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帶著三個鏟子,兩把剪刀,兩壘成套的花盆過來。她先是路上碰到了兩個,跟著人到了大棚,發現大棚裡守著還有兩個。
四個帥小夥乾活,真是讓她看著都開心。
老板經曆昨天攝像機的洗禮,今天稍微鎮定了些。她和幾個人細說怎麼把月季從地裡移植到盆裡:“這個季節呢。不大適合移種的。要移得連土一塊兒,你得讓它們習慣盆裡的生活。”
所有人點頭點頭。
老板叫了賀君:“來小夥子,你鏟,我來給你們示範捏土。”
賀君:“?”捏土是什麼東西?
他走到一株果汁陽台身邊,拿起鏟子,找了和花盆差不多大小的距離:“從這裡下去麼?”
老板指揮:“再往外點,對,就這裡。”
賀君用力把鏟子往泥土裡一鏟。他身為一個成年男人,力道算大了。但這麼一鏟子下去,鏟子隻下了一半,似乎並沒有鏟到很深的地方。
他沒有移植過植株,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往下鏟,還是該換個角度來。他下意識拔出鏟子,往邊上靠了一點,又用力鏟了下去。
話說,要怎麼鏟出來?
老板用驚奇的眼神看賀君鏟泥土,抬起頭用看廢物的眼神多看了兩眼賀君,冒出了真心實意的困惑:“你就這點力道啊?”
賀君:“……”
圍觀三人組笑到顫抖。
老板在鏟子上踩了一腳,生生把鏟子完全踩了下去:“哎,要用這個力道,曉得伐?”
賀君看著鏟子完全陷入泥土,點了點頭。鏟子下去了就要拔出。拔出要費力,往外刨土也要費力。賀君用力將鏟子拔出,帶動了一部分泥巴。
他生怕老板再來一句嫌棄的話,換個角度,腳踩鏟子,用力一鏟子下去。這回鏟子一鏟到底,相當順滑,就是他拔出時要消耗點力道,動作相當艱難,手上筋都繃緊。
“噗——”偷笑的童文樂立刻轉移走視線,不敢再看賀君,隻敢看老板蹲下身去捏土。
賀君慢慢尋找著落鏟的技巧,明白過來要怎麼折騰。老板在下方也不戴手套,純用手把花周邊的泥給往裡拱,再拿了個小鏟子,把外圈的泥往外刨。
等鏟子鏟了一圈,她拽著主竿那兒,用力往上提拉:“來,下頭再鏟一下。”
賀君在下麵用力鏟了兩下,鏟斷了一點月季延展在泥土裡的細根。
老板把整株月季往盆裡放,再拿過賀君手裡的鏟子,把地裡的泥土往盆裡再送了點,確保縫隙都填上:“本來呢應該再調點泥進去。你們沒錢就先這麼將就下。接下去剪枝,澆水。水要浸透。第二遍澆水就明個晚上,然後兩天不能澆水。第五天才能澆。”
這澆水還有講究。
老板知道他們是要拿去賣的:“賣個客人,和他們說一聲就好嘞。後頭就是正常澆。”
賀君問了一下:“那修剪的話,要剪掉多少?”
老板指著剛移植好的這株:“開了的留個一兩朵就行,花苞可以稍微多留點。四五個枝差不多了,太多後麵花爆不出來的,營養就那麼點。”
幾個人齊刷刷應下:“好!”
老板把賬單給賀君看了下,讓工作人員簽了字:“這些東西是這點價錢。早點還掉就可以買多點花盆,再買些新的花苗。”
賀君點頭:“謝謝老板。”
老板自個有工作,不可能在這裡多留。他們兩兩分組開始乾活後,老板再指導了下,很快就拿著字條離開了。
移植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巧活。賀君帶著童文樂剛開始不太習慣,到後來慢慢速度加快,沒過多久就把老板帶來的一疊花盆全用完了。
一盆盆果汁陽台綠葉輕顫,橙汁一般的橘色下層帶著一抹粉,清新又亮眼,惹人心動。然而花盆用完,就該輪到修剪花枝。這一朵朵鮮花最終沒株上隻能留下兩三朵。
老板留下的剪刀是農村裡非常鋒利的厚實大剪刀,專門打磨過用於修剪花枝條。賀君拿著剪刀對著花怎麼都沒忍心下手。他怕自己剪壞了,毀了最自然的美。
他抬頭看向另外一組。葉浩一向來很有審美,眉毛輕佻,像打造藝術品一般修著花,還問邊上的邱豐:“好不好看?”
邱豐瘋狂點腦袋:“好看!”
葉浩注意到賀君視線,當即收斂起剛才的輕佻,手上加快速度:“好!我們肯定比他們快一點。早剪完早賣完早下班!”
邱豐忙在旁邊將剪下來的花收攏:“浩哥,我去借個車!把這些帶出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