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出格的事情。
什麼都沒有。
蕭雲諫隻覺得自己如同自討苦吃。
淩祉既已對著自己這幅姿態。
他作甚還要去裝模作樣地試探淩祉?
他還能妄想著,得到何淩祉難過的回應嗎?
無力感深深包裹住了他。
好似在這世上,再得不到回應一般。
倒還是滿芳樓的鴇母瞧見了他。
先是凝神瞅了幾眼,又揉了揉自己稍微耷拉下來的鬆垮眼皮。
捅了捅身側的人,道:“那不是蕭小公子嗎?怎得同傍晚那會兒有所不同了?”
作為靈修,他們五感更異於常人敏銳。
刹那間便捕捉到了鴇母句中疑竇。
淩祉展了畫作便到了鴇母麵前,問道:“你可見過此人?”
鴇母朝著緩緩而來的蕭雲諫看了一眼,蹙眉道:“不正是蕭小公子?”
蕭雲諫其實同他們並不十分熟識。
不過他生的太過好看,又是一副翩然仙人姿態。
便叫偶有一次下山問詢到滿芳樓之時,叫鴇母刻在了腦海深處。
淩祉語調依舊是待著外人的冷,隻是多了幾分急促:“你可瞧清楚了,這並非阿諫……蕭雲諫。”
蕭雲諫瞳孔緊縮了一下。
心也跟著揪緊了一瞬。
鴇母方才仔細瞧了瞧畫像,這才意識到卻有不同。
她望了一眼長身鶴立在一側的蕭雲諫——
微風將他的衣袖拂起,顯得漆夜中的他單薄又悲哀。
蕭雲諫緩緩彆過頭去。
鴇母便道:“這位公子傍晚時候從滿芳樓前路過,朝著郊外的方向去了。”
她指了指一側的羊腸小道,又說:“不過奴瞧著他腳下虛浮,應當是走不遠,興許在半途便會尋個客棧住下。這位仙人,您——”
她話音未落,淩祉便掐了劍訣騰空而起。
禦劍朝著話中方向而去。
鴇母有些窘然地回首看向蕭雲諫的位置。
卻見蕭雲諫怔怔地望著淩祉離去的方向。
眼眸中儘是漆黑,沒了光亮。
她搔首弄姿扭到了蕭雲諫麵前,道:“蕭小公子,可是要讓奴幫您——”
“不必。”蕭雲諫沒抬眼,斬釘截鐵地道。
鴇母也沒多說,隻甩著手絹繼續招呼著旁的客人。
蕭雲諫瞧著這刺目的大紅燈籠,有些恍惚。
他從前並不知曉,傷情是什麼滋味兒。
他以為自己沒有心。
也不會有心。
不管淩祉做什麼、說什麼,都撼動不了他。
可當真看著淩祉頭也不回便離去的身影,他才徹底慌了神。
從前的那般將他視若珍寶的好。
不過是借了這一張臉、幾分像的緣故。
哪裡本分是真真切切對著蕭雲諫這個人的。
他站定在原地,感受著周遭的人來人往。
卻覺得渾身上下,透骨冰涼。
終歸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行至滿房樓前道:“幫我尋個僻靜的屋子吧,多謝。”
他似是還在幻想著。
若是淩祉沒有尋到青鱗,是否會回到原地來找他。
他便一直等在原地就好。
況且,他尚還有師父交代的任務在身上。
這滿芳樓中人潮湧動,自是更好探得消息的場所。
鴇母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道:“蕭小公子,這煙花柳巷之地,哪有什麼僻靜之所。您可是難為奴了!”
蕭雲諫也不惱怒,隻挑了兩塊作交易貨幣流通的靈石,擱在鴇母掌心。
鴇母立馬又道:“那您這邊請。”
蕭雲諫耐不住,又回首瞧了一眼早就沒了淩祉身影的街道。
對著鴇母道:“便……喚人來為我添杯茶吧。”
鴇母捂嘴一笑:“那明日,可要同那位仙人言說?”
蕭雲諫忙斜她一眼:“說甚!”
鴇母自是應聲,差人喚了閒暇的減翠,又送了蕭雲諫到樓後。
這才甩了手絹,沾了沾唇邊,道:“從前倒沒覺得他是個癡情人呢!”
龜公不懂,便問:“這蕭小公子不是點了樓中姑娘?”
“他若是與減翠有事,那明日這滿芳樓便跟了你姓吧!”鴇母睨他一眼,又道,“先頭多驕縱一人,竟也作了他人替身。如今這落寞姿態,恐怕還有得受呢!”
蕭雲諫似是聽見了。
卻又像並沒留意。
隻頓了腳步,又繼續了自己的腳步。
行至屋內,便見了減翠。
減翠點著茶,似乎有些不自在。
蕭雲諫也同是窘迫,便問道:“你可知,坪洲府鬨得風風雨雨的蛇妖之事?”
減翠仿若嚇了一跳,手中茶筅也順勢落入碗中。
她慌亂擦淨了桌麵,道:“似有耳聞。”
蕭雲諫便道:“那說說吧。”
減翠道:“近日多是蛇妖作祟,攪得坪洲府內人心惶惶。奴聽聞,便是前日城東的李公子就遭了毒手,被那蛇妖戕害取血,好似還剜去了腰側的一塊皮肉。”
“這般恐怖?”
“正是說呢!那蛇妖犯事後,還大搖大擺地留下一塊自己的鱗片。奴便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這李公子可有招惹什麼人?”
“人倒是談不上,不過聽說他始亂終棄,害的曹小姐險要投湖自儘,便是個徹徹底底的負心漢呢!”
負心漢嗎?
蕭雲諫捏緊了自己腰間的青竹玉佩。
那還是先頭,淩祉親手為他雕刻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懂誒 為啥我的營養液和雷都沒感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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