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淩祉對掌櫃的表明了自己與蕭雲諫之間關係的緣故,掌櫃的並沒有叫人在前頭伺候著。
隻是同他們言說,自家院子後頭,有一處天然的溫泉,說是從無上仙門的無定峰上引下來的。
是不是真的蕭雲諫這個曾經的無定峰峰主並未可知。
可活水的溫泉,卻是叫他有了心思。
他揪著淩祉的袖口,說道:“師叔,我們可要去試試?”
他的眼底有幾分光彩,漂亮極了。
淩祉佯裝被蠱惑了一般,木訥地點頭:“好。”
蕭雲諫笑著哼了一聲,捏了捏淩祉的虎口:“彆裝了,我又不是傻子。”
淩祉眼眸微垂,溫柔得就像一汪春水一般。
叫蕭雲諫忍不住撲了上去,湊在他的耳邊,含住了他的耳垂說道:“師叔,好像好久了呢……”
淩祉環過蕭雲諫纖細的腰肢,將他打橫抱起。
朝著溫泉而去。
溫泉的泉水很燙,燙的蕭雲諫有些耐不住了,隻討著饒。
可這是他自己要去的,便也賴不著旁人。
他隻有自己受著。
總歸是自己選擇的……人與事。
蕭雲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般回的房間。
他迷迷糊糊間,竟是上眼皮黏住了下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他還想說話,可是一開口,就是嘶啞得要命,根本叫人聽不清楚。
他身上的衣衫已是濕作一團,貼在身上。
便是夜風一撩撥,就冷得要命。
迫使著他即便是沒了思考的能力,還是不住地往淩祉懷中鑽著。
淩祉忙關了房門,擦乾了蕭雲諫身上的水漬。
又取了新的衣衫,替蕭雲諫細細致致地換上。
可還未換完,蕭雲諫又滾進了他的懷中,貼上了他還滴著水珠的衣衫。
淩祉眸色一暗,有些事情便不言而喻了起來。
蕭雲諫是徹徹底底的,沒有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等他掙紮著醒來之時,又是見了一輪明月。
他嘶啞著嗓音,呼喚了一聲。
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可在門外的淩祉,卻是瞬間推門而入。
淩祉扶他起來,又喂他喝了稍許的水。
蕭雲諫這才緩和了過來,惶惶問道:“幾時了?可是過了醜時?”
淩祉望了眼外麵院中天色,說道:“應是還未到酉時,阿諫可要再睡一會兒?”
蕭雲諫頓時明了,他這是睡了一輪過去。
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搖搖頭,說道:“我好餓。”
淩祉立馬將桌子上放著的許多吃食都用靈力熱了,又道:“是掌櫃的一個時辰前送來的,應當都是你愛吃的菜色。但是雖是好吃,你如今情況,還是挑些清淡的食。”
蕭雲諫哼了一聲,埋怨道:“我如今這幅模樣,怪得誰?”
淩祉立馬垂頭認了錯:“是怪我。”
蕭雲諫瞧他這般,卻是想起了自己昨夜到了後來又做了什麼。
但他向來驕縱任性,淩祉也愛捧著他這小脾性。
此為二人相處之道。
哪裡又需要旁的多言。
等到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日後,蕭雲諫便是神清氣爽。
趁著清晨陽光正好,他便到了雲和樓。
掌櫃的還未開店,隻是打遠處便瞧見了蕭雲諫二人的蹤跡。
忙不迭地吩咐了廚房,又按著平日裡百姓慣吃的口味,做了些朝飯出來。
小籠包可口,汁水充盈。
清粥瞧著普通,熬粥的水,卻是用了雞湯所製。
蕭雲諫忍不住又想要多吃些,卻被淩祉按住了手腳,說道:“午間理應還有更好的。”
掌櫃的也連聲符合,說道:“正是,我今日特意為恩公選了一隻肥碩的野鴨子,準備處置了呢。”
蕭雲諫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了自己心底對小籠包與粥的欲望。
有些苦悶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等著中午的美味佳肴。掌櫃的,你可莫要叫我失望了。”
掌櫃的忙不迭地應了聲,說道:“還有鮮釣的魚,也為恩公烹調。”
蕭雲諫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又勉強笑道:“那便是最好了,我喜歡吃鮮的。”
掌櫃的笑著,甫要退下的時候。
卻像是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又陡然問道:“對了,是我那宅子哪裡不好嗎?聽那些個仆從言說,昨日恩公竟是整整睡了一日,可是身上不爽利了?是否需要我為您尋醫問藥?”
蕭雲諫哪裡想到掌櫃的會突然問這般一句。
清口的水,忽而就噗了出去。
窘迫寫滿了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