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桃心裡咬牙切齒:月老, 你給我等著, 回了九重天我非一把火將你的月老廟燒乾淨, 嘴真賤啊!
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山去,青玉連忙安撫雲桃:“仙子息怒,萬事以大局為重啊。”
雲桃壓下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不再自討沒趣,不言不語的跟在公子應身旁,為他撐著傘。
公子應習慣了這般對待謝鳶,她對他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磨滅不完的包容,揮霍不儘的愛意,他厭惡她卑賤,可又無時無刻不想試探她的底線。
她驟然沉默,公子應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又拉不下臉來主動開口同她說話,便冷著臉拂開她的手,啪一下將紙傘打落在地上,玉白色紙傘沾染上泥濘的雨水,顯得臟汙不堪。
公子應是帝虞公最寵愛的公子,母家出身又高貴,宮人哪敢懈怠,見雲桃的傘被打落,連忙過來侍候,為他撐起傘。
雲桃垂頭看著地上的紙傘,強忍著怒氣,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月老選她助他曆劫了。估計就是為了折磨她報仇,若是其他柔柔弱弱的仙子恐怕早就哭哭啼啼的不乾了,哪裡忍受的了這份屈辱,可她和其他仙子不一樣,她在九重天上無依無靠,隻能靠自己。
青玉溫聲安慰:“仙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公子應見她垂頭,不言不語的,冷哼一聲,心中腹誹:還說什麼愛他,恬不知恥的同公子凜走的那麼近,又上他的馬車,又讓他在她裙裾上作畫,眼下竟還敢擺臉給他看,真是不知所謂!
他一甩袖,不再管雲桃,闊步往前走。
下一秒,雲桃攥住他衣袖,柔柔弱弱的抬起臉,豔若桃李,雪白的小臉上掛著雨珠,惹人憐惜的很,她水潤眸子裡含著怯怯的祈盼:“九郎,等等我。”
公子應垂眼看她,輕哼一聲,微微翹了翹唇角,不易察覺,擺出一副施舍之姿:“那便走快些,莫要耽誤了我的腳程。”
雲桃擠出一笑,心裡問候他祖宗八輩:“好。”
泰山可沒那麼好爬,陡峭險峻。
雲桃爬到山上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竭了,封禪事宜隻有王室中人列席,像她這種伴駕的世家女直接去寺廟後院休息就行。
她出身不夠,此番前來本就是破格,謝岸為了不惹人口舌,連個侍候的婢女都沒給雲桃帶,還好她有青玉。
小和尚給雲桃帶到一個雅致的院落後便退下了,她渾身酸軟,直接往榻上一躺,讓青玉給她斟茶倒水,捏肩捶腿,侍候她,還好還好,她還有一個青玉能壓榨,要不然雲桃早就罷工了,這上仙之位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晉升的啊。
雲桃太累了,青玉按摩手法力道適中,她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泰山封禪結束後,公子凜在小和尚的指引下,回了院落休息,他剛換了寢衣,門外就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公子凜溫聲吩咐身邊侍候的奴才:“去開門。”
奴才低眉斂目的去開門,看見來人卻嚇了一跳,是公子應身邊的侍衛,身著玄衣,手裡捧著個紅木托盤,一身肅殺氣,他小心翼翼的回稟:“公子,是公子應身邊的侍衛。”
公子凜吩咐:“進來罷。”
奴才連忙讓開身,那侍衛端著托盤,趾高氣昂的走進來,並未行禮問安,而是直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