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銜思索了一下:“你當真勾引他了?”
謝雲苔立刻搖頭:“沒有!”
“那我嫌棄你乾什麼。”蘇銜一副覺得好笑的樣子,謝雲苔想想也說不出什麼。
而後蘇銜便出去尋了下人來幫謝雲苔備熱水,等水備妥,謝雲苔去了浴房,周穆尋了過來。
周穆知道這個時辰宴席該是沒散,又見二人回來就都到了謝雲苔院子裡,覺得不正常,自要詢問。蘇銜隻說:“宴席無趣,我哄著她喝了些酒,沒想到就醉了,隻好帶回來醒酒。”
蘇銜乾出這種事一點都不稀奇,周穆信了,不好在謝雲苔閨房中多待,放心地離開。
沐浴之後,謝雲苔穿著中衣裙回到臥房,蘇銜看看她,不由分說地起身抱走。
謝雲苔身子一緊:“乾什麼?”
蘇銜:“去我房裡睡。”
“……不會尋死的。”她小聲呢喃,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不做理會,大步流星地出去。
又是飛身一躍,再落地時已是他臥房門前。他抱著她進屋放到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好,自己便也躺下。謝雲苔沐浴之後已筋疲力竭,他吹熄燈火,她很快便覺整個頭腦都在昏昏下墜,眼看將要墜入夢境,忽聞他的聲音:“謝雲苔。”
她猛地清醒:“嗯?”
他問她:“真的不用避子湯?”
“……”她啞了啞,“不用呀。”
黑暗中,他沉默了半晌,發出一聲輕咳:“有的男人……很快的。你真沒事?”
雖然他到的時祿國公世子看上去衣衫也還齊整,但是誰知道呢?他怕她傻乎乎對那種事一知半解,受了傷害都不清不楚。
果然,她含著疑惑問他:“什麼‘很快的’?”
“……”蘇銜換了個問法,“他那個地方和你接觸過嗎?”
謝雲苔又問:“什麼地方?”
“程頤沒有了的那個地方。”
“……”
耳邊一陣O@,他側首,她已經完全縮到了被子裡去。他自知她會難為情,可實在不問不行:“乖啊,告訴我,我不往外說。”
“沒有!”她輕輕地吼了一聲,帶著幾分嗚咽。頓了頓,又儘量平靜地解釋,“公子來得夠快,他……他還沒來得及怎麼樣,奴婢的中褲中裙也都還在的!”
那就好,蘇銜鬆了口氣。
跟著又聽她小小聲地說:“公子若不放心,奴婢喝碗避子湯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他道。避子湯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全是大寒之物,不必白白喝了傷身。
翻了個身,他拍拍她:“睡吧。”
謝雲苔一時有種錯覺,感覺他像
在哄小孩子。實在沒心力再多想彆的,她很快沉沉睡去。
靜謐的漆黑裡,蘇銜卻睡不著。眼睛閉著,心中煩躁之至。
離開韋府時他隻是憤怒,冷靜下來,他很快發覺這憤怒來得並不正常。一個買來的通房罷了,對他而言她原本不該算什麼。
簡單的憤怒還可解釋,因為祿國公世子竟膽大包天想搶他的東西。可在馬車裡她拉住他的時候,他一下子心疼了。
那一瞬間,他覺得什麼都不要緊。祿國公世子那條狗命留著也沒關係,她需要他陪著,他就在她身邊。
他估計是瘋了。
暴躁地翻了個身不再麵朝著她,蘇銜睜開眼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漆黑,極佳的夜視能力讓他能看清床欄上的雕鏤,他數著紋路的數量靜神,結果又更煩了。
他想起來,回來之後他還情真意切地擔心她想不開自儘。他見過的死人太多,有一刹便下意識地想象了她死去的樣子,滲出一層涼汗。
她是不是給他下了蠱?
再度麵朝向她,蘇銜在黑暗中伸出手,想掐死她算了。這小狗腿看著什麼都不懂,其實能添麻煩得很。
手在她後頸處比劃了一下,最終又認命地收了回來。
“唉……”蘇銜長歎。
罷了,她傻,他又不傻。既是自己動了心,掐死彆人管什麼用。
男子漢大丈夫,動心有什麼不敢認的!
夢境裡,謝雲苔孤身一人在黑暗中兜兜轉轉。走著走著,身側出現了假山石,她倏爾驚恐,腳步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仿佛有野獸蟄伏。她感覺得到,卻瞧不見,隻能拚力地跑快一些,終於,“野獸”還是出現在她麵前。
“好美的小娘子啊――”滑膩的腔調籠罩過來,她躲閃不及,被按倒在山石上。
後背在石上被磨得生疼,她哭出聲掙紮著,但對方的手還是撕開了她的衣服。她細致地感覺到他的手粗暴地掠過她的皮膚,讓她一陣陣惡心。
“放開我……”她想喊,但喊不出聲。
“放開我!”全身的力氣都逼到嗓中,這回好像喊出來了。
“謝雲苔?”按著她的人獰笑著把住她的肩膀,但她忽而覺得哪裡不對,定睛之間,眼前的臉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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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苔。”又聽到一聲,她被猛然拉出夢境。
狂跳的心臟在兩息間平靜了不少,謝雲苔伸手抱緊被子,心下跟自己說: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