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她們倆沒有主動跟人打招呼的意思,他們也不好打擾,於是就隻是暗中觀察罷了。
也是想著要是到了飯點,他們可以招待盛故園和冬冬兩個吃頓飯什麼的。
結果盛故園還在專心畫畫,冬冬就先坐不住了,她收了速寫本和筆,開始沿著湖邊走動。
既然她不畫畫了,那在暗中觀察的村裡人眼中,當然也就不用擔心打擾到她乾正事了。
於是幾個跟冬冬差不多年紀的村裡孩子就跑過來喊:“冬冬!”
喊完就看了一眼不遠處畫畫的盛故園,看到她還在繼續低頭畫畫,沒有被自己打擾到,她心裡鬆了口氣。
冬冬正覺得有點無聊,聽到有人叫自己,看著那女生說道:“你認識我?”
女生和她旁邊的三四個同伴都使勁兒點頭:“認識認識!”“我們都認識你!”“我家裡還有你來我們這兒錄《崽崽來了》的時候的照片呢!”
冬冬被這麼一提醒,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進村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冬冬掉坑處”,她頓時又囧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盛故園,看她還在畫畫,她和這幾個同齡人一起往一旁走了一段路。
這幾個初中生見冬冬一點兒明星架子都沒有,願意跟她們幾個人走這麼近還願意跟她們說話,她們一下子就有點興奮起來。
立刻有膽子比較大的先問了:“冬冬你們是來我們村裡玩的嗎?”
冬冬點頭:“過來畫畫,順便看看碧湖村跟我小時候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那不一樣可多了!”
“你看我們村裡的垃圾桶都跟你們來的時候不一樣了,變得好看很多呢!”
這麼聊了一陣,冬冬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你們村子裡掛的那些《崽崽來了》指示牌,都過去快十年了,應該沒什麼用了吧?還有遊客是為了這些來嗎?”
幾個初中生都愣了愣,然後一起搖頭:“現在很少了。”
一晃就是好幾年過去了,現在就算有遊客是為了《崽崽來了》來的,也不會具體到為了那些提示牌上寫的東西來的。
那些牌子其實隻在《崽崽來了》爆紅的那兩三年的時間內有用,後麵就基本沒什麼作用了。
冬冬點頭:“那為什麼沒有取下來啊?”
有個男生說:“我爸說掛著雖然沒啥用但也沒什麼壞處,就讓它掛那兒了。”
冬冬:……
怎麼沒有壞處!
比如那個“冬冬掉坑處”,這麼掛著她就覺得很社死啊!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有個比較敏感的女生看出了冬冬沒有說出口的話——畢竟隻需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是冬冬,來村子裡看到彆的提示牌還好,那個“冬冬掉坑處”,真的是要多囧有多囧。
她家裡爸媽老把她小時候的糗事拿出說她都不愛聽呢。
冬冬這還被做成了提示牌!
那女生就說:“那些牌子掛著真的沒什麼用,村裡人隻是覺得沒必要取下來而已。一會兒我去看看我一叔要是閒著的話,就叫他取下來。”
彆的可以不取,那個“冬冬掉坑處”的牌子肯定要取下來。
反正“坑”都沒了,被填了好久了,那地方也已經做彆的用處了,那個牌子掛在那裡在沒有看過《崽崽來了》的人眼裡其實有點莫名其妙的。
冬冬看出這個女生懂自己,當即衝她笑了笑。
有了這個愉快的體驗,冬冬拉著盛故園順利在碧湖村吃了午飯。
傍晚盛故園就打算收拾東西開車回去了,結果冬冬又提出要在這兒吃了晚飯,看看碧湖廣場上晚上還是不是像以前那樣跳廣場舞。
“既然是故地重遊,那就遊個徹底嘛。今天天氣好,晚上應該有月亮的,晚上故園姐姐你可以畫湖邊廣場舞啊,這樣熱鬨的場景也很值得畫畫。”
盛故園一想也是,就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交代吃過飯之後再回家,可能會晚一點。
和冬冬一起留在村子裡吃了晚飯。
晚飯後兩人在湖邊散步,沒多久村裡人就拖著設備出來了。
音響、話筒,當然也少不了一起來跳廣場舞的村民們。
大家熱熱鬨鬨地在月光和燈光下跳起廣場舞來。
幾年前的小孩長大了、碧湖舞王這些阿姨們年紀大了些,但仍然還在這廣場上快樂的跳舞。
一切好像不同了,但又好像一樣。
盛故園拿著速寫本,一個人在路燈下畫畫。
冬冬則是時隔好幾年,再一次完美融入碧湖村邊的廣場舞當中。
她跳了一會兒,就被早就認出她的村民塞了一個話筒。
冬冬接過話筒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就唱起歌來。
這幾年她是有過專業的聲樂老師指導的,歌聲跟小時候比起來,更加出色。
哪怕隻是跳廣場舞的阿姨們買的最普通的設備,冬冬唱起歌來的時候,阿姨們也能聽出跟自己唱的時候好像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可能說不出來,但比自己唱得好是一定的。
村民們把冬冬圍在最中間的位置,跟著她的歌手用掌聲打拍子,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等冬冬一首歡快的歌唱完,廣場上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叫好聲。
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在這樣熱烈的氛圍裡,旁觀的盛故園覺得,好像故地重遊是個不錯的選擇,下次可以帶上小石榴一起。
而冬冬就不一樣了。
被圍在人群中的冬冬第八百次下定決心——我要學唱歌!長大以後當個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