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視野裡的荒草煙塵,曹仁勒緊韁繩,讓大夥停下休息。不止人要休息,馬也要休息。
相比其他在忙碌的幾位,遲遲不肯下馬的曹休顯得格外顯眼,曹仁站在馬頭前喊人。
“文烈,愣著乾嘛,下馬吃飯。”
曹休把頭從北方扭回來,問跟前的曹仁,“世叔,伯父為什麼非得讓我們走?”
“長安多危險,伯父一個人,咱們留下來陪伯父等長公主一起過來不是更好。”
曹仁摸著馬頭,他雖然外表一副不通文墨的彪悍樣,心裡清楚得很,“行軍打仗,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曹休沒接話,按規矩他這個當兵的確實不該對主帥的話發出質疑,可曹操不止是他的上司,還是他的親人。
“伯父是不是出事了?”
曹仁一隻手牽住馬頭,試圖安撫曹休身上的馬兒,“彆瞎說,你伯父哪次不是平安歸來。”
“可他帶兵刃入宮,伯父是不是要效仿荊軻……”
“文烈!”
不遠處幾個親信朝這邊看來,曹仁笑著衝他們點頭,轉過來又變了臉,“和我回去。”
被拉扯的馬兒終於受不了發出嘶鳴聲,曹休趁機掙脫曹仁控製,他一手拿著馬鞭,態度很堅決,“要去你們去,我
要回長安。”
曹仁急了,“你不能壞你伯父大事。”
曹休隻道,“要是壞了,我就自刎謝罪。”
長公主入長安還有好幾天呢,他得在這中間保護伯父安全。
畢竟,這會的長安,沒人會在意一個郡守的安危。
曹休折返長安已經是第三日,此時曹操挾持天子下獄的事整個長安都知道了。曹休生怕自己被捉,用炭塗黑了臉才敢進城。
隻不過他一員小將,又年輕皮嫩,沒資格拜訪大臣。曹休左思右想,最後找上了李儒。
比起昔日門庭若市的府邸,李儒現在住的地方冷冷清清。曹休無須排隊,直接見到了李儒。
“曹操的親信?”
李儒案桌上散落著餐具,幾滴殘酒濺落,他靠在憑幾上想了會,“讓他進來。”
下人上前欲收拾,被李儒攔下。
“不需要。”
得體還是失禮,都不重要了。
曹休對李儒的道途聽說遠大於眼見為實。他知道這位送他回住處,還與伯父談了話。
之後伯父便進宮了。
顯然李儒對伯父說了些什麼。
眼下曹休坐在李儒邊上,他一路風塵,一身戎裝,和邋遢的李儒相比不知道哪個更糟。
“伯父下獄了。”
李儒哼著小調,對曹休到來沒什麼想法。“挾持天子,誰也救不了他。”
曹休畢竟年輕氣盛,一聽李儒所言,氣急道,“伯父三代忠君,今挾持天子而落獄。我等無顏見父老。尊駕難道就不慚愧嗎?”
“我慚愧什麼,當日和曹孟德說的清清楚楚。不行,就等長公主來。王允權傾朝野,他曹操一個小小郡守勸說失敗,沒人會怪他。是他非要走險棋,還忠君。不過賭徒耳。”
“今王允之行群臣厭惡,當日天子為曹操落淚。有誰還敢罵他是閹黨之後。你放心,就算曹操他死了。”
李儒陰測測笑起來,“你曹氏一族也能榮譽加身。”
曹休跳起來是想罵李儒的,又想起這位曾經是董卓手下,氣短幾分,悶悶道,“休想救伯父。”
“還請先生指點。”
少年郎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求人的態度倒是拿出來了。
李儒卻在猶豫,曹休人卑言輕,由他奔走可能效果不大。
對他將來也沒多少
用處。
按道理他大可直接拒之門外,可他為何還是讓人進來了。
“去找溫侯呂布,若是你能勸動他投靠長公主,或許能救。”
李儒說完見曹休稚嫩的臉,還帶著一絲茫然,長歎一聲,“罷了。老夫親自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換封的時候發現昨天沒更新,奇怪,我昨晚不是把這章發出去了嗎?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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