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的便是腰側被剜去了皮肉。
又是蛇妖做的!
如此這般明目張膽,豈非妄圖挑戰他的極限?
蕭雲諫攥緊了羅網,冷哼一聲。
隻是……
那蛇妖如何得知他置了陷阱於此處。
又擺下天羅地網隻等其上鉤?
隻一瞬間,便有不好的猜疑劃過他的思緒。
他回首瞧了瞧那屍首周遭,卻是並沒有發現任何鱗片。
隻他依稀記得,減翠曾說這蛇妖殺人後,便會拔下鱗片耀武揚威。
如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隻屍首模樣像極了這兩日在坪洲府中聽聞的樣子。
蕭雲諫多存了一個心眼兒。
但也隻能將屍首留於坪洲府的官衙來處置。
他未行幾步,便瞧見月色下,有一物閃著微光。
是鱗片?
他忙不迭地彎下腰去拾起了鱗片。
他嗤笑一聲,道:“原是丟在這裡了。”
故而並非旁人為了泄恨,模仿著蛇妖作案。
這人依舊是被蛇妖所殺。
蕭雲諫將鱗片收進懷中。
屍首他帶不走,便隻能從這鱗片上下手。
回了客來居之後,他朝著淩祉的房間望了一眼。
淩祉似是並不在,房中隻點了幾盞微弱的燭火。
蕭雲諫深吸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取出鱗片擱置在桌上。
可卻半分心思都放不在那上。
叫賣聲、花燈色充斥著他整個思緒。
是不是淩祉正同青鱗,在外逛得歡心。
酸與苦糅雜著,混入他的心房。
一揮手,便是碰灑了茶盞。
茶水潑在鱗片之上。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拭去鱗片上的水漬。
卻是燭光一閃,叫他看出些許不同來。
這鱗片……
怎會不似蛇的鱗片,卻更像是魚鱗。
亦更似那日屠妖大會中,青鱗麵頰傷所浮現的鱗片!
他細細回顧著那日青鱗鬥篷下的鱗片模樣。
又將手中這枚顛三倒四地看了好幾圈。
若是他的記憶未曾出錯。
那便是一模一樣!
怎會是青鱗?
蕭雲諫還未來得及細細琢磨,便聽有上樓的腳步聲。
是淩祉。
他不知怎的,陡然將燭火吹滅。
坐於黑暗中,那鱗片的光暈卻是更甚。
他死死握住鱗片,聽著淩祉囑咐了青鱗許多。
指節青筋突兀著。
淩祉話不多,從前也都是說與自己聽的。
而現下,他卻隻能裝作自己不在。
方才能聽聞淩祉對旁人所言,當作對著自己。
多麼可悲可笑。
他能感受到淩祉似乎等著青鱗進了房間,仍是在屋外立了許久。
但他卻猜測不到緣故。
思來想去,便是隻有多瞧青鱗一眼,也能叫他駐足吧。
他揉了揉酸澀的眼角,聽著淩祉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便才取了鱗片,映著月色又看了許久。
終是歎息一番,他傳了靈簡與淩祉。
隻道讓淩祉來自己房間。
淩祉推門而入之時,他正彎腰將屋內的燭火一一點亮。
褪去外衫隻著素白中衣,青絲儘然披散著。
聽到響動,他微微抬眸。
便如星河萬丈,落入其中。
淩祉一怔。
卻是迅速地合上了門扉。
蕭雲諫便是施下了隔音訣,叫聲音半點不流出與他人所聞。
淩祉瞧他動作,擰著眉眼,問道:“何事?”
蕭雲諫將發絲撥於耳後,輕聲道:“蛇妖之事。”
淩祉方才憶起蕭雲諫晚上的行事。
他輕咳一聲,問道:“可是抓到了?”
蕭雲諫搖搖頭:“並無。”
他讓淩祉展開手掌,擱了那鱗片上去。
臨去前,尾指尖端磨磨蹭蹭地勾到了淩祉掌心。
他能察覺到淩祉身上一滯,卻隻當那是不小心罷了。
他道:“這是……在那陷阱周遭尋到的。蛇妖未曾上我的當,可現場卻落下了這個。”
他目光灼灼,心中萬分期待,又道:“我不知那蛇妖是如何得知的,也不知他作何要挑釁與我。隻道,許是蛇妖並非蛇妖呢?”
淩祉也察覺了那鱗片異常。
比之蕭雲諫,他更熟悉青鱗幾分。
確確實實屬於青鱗。
他攥緊鱗片,唇角抿成一條線:“不是他。青鱗今日,一直同我在一處,未曾分離。”
事實並非——
花燈會上,青鱗曾與他走散。
他尋了青鱗約莫半個時辰。
蕭雲諫嗤笑出聲。
這般,是他當真未曾耐住。
笑得皆是自己罷了。
他指尖陡然摳進檀
木案中,仍冷哼道:“已到了這般事實勝於雄辯的田地。”
——“淩祉……你還要護著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蕭雲諫:不就是裝個綠茶白蓮花勾引人嗎?誰不會呢!
扭胯擺腿,嬌聲嬌氣。
他給自己嘔到了:算了,我就是不會。感謝在2021-05-29 21:21:27~2021-05-31 15:35: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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