留在家裡幾年,好好疼著寵著,肯放她出嫁已經很好了。”
嚴喬嗯了聲,依舊沒說話。
他一大早就看見她在收拾行李,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隻留給他一個空蕩蕩的臥室,像是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
寧舒開始了在方家的生活,這兒的一切都讓她喜歡。
溫柔貼心的媽媽,看起來斯文儒雅實際上有點二的哥哥,一直崇拜敬仰著的書法家成了自己的爸爸,給她研墨,手把手教她練字。
每天早上,楊瑞芳和保姆一起準備好豐盛的早飯,吃好,方名雅送她去學校,晚自習放學再把她接回家。
晚上,寧舒洗好澡爬上床,給嚴喬打電話,語氣嬌柔:“哥哥,你想我了嗎?”
嚴喬:“你呢?”
寧舒拿起床頭那隻毛絨愛莎抱在懷裡:“想了。”
她有點埋怨他:“你在家裡做什麼,怎麼不去學校看我?”她帶高三太忙了,馬上又要高考了,就算是中午也沒時間回永寧裡。
嚴喬站在寧舒家門口的院牆下麵,抬頭往她房間窗戶的方向看:“你打開窗戶。”
寧舒從床上下來,在窗口探著頭往樓下看。
男人站在路燈下,握著手機,正仰頭看她。
寧舒在睡衣外麵套了件薄外套,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探著頭往外麵看,確定樓下沒有人,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正要打開客廳門出去,聽見身後有人喊她:“寧寧。”
寧舒嚇得一哆嗦,轉頭看見方名雅站在二樓欄杆上看著她。
她故作鎮定地笑了笑:“我去院子裡透透氣。”
說完關上門出去了。
寧舒走出大門,停在嚴喬麵前,仰頭看著他:“你來多久了?”
嚴喬:“剛到。”
他幫她把上衣紐扣扣上,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躲到院橋拐角處,垂眸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他之前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把臥室搬空,是不是不想回來了。
她有了健全的家庭,父母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她的生活和眼界都會和以前不一樣,會接觸比他更好的男人。
他不是自卑,他隻是有點怕,怕她像他的父母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
當他看見她,抱著她,吻著她,鼻尖全是她的味道,他才確信並相信,她一直都在。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給她買的,裡麵的黑色吊帶睡衣是他最喜歡的那件。她剛洗過澡,身上是他熟悉的玫瑰沐浴露的味道,跟在永寧裡的時候一模一樣。
因為帶走了太多的東西,臥室才會變空,行李箱才會很重。
她搬了家,看似離開,又從未離開。
這是她給他的浪漫。
懷裡的女人用同樣的熱情回吻他,咬上他的耳朵,喊他的大名:“嚴喬。”
他在她頸側喘了口氣,聲音低啞:“嗯。”
“嚴喬,”他聽見她叫著他的名字,低聲問他,“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他狠狠把她壓在牆上,她感覺到他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和落在她唇上愈發瘋狂的啃咬。
她是閉著眼睛的,如果此時她能看見他的眼神,一定會感到害怕,那是猛獸將要吞食獵物的貪婪與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