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番外7 大婚(三)(2 / 2)

不遠處的夢神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撓撓頭疑惑道:“誰又在念叨我呢?”

回了房間,蕭雲諫又是瞧見一屋子的畫作。

他輕聲歎了口氣,淩祉便即刻說道:“我將這些都收拾起來,阿諫莫要煩心。”

“算了算了。”蕭雲諫擺擺手。

這些皆為淩祉的心血,他又如何能舍得?

不過就是……“我們今夜便將這些全然裱起來,收到沉墟台去,可好?”

淩祉如何能說不好?

隻是他動了靈力也可完成,但蕭雲諫卻偏生要親自動手。

百來張畫作,一張一張地裝裱好。

竟是叫他們一夜無眠。

天蒙蒙亮的時候,蕭雲諫揉了揉酸脹的脖頸,微微作動了幾分。

一卷一卷的畫作堆在他的身邊,竟是摞成了一座小山。

淩祉自然而然地走上前來,替蕭雲諫揉了一下肩膀。

蕭雲諫從前麵伸手,拉住了淩祉的手腕,撒嬌地道:“師叔,我好累啊。”

順勢就躺倒在了淩祉的懷中。

淩祉撐著他的身子,湊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若是累了,便去塌上歇會兒。左不過,今日無旁的事情非要做完不成。”

蕭雲諫哼了一聲,又是轉過身去,對著淩祉伸出了手。

淩祉無奈,可又歡喜。

便抱了他家阿諫,輕柔地放在塌上。

他替蕭雲諫掖好被角,輕輕柔柔地在他額角落下一吻。

又緩而說道:“阿諫先歇息吧。”

他正欲轉身離開,卻感覺到了自己衣角被拽住。

回首就是蕭雲諫微微嘟著嘴,又問道:“師叔不同我一起睡嗎?”

淩祉心中一動,險些便要抑製不住。

可他輕咳了一聲,還是說道:“那些個畫作我還是得差人挪去沉墟台,還有賓客名單也未擬。我總是要做些什麼的,阿諫可先休憩吧。”

可蕭雲諫仍是不鬆手,鼓著嘴巴說道:“從前我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在畫畫,如今我不急躁了,你卻仍是隻執著於你的話。”

這卻是將那擬定賓客名單的事情,全然忘卻了。

活生生地鬨了小脾氣。

他瞧著淩祉幾分鬆動,心中暗自竊喜。

他早就拿捏好了淩祉的脾性,自己這般耍著小性子。

是淩祉最為淪陷的時刻。

可隻是撒著嬌,便也並未再做過什麼像是從前那般傷人的事情了。

不過是因為,他也省得,這般肆無忌憚地撒嬌,全然是因為淩祉愛他。

淩祉著實歎了口氣。

可還是應了蕭雲諫。

他能怎麼辦?

那是他的阿諫啊。

倒也沒做甚旁的。

隻是蕭雲諫鑽進了淩祉微微泛著薄涼的懷抱中,將自己的腦袋枕在淩祉的手臂上。

就像是孩童一般,全然將自己的身軀,紮進了淩祉的懷中。

淩祉本是沒那般困頓的。

可是看著蕭雲諫入睡後仍是帶著的淺淺笑意,與那平緩的呼吸聲。

忽而也覺得有些眼皮重了起來。

他們抵足而眠,直到紅黃的餘暉灑滿整間屋子,方才醒來。

還是蕭雲諫先醒的。

他仍是窩在淩祉的懷中,靜悄悄、一動不動地望著淩祉。

目光不住地勾勒著淩祉那如畫一般的模樣。

淩祉如今也不像從前那般冷漠了。

麵容上因著自己的緣故,亦是多了幾分笑意。

如同春日裡融化的冰,更是叫人覺得融融。

淩祉似乎也感受到了蕭雲諫熾熱的目光。

不禁睜開了氤氳的雙眼。

他瞧著蕭雲諫,明明眸中尚還有些迷離。

卻仍是說道:“阿諫真好看,是我此生見過最好看之人了。”

蕭雲諫日日聽他這般說,耳朵早便生了繭子去。

揉了揉耳垂,又嘖聲說道:“您莫不是又許久未曾照過鏡子了?總是胡言亂語的,說我好看竟是不違心的。”

“不違心。”淩祉篤定道,“我眼底心中,隻盛得下阿諫一人,便隻覺得阿諫是最好看。”

蕭雲諫舔了舔嘴唇,被淩祉說得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可到底,他還是眯著笑眼,柔聲罵了一句:“你到底是何時學的這般油嘴滑舌?”

淩祉眼眸微垂:“我說的句句屬實,哪裡曾有油嘴滑舌。”

蕭雲諫兀自深吸了一口氣。

無奈地笑意籠罩了整個停雲殿。

可就是這般,卻當真好得要命。

叫他歡喜得要命。

他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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