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終在末尾處,交織在了一起。
相依相偎般。
念念不忘。
必有回響。
夕陽為蕭雲諫鍍上了一層薄光。
紅黃相交間,他是絕色風姿。
淩祉忍不住拉他站定。
蕭雲諫不明就裡,歪著頭看向他。
淩祉恍間,隻聽見自己的心房怦怦作響。
掩住了他所有的思緒與悵。
蕭雲諫也沒惱怒,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看甚?”
仍是那句話,卻非那語調。
淩祉替他撥開遮著麵頰的發絲,說道:“看你……好看。”
蕭雲諫彆過頭,卻沒再反駁。
淩祉望著他。
他還是如從前那般,不會自己梳著發髻。
如此隨意用玉簪挽就而成的,恐怕又是出自於他自己的手。
他隻是有些生硬地錯開了話題,說道:“淩祉,你覺得扶英是真的愛上了你們魔帝嗎?”
“不是我們。”淩祉反駁道,“我與他,從來都是互利互惠的關係,談不上至此。”
蕭雲諫哦了一聲,並沒有擱在心上。
隻又問道:“不過你這般,背後裡算計死了恕霜的分/身,可是當真無事?”
淩祉搖搖頭,卻道:“我並不知曉,想來無事。不過——”
他話鋒一轉,又道:“扶英公主,恐怕隻是在為自己尋個退路罷了。她雖是口中言說,她不會覬覦帝位。可是經由一夢,她當真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位置,不會動心嗎?她是不想要多些手足相殘的事由,才從根本上杜絕了此事。”
蕭雲諫悵若失。
淩祉又說道:“其實出了夢境,她還是那個她。不是嗎,阿諫?”
蕭雲諫茅塞頓開。
他之前對著扶英那丁點的芥蒂,也全化解。
他道:“多謝。”
淩祉便也笑道:“阿諫,你的發髻鬆了。”
蕭雲諫皺著眉頭啊了一聲。
可轉眼便是了。
他隨意尋了塊靈石坐下。
淩祉便用著那玉簪將他的發髻挽好。
隻是手指劃過額前傷疤之時,頓住了一瞬。
蕭雲諫尚未察覺到,他便已攏起了全部發絲,說道:“好了。”
蕭雲諫有些昏昏欲睡。
那時候在無上仙門之時,每每遇到他宿在無境峰的修竹閣中。
淩祉便會替他梳頭。
他每次皆是要起個大早回處理自己無定峰上的雜事。
總是困頓著,在淩祉為他攏發之際,打個盹。
如今卻又有些讓他感覺回到了那時候。
他認認真真地打了個哈欠,說道:“做了這麼冗長的一個夢,我怎得還這般困,還這般累呢?”
他伸了個懶腰,手上刮出的微風,扇落了一瓣梨花。
飄飄,在淩祉的眼皮子底下,輕輕落在了蕭雲諫的發髻之上。
他沒有替蕭雲諫取下。
卻是說道:“不過是身子休息了許久,可心卻沒有。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回到停雲殿。”
蕭雲諫點點頭。
到了停雲殿內,青鱗還未曾和炎重羽論出個所以來。
便一打眼瞧見了蕭雲諫廣袖長衫地歸來。
他忙不迭地迎上,心虛地還撞灑了一旁的茶盞。
炎重羽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地盯著青鱗後背,搖了搖頭。
蕭雲諫心思未曾擱在其上,便也沒留意二人的舉動。
隻道:“可是剩了些飯菜於我?”
整個停雲殿,哪裡敢當真叫蕭雲諫吃上剩飯剩菜。
還不是采了露水,拈了花瓣,彙作一桌仙品呈上,擺在正殿的桌上。
蕭雲諫瞥了一眼青鱗,問道:“可是吃過了?若是沒有,便一同進些吧。”
青鱗不敢這般,忙不迭地搖搖頭。
炎重羽卻是一把攬過了青鱗的肩膀,笑道:“神君便不用擔憂他了,方才便與我一同吃過了。是吧,小鯉兒?”
青鱗勉強聽著那句小鯉兒,勾著笑意頷首道:“正是。”
隻等他出了正殿的門,肚子卻也嘰裡咕嚕地叫了幾聲。
炎重羽瞥他一眼,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碟點心,嘖了一聲,端到了他的麵前。
蕭雲諫朝外探了一眼,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吃飽喝足後,又是困意上了顱頂。
他拍拍嘴巴,傳了神侍進來收拾了臥榻。
待到準備沉沉睡,他方才想起——
原是淩祉不能離他超過十尺。
難不成他二人,要同塌而眠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加班的一天,慘兮兮
希望存稿發出去的時候,我能搞完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