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便又能將阿諫留下了。
淩祉深深地看了蕭雲諫挺拔如竹的背影一眼。
王虎穿著一身蓑衣,又撐著一把油紙傘。
可是外麵風邪雨大的,卻仍是將他渾身濕透。
蕭雲諫無奈,又坐了回去。
看著王虎這幅模樣,他隻皺皺眉道:“怎得這般大雨,還非要前來?是何等急事?”
王虎憨憨一笑,道:“多謝三弟關懷了。若非天大的事情,我今日定是要在家裡陪著我家娘子的。可是,當真出了大事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即刻便滾濕了一地。
蕭雲諫揮揮手,讓人幫他尋件衣服換上。
王虎訕訕道:“瞧你二人,卻是並不緊張。”
蕭雲諫隻道:“天大的事亦是有解決的法子,又不是明日便要上刑場去。”
再者說了,那宮闈之中天大的事,不便是顧錚去了嗎?
不然便是穆恕戎交出兵權,即刻下獄,擇日問斬。
王虎一撓頭:“倒也是。不過這也是能叫薑國動蕩的大事了,明日定會震驚朝野的。”
頓了頓,他又道:“我泰山大人曆職司天監,今日雨前撞見紫微星與紅鸞星相交。末了,還有一位小星撞入其中。”
淩祉蹙起眉眼,整張臉又冰冷了下來:“是何意思?”
蕭雲諫卻是接過了話茬:“紫微星命主天下,紅鸞星動便是女皇陛下……又要大婚了?可這一尾小星卻是令我不解的。”
王虎解釋道:“一尾小星撞入紫微星,便可是……陛下又要有子嗣,亦或是如今的小皇子是帝星罷了。”
蕭雲諫無意識地瞧了淩祉一眼。
淩祉也與他四目相接。
顧錚已故,如何是他再為帝星。
不過想來,陸扶英亦會再行婚配,不然往後薑國便又所傳無人了。
倒也算不得什麼天大的事情。
蕭雲諫鬆了一口氣,身子也歪在了圈椅之上。
他說道:“多謝王兄的告知,想來也並不影響著這北司的地位。”
王虎猛灌了一大口酒,被辣得直扇舌頭。
半晌,方才說道:“不止此事!當然不止此事——”
“方才我泰山大人進宮報信,險遭了五雷轟頂。”他描述得繪聲繪色、誇大其詞,“他隻得慌忙整了著裝,半藏半躲得入了宮,與陛下言說此事。”
“隻陛下麵色並不好看,就連衣衫也裹多了幾層,好似並不是盛夏一般。她疲累無比,就連挪動都難為許多,要采夕姑娘攙扶方可。”
“陛下聽罷此事,卻是擺擺手說道,司天監如今倒是更準了。而後又道,她欲與攝政王完婚,從此往後攝政王便會困在這深宮當中,成為皇夫,再不問朝政。”
“什麼?!”
如此,倒是叫淩祉與蕭雲諫二人都驚了個徹底。
蕭雲諫便是思索了無數的結局,皆不是這般——
穆恕戎知她毒殺親子,而又被誣陷。
交出了所有權利,乾乾脆脆地去做那籠中雀。
而陸扶英也不要他性命,仍是與他雙宿雙飛?
明明已是卸去了兵權,又何須至此!
蕭雲諫張了張嘴,許久終是說道:“這當真是個……天大的驚嚇。”
王虎道:“不然,我又怎得會冒雨告知。望二位莫要再將此事與旁人言說,我已是冒了殺頭之罪來告知的,便是想著你二人如今是女皇的左膀右臂,應當出不了什麼茬子。”
淩祉頷首,篤定道:“自是不會,定當保守秘密。”
王虎這才鬆了心,他換了件乾鬆衣物,肚子卻是咕嚕嚕叫了起來。
他見桌上菜色不錯,便也不客氣地道:“小弟實在是餓慌了,隻吃一口。”
淩祉自是替他讓了位置出來。
他方才夾了一口蕭雲諫說是鮮香的菜塞進嘴裡,就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吐了出來。
他一張臉皺得宛如一張揉皺的紙張:“這北司的廚子是何人請來,快些辭了吧。若是淩大哥沒有好人選,我明日便從家中送一位過來。這般難吃的菜色,如何能下得了口!”
蕭雲諫頗為無奈。
他亦知道那菜並不好吃,可是他也不能說。
淩祉卻是見他神色,即刻說道:“各花入個眼罷了。”
王虎撇撇嘴:“那我便是不麻煩了。”
他沒再吃,抱了拳便告辭。
雨已經小了許多,滴滴答答地敲在屋簷上麵。
但仍是烏雲蔽眼,叫人看不清去路。
蕭雲諫幾分無言,卻是沒再急著走。
他從前以為自己對扶英幾千年的了解,如今卻是一夕全然轟塌。
淩祉勸慰道:“不過是夢境而已。”
他仍是那般如同有讀心術一般,將自己的心思窺的一清二楚。
蕭雲諫頓時過分煩躁了起來。
都不知是因著扶英公主,還是因著這個麵前人了。
他憑什麼自己做何事,都能那麼了然於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去換駕照,可給我累慘了
癱在床上動不了了都!
小劇場:
蕭雲諫:菜真難吃!!媽的,我要吐了!
青麟:神君怎麼了?怎麼吐了?
炎重羽:什麼?神君孕吐了?
淩祉:……沒關係,孩子不是我的也沒關係。媳婦是我的就行。
蕭雲諫:……?什麼玩意兒,媳婦也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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