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人笑的比哭還難看,衛含章瞧的眉頭微蹙,下意識開口:“你不要這樣。”
她想握住他的手,卻被他抬臂躲開,一下子就愣住了。
蕭君湛站起來,整理好自己,垂眸定定的看著榻上衣衫淩亂的姑娘,眼眸中透著幽暗不明的火光。
最後,他微微一笑,問:“能不能告訴我,除了救你兩次外,你心儀陳子戍哪裡?”
衛含章打了個冷顫,急急搖頭:“我不心儀他。”
“這樣啊,”他點了點頭,語氣柔軟,彎腰笑道:“那你說,他是不是心儀你?”
衛含章啞然無語。
他目光冷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嚇人,冷聲道:“今夜我是不是去早了,打擾了你們?”
他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譏諷的語氣對她說話,衛含章聽的又急又怒,推他一把:“你胡說什麼!”
胡說嗎?
蕭君湛輕嗤了聲,最後看她一眼,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蕭伯謙!”衛含章喊住他,“我不是故意討厭他的,你不要因此牽連彆人好不好?他隻是救了我而已,沒有他我今天就死在了黑衣人的襲殺之下,你……”
話還未說完,麵前的人影已經快步走出了營帳。
望著空蕩蕩的營帳,衛含章止住了聲音。
綠珠綠蘭很快進來,見她神情恍惚,衣衫破損到幾不蔽體,皆暗自一驚,不知道主子們怎麼又鬨起來了。
問自然是不敢問的,輕手輕腳伺候她換了身新的寢衣,便退了下去。
這邊,蕭君湛一出營帳,便冷聲問道:“陳子戍在哪?”
正上前伺候的寧海聞言微怔,趕緊領路。
發生這麼大的事,身為當事人的陳子戍當然不能回自己營帳,這會兒被安排在太子連營裡。
蕭君湛進去時,禦醫正在為陳子戍包紮,見他進來,營帳內的人都急忙行禮。
帳內燭火通明,蕭君湛沒有叫起,目光放在陳子戍光裸著的上半身上,神情莫測。
寬肩窄腰,腹肌緊實,看著精瘦有力。
……就是這幅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嗎?
他漆黑的眼眸中,布滿濃濃寒氣,叫帳內眾人心頭微凜,如墜冰窖。
良久,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之際,他終於開口道:“都起來吧。”
王禦醫大鬆口氣,繼續方才的活,站在陳子戍身後,手握繃帶繞過他胸腹,一層一層的將傷口包紮起來。
蕭君湛靜靜的看著,牙關緊咬,被這麼死亡注視著,王禦醫呼吸都不自覺屏住,等包紮好後,急忙告退出去。
營帳內隻剩君臣二人。
陳子戍一言不發單膝下跪。
蕭君湛沒有叫起,也沒有問他為什麼下跪。
兩人都心照不宣是為何故。
他微眯著眼,沉默幾息,問:“她也是這麼給你包紮的?”
陳子戍道:“臣有罪。”
“你的確有罪!”蕭君湛再也忍不住,抬腳踢向他的肩頭,恨聲道:“孤早就警告過你,不管你有什麼心思,都收起來,你竟敢讓她為你包紮傷口?”
竟敢勾得那姑娘變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