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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三樓轉拐處忽然有個黑漆漆的影子,幺妹被嚇了一跳。樓道裡本就沒有燈,她隻顧著想心事,也沒聽見上下樓的腳步聲,不知道黑影是早就蹲在那兒,還是剛到的。

幺妹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見那黑影沒動,她側耳聽了會兒,發現三樓還有人在家,倒是不怎麼怕了,大聲道:“誰在那兒?”

“黑影”頓了頓,站起來,“是我。”

幺妹剛想說“你是誰呀”,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就露出來。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誰。

“幺妹?你怎麼來了?難道是上天聽見我的呼喚了嗎?”說話的男孩牛高馬大,聲音洪亮,一口小胡子特顯成熟,看起來像二三十歲一樣。

其實,楊愛生也才十八歲,剛成年而已。

就著月光,幺妹看見他頭發特彆黑,皮膚也黑,關鍵胡子眉毛也黑得墨汁兒染的一樣,看著……嗯,怎麼說,反正就是不大舒服。

她也拿不準,這種“不舒服”是因為他小時候經常盯

著她看的心理陰影,還是真的對這樣的外貌特征不爽。女孩子的直覺,她不想跟他單獨待一起,扭頭就走。

楊愛生卻忽然扶著生鏽的鐵欄杆,一個箭步跳下來,直接跳到她跟前,張開雙臂攔住:“你彆急著走,我有話跟你說。”

“說啥?”聞見一股濃濃的酒味,幺妹皺眉,非常不爽。

“你,你……你喜歡啥樣的男的?”

幺妹隻覺莫名其妙,她跟他又不熟,而且她隱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話,頓時把臉一板,眼睛一瞪,“你管我呢,我就喜歡我爸那樣的,誰敢欺負我他打不死他們!”

想到顧學章威武的模樣,楊愛生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是啊,她爸那麼厲害,現在還是大官兒,他要是敢欺負她,顧學章能弄死他。本來因為喝了點酒好容易壯起來的賊膽,又慫了。

可就是因為慫了,才發現她居然變得更漂亮了,一雙圓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還跟小時候一樣,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子,紅紅的像抹了口紅的嘴唇,還有那一對脹鼓鼓的胸脯子,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它們雖不是最大的,可卻是最美的,隔著衣服尚且如此,那要是……

他沒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紅了。

幺妹大叫一聲“不妙”,推開他就想跑。

可成年男子的力氣不是她能推得動的,她不僅沒推動他,還讓他一把抓住胳膊,大力給推到牆角,後背“嘭”一聲撞到拐角處,疼得她直吸冷氣,這王八蛋!

“楊愛生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走開,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楊愛生已經被迷得意識不清了,哪裡還知道什麼“警告”不“警告”,他隻覺著此時說話的女孩是那麼美,聲音是那麼動聽,就像小時候那樣……每次被奶奶和媽媽責罵後,他哭得好委屈好傷心,可沒有人會安慰他,媽媽和奶奶隻會更加責罵他,覺著他娘娘腔,一天隻會哭哭哭,就連雙胞胎哥哥也怪他隻會哭鼻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可一旦奶奶和媽媽吵架,她們都會打他罵他,仿佛錯的是他。

媽媽常說,要不是有了他們,她怎麼會嫁給爸爸。

奶奶說,要不是因

為他們,老楊家怎麼會娶媽媽。

哥哥很聰明也很機靈,眼看勢頭不對就往外跑,他跑得慢,就隻有被打的份。曾經無數次,他曾問過自己,難道她們吵架是因為他的錯嗎?要是知道出生會這麼委屈,他也不想出生的啊。

他隻能一個人騎在院牆上,孤單的看著村裡鱗次櫛比的屋頂,瓦片,茅草,雞鴨,人……忽然有一天,他聽見牆角有人說話,有個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著什麼。

一開始,他以為她是在跟他說話,可他搭話,她又不理他了,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在跟院裡的植物說話。他偷偷躲在牆上,或者他們家牆根角,聽見她叫那株蘭花“小蘭蘭”,叫她家茅坑旁的狗尾巴草“小尾巴”,他隻覺這臭丫頭有點傻。

可後來,留心觀察後,他發現她不是自言自語,因為植物居然會回應她!它們會搖搖葉子,會動動花穗,甚至,她居然還偷偷吃土。把那黃紅色的圖塊放嘴裡,小心翼翼的舔吧舔吧,大眼睛偷偷瞄著大人,一麵舔一麵露出滿足的笑容。

莫非土塊有那麼好吃?

他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也曾偷著吃過,呸呸呸,嘴巴裡又澀又苦還酸,灰灰的說不出啥感覺,反正特難吃!

再到後來,他知道了,她說她是小地精,是一種很多人都沒見過的神仙,不是妖精,她要求院裡的“小蘭蘭”和“小尾巴”替她保密,不能讓人類知道。

他騎在牆頭上,開心的,悄悄的在心底說:“放心吧幺妹,我也會為你保密的。”

從此以後,有了她的小秘密,他覺著自己跟她有了某種聯係,隻屬於兩個人的聯係,雖然她不知道他知道,可這種偷偷的在一旁觀察的感覺還更有成就感。

在他失敗的,沒有任何光彩的人生裡,成就感是比黃金還稀缺的東西。

忽然,臉上“啪”的一聲,生疼生疼的,他的理智被打醒了。

幺妹正惡狠狠的瞪著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說:“楊愛生,如果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明天我讓你怎麼死都不知道,你信不信?”

她原本美麗又可愛的麵容,忽然變得十分扭曲,他不知道是自己喝醉酒了出現幻覺還是怎麼回事,反

正她忽然就變了個人,變成讓他害怕的人。

他不由得放開她,退後兩步,“你……你怎麼了?為什麼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幺妹翻個白眼,“可愛你個鬼。”

他忽然又“嘿嘿”一笑,“我知道你的秘密哦,你是一隻小地精,我還知……”話未說完,果然看見她的臉色變了,他又故意不說了,哈哈大笑起來。

幺妹本來想立馬離開的,可……這?!

她打算,不清楚他知道多少的前提下,先裝蒜,“什麼小地精大地精的,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知道的幺妹,你知道你的身份不是普通人類,如果外人要是知道了怎麼辦?你的天敵知道怎麼辦?到時候死傷的可不止你一個人……”他故意學著彆人一副老謀深算的口吻恐嚇她。

想起這麼多年被奶奶和媽媽當作反麵教材打罵,怪他明明跟“小福星”一樣是孩子,為什麼“小福星”上山不是挖到名貴蘭花就是撿到靈芝,哪怕上公社也能撿到東西替爺爺沉冤昭雪,他卻除了吃啥也不會!

“什麼小福星,不是你運氣爆棚,你就不是人類!”他嘴裡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幺妹本來不信的,估計他就是打哪兒聽來的胡話,可下一秒,她就愣了。

“黃鼠狼會知道你在大河口吧?你說當年你爸爸打死的黃鼠狼還有沒有親戚?我聽說黃鼠狼是很記仇很邪乎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想說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你如果跟我處對象的話,我可以讓它爛在心裡,可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隻……哎喲!你打我?”楊愛生隻覺鼻子一熱,一股溫熱的液體迅速的仿佛不停留的洪水衝到嘴唇上,從上嘴唇留到下嘴唇,又從下巴滴落。

崔綠真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威脅過呢。

氣得胸口起伏,“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反正你愛說不說,彆人隻會當你胡言亂語,可讓我跟你處對象,你知道你現在是在犯法嗎?”

他的“處對象”可不是聊天吃飯那麼簡單,彆以為她還小不知道他說啥,這王八蛋想欺負她呢!

想著真是來氣,她運足了力,又給他下巴來了一腳,頓時隻

聽“卡擦”一聲,他說不出話了。

甚至,幺妹還不放過他,學著男生打架那樣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說:“我的警告希望你能好好記在心裡。”

說罷揚長而去。

爽!

這家夥早就看他不爽了,可他愣是牛高馬大,在不確定能不能打得過他的時候,幺妹從來都是躲著他,儘量避免跟他正麵接觸。現在可好,原來也就是紙老虎呀!

此時的崔綠真壓根不知道,她的力量有多大,她那一腳下去,楊愛生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爬起來。彆說楊愛生,就是胡峻在她麵前也耐不住幾下,因為隨著地精靈力的增長,她的力量值也在增加。

這種增加不是單純的數量級變化,而是數量背後的殺傷力,即使是同樣數量級的一拳,她拳頭後的“力量”對任何物體都更有打擊力。

反正,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隻是覺著爽快,揍人真爽快!尤其是討厭鬼,略略略,看他下次還敢威脅她。

她愉悅的加快步伐,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奶奶正來大門口來回張望,非常著急的問:“咋回來這麼晚?不是說隻去一會兒嗎?”

幺妹吐出一口氣,“我多玩了會兒。”

“要玩兒白天去嘛,這到處黑漆漆的,搞不好哪裡躲著個人,躲著條狗,嚇到你咋整?”老太太摟著她進屋,嘴裡不停的叨叨,“要是再不回來你爸就要出去找你了,傻丫頭,外頭壞人多著呢。”

被她碰到後背,幺妹疼得“嘶”了一聲,估計剛才撞牆角太狠了。

“咋?哪兒疼嗎?”老太太立馬緊張的看著她。

“沒,奶我沒事,是想起楊阿姨的事兒有點擔心。”

崔老太也沒多想,楊老師的病她是隱約知道怎麼回事的。因為她母親以前也是有胸口脹疼的毛病,尤其每次生氣的時候會加重,氣消後又緩解,而且不能吃豆類,一吃也會加重病情……後來,直到母親活活疼死,幫她洗澡換衣服入殮的時候她才發現,母親胸口裡長了一個大包,整個胸脯子都變形了,尤其乳.頭的皮膚已經變成了橘皮,洗澡的時候還會流膿水。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可她知道,這是好不了的。

女人一旦生了這樣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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