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2)

“娘!”衛恒才剛剛坐下,聞言再度起身,語帶難得帶了幾分慍怒:“我的夫人溫柔賢淑,豈是您口中那調撥家中安寧的惡婦!”

他速來脾性溫和,這會兒突然的大聲讓書房內眾人有些吃驚,一時之間皆緘默不言。

柳氏也被兒子吼的發愣,反應過來後一手撫住心口,一手指向下方衛恒,指尖抖啊抖,嗓音亦有些發顫:“好啊,好啊!”

她目露酸澀,哭道:“看來我兒也被那毒婦挑撥了去,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老二,你為個婦人對你娘大呼小叫,可對得起我生養你一場?”

她似難過極了,帕子也止不住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衛恒見了,神情又急又苦。

“娘,江氏是您親自為我聘回來的,這些年您也不止一次讚過她賢淑寬厚,如今怎麼又將一切怪罪到她頭上了?

衛恒苦笑一聲,道:“回京的這些日子,冉冉在家中受了委屈,她不是三歲孩童,她有自己的主張判斷,哪裡是彆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了的。”

明明是他父母做長輩不慈,叫小輩傷了心,事到如今卻還不肯承認自己錯了,要將一切歸咎於兒媳身上,衛恒心頭情緒萬千,實在是複雜極了。

他的語氣並不重,但暗含的責怪之意卻叫一直老神在在旁觀的衛平有些失神。

就連抹淚的柳氏聞言都止住了動作。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她這個兒子品性溫潤,慣來就不是愛同人爭論個長短的性子,何況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些年來,隻要她略微紅一紅眼眶,這個兒子就算再大的怨言,也不會再多說一句。

而今,卻能對著親娘哭紅的眼,再三維護自己的妻子。

若說之前柳氏對二兒媳隻是因為她兩個女兒連番出事而不喜,那麼此時此刻聽著兒子對她的維護,這淺淡的不喜已經轉變成實質憎惡了。

果真,那毒婦麵上賢淑的模樣都是裝的,私底下籠絡夫君的手段真是了得,她好好一個兒子被教成這樣。

柳氏心中恨的不行,眼淚更是長串的往下掉。

“好了,都少說兩句。”

一旁的衛平握住老妻的手,安撫的拍了拍,望向僵硬站著的二兒子,淡淡道:“你娘就是千般不好,對你也是一片慈母心,你愛重妻子,聽不得你娘說她半點不是,卻有沒有想過婆母挑兒媳的理乃天經地義,你如此作為,將你娘這個長輩置於何地?”

父親的話字字句句聽著有理,可細細分辨卻又覺得這是在胡攪蠻纏。

衛恒微微一頓,為自己這堪稱不孝的想法,他並未出聲。

“如今二弟是國公爺了,腰板都硬了些。”一直沉默不語的衛洹忽然插話,語帶嘲諷道:“為一婦人,忤逆親娘,可真是好本事。”

兄長的言語奚落,叫衛恒有些氣怒,相伴二十餘年的嫡妻,怎麼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婦人’可概括的?

可親娘哭的那般傷心,他心裡也不落忍,略微一頓後,還是張口賠了個不是。

這一聲道歉,叫僵硬許久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一旁幾位未曾開口的庶出幾子,皆齊齊鬆了口氣。

雖說嫡係起了爭端,他們這些庶出身份不足,連話都插不進去,可他們都依仗家族餘蔭,那是發自內心的不想見家族內訌。

按照衛懷他們的想法,若是往常如此訓責倒也罷了,但如今二哥既成了國公爺,自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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