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麼了,憑什麼周岐就讓她跪下?
就算她隻是阿桃,那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周岐與她平輩,憑什麼讓她跪?
她是要討好周岐,爭取得到他的信任,但那不代表她就得丫鬟似的把周岐當主子。
“我犯了何錯,竟然讓表哥氣到必須罰跪我?”迎著周岐要吃人的眼神,徐柔嘉不卑不亢。
周岐警告過她兩次了,這次他不打算再留任何情麵。
沉著臉走到徐柔嘉麵前,周岐眸如冰封,裡麵沒有任何感情:“你妄圖攀龍附鳳就罷了,竟還敢擅自做主宜蘭的婚事,誰給你的膽子?”
攀龍附鳳?
徐柔嘉本以為周岐隻是怪她攙和陸宜蘭的婚事,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罪名等著她!
“請表哥說清楚,我攀哪條龍附哪條鳳了。”徐柔嘉咬牙切齒地道,今日周岐不說清楚,她馬上進宮去找外祖母,再也不管舅舅家裡事了!
看清她杏眼中的怒火,周岐冷笑:“你先是對我動手動腳,後來三番兩次拉著宜蘭來見我,送我吃食求我帶你出門,不是想勾引我?後來世子送你一份見麵禮,你便馬上惦記他了,前後惦記兩個皇孫,你這不是妄圖攀龍附鳳?”
徐柔嘉:……
周岐居然是因為這等理由誤會的她?
徐柔嘉隻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笑著笑著,徐柔嘉異常平靜地解釋道:“我想方設法與表哥親近,確實動機不純,但絕非表哥誤會的那樣,而是不忍心看姑母明明很想表哥卻又害怕被表哥嫌棄。姑母待我好,我便想報答她,我以為我與表哥親近了,就能幫忙修複你們母子的關係,卻沒料到……”
說到這裡,徐柔嘉自嘲一笑。
她這個年紀非要往周岐身邊湊,確實不太妥當,所以徐柔嘉早就琢磨好了理由,隨時準備應對周岐、陸氏、舅舅甚至陸定兄妹的懷疑。
至於周岐說她惦記周嶢,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徐柔嘉無從辯解,直接發誓道:“假若我對世子有半分不該有的念頭,為妻為妾或為婢,便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小姑娘聲音甜濡,卻擲地有聲。
看著她堅定的目光,周岐忽然失言。
她敢發如此毒誓,那肯定是真的對世子無意了,她說她想幫他們母子修複關係……
回想近日母親見他時的笑容,似乎,似乎確實都與她有關。
可,如果這都是真的,那他的這番審問算什麼?
心中已有悔意,悔自己不該如此衝動,沒有確鑿的證據便妄下結論,但顏麵上……
感受到小姑娘眼中的挑釁,周岐偏頭,跟她算另一筆賬:“宜蘭的事,你如何解釋?”
提到這個,徐柔嘉更加坦蕩:“徐世子喜歡姐姐,我勸他來提親有何錯?他不來,說明他不是真心喜歡姐姐,那此事自然不了了之,他來了,說明他真心喜歡姐姐,以他的相貌身份,難道還配不上姐姐?”
周岐早知道她這張小嘴兒能說會道,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身領略。
“婚姻大事自有長輩做主,還輪不到你插手,倘若徐世子宣揚出去,一個姨娘的侄女竟妄想做侯府世子夫人,整個小月居都將淪為他人口中的笑柄。”重新轉過來,周岐肅容道。
徐柔嘉差點就想說大堂哥絕不是那種人了。
可在周岐眼裡,她與大堂哥完全是陌生人。
算了,就當他教訓的對吧。
無話可辨,徐柔嘉乖乖認錯:“表哥教訓的是,我以後絕不再犯。”
周岐都做好迎接她新一輪詭辯的準備了,沒想到小姑娘老老實實地認了錯。
周岐沉默。
徐柔嘉抬頭看看,試探著道:“表哥冤枉了我一樣,沒冤枉我一樣,加起來就當咱們誰都沒犯錯,怎麼樣?”
周岐依然有絲懷疑:“你當真對世子無意?”
徐柔嘉生氣了:“他都定親了,我怎會喜歡他?表哥這樣想我,未免太瞧不起人。”
原來她都知道周嶢已經有了婚約。
至此,周岐終於承認自己猜錯了。
他垂眸:“抱歉。”
徐柔嘉不需要,道歉有什麼用,她寧可要點實際的。
咬咬嘴唇,徐柔嘉狡黠地笑:“表哥不用道歉,以後你對我好一點我就知足了。”
周岐:……為什麼他覺得這話大有深意?
徐柔嘉見他不回答,自覺沒趣,一邊轉身一邊道:“表哥若無其他吩咐,我先走了。”
周岐沉默。
然後,他看見已經走出廳堂的小姑娘突然折了回來,杏眼水汪汪地望著他。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清澈動人同時又無所畏懼的眼睛。
敢這麼看他的人不多。
周岐單手負於背後,皺眉道:“有話便說。”
徐柔嘉眨了下眼睛:“表哥,你喜歡姐姐嗎?”
周岐當然不喜歡陸宜蘭。
但這與她無關。
就在他又要訓她的時候,徐柔嘉輕歎道:“我對表哥隻有兄妹之情,表哥都能看出我想勾引你,姐姐對表哥一見傾心,想必表哥早就心知肚明。我的意思是,如果表哥喜歡姐姐,那你可以對姐姐溫柔些,如果表哥無意,那就請表哥表現得更明顯點,免得耽誤了姐姐的好姻緣。”
上輩子,周岐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陸宜蘭也沒有嫁給大堂哥,徐柔嘉都不知道有這號人,自然也不知曉陸宜蘭到底嫁了誰,婚後是否恩愛。但陸氏都抑鬱而終了,徐柔嘉猜測陸宜蘭的姻緣絕不會太好。
現在,大堂哥出現了。
徐柔嘉真心相信,不拘小節的大堂哥比連與生母都不會親近的周岐更適合陸宜蘭。
畢竟,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冰疙瘩呢?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誤會澄清,四表哥要開始暗戳戳地注意小表妹啦!
.
謝謝小仙女們的地雷~
忘憂扔了1個地雷
WuliKKW扔了1個地雷
土地公公扔了1個深水魚雷
土地公公扔了5個地雷
殊榮扔了1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