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湛手僵在空中,垂眸看向麵前這個低著頭對自己避而遠之的姑娘,頓了半晌,澀聲道:“自己把披風解了,喝碗薑湯。”
她本就受傷,外頭風又大又涼,吹了這麼久,說不定明天就要傷寒。
衛含章沒有跟自己過不去的想法,她依言解下鬥篷,走到桌案旁端起滾燙的薑湯一勺一勺喝著。
蕭君湛跟著過來,坐到她旁邊,目光停留在她紅腫的眼睛上很久,久到衛含章不自然的避開:“太晚了,我想休息。”
她聲音嘶啞,再無往日的嬌俏悅耳。
聽的蕭君湛眸光微暗,著實心疼極了。
他指尖微動,伸臂握住她的手,軟聲道:“是我不好,讓冉冉難過了。”
明明怎麼哄都嫌不夠的寶貝,怎麼就舍得同她置氣,她還受著傷,他卻狠心讓人哭成這樣。
衛含章沒有掙脫他,她定定的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良久,疲倦道:“我知道了,沒事的話可以讓我休息了嗎?”
“還有事的,”蕭君湛牽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坦白道:“我不該同你賭這口氣,故意騙你,我召了你表姐入帳伺候。”
衛含章下垂的眼睫顫了顫,沒有做聲。
“我隻是嫉妒極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他語氣透著難掩的苦意:“我年長你良多,本該縱容你一切小性子,可你移情他人這個事實,讓我如何能接受。”
這是初見第一眼就讓他動了心思的姑娘,他小心接近,用心籌謀,費了多少功夫才讓她同從小長大的竹馬斷情,滿心滿眼隻有他一個。
她會哄他,抱他,還會大著膽子撩撥他。
他愛極了各種各樣的她,結果,她卻移情他人。
衛含章沉默的聽著,慢慢喝完薑湯,才放下湯勺,腰間就是一緊,被他抱著在腿上坐了,又有溫熱的唇印在她的額上,愛憐的貼了貼。
“之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你傷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的唇下滑,在她眼簾印下一吻,手臂緊了緊,道:“我隻親過你這一個姑娘,也隻想要你一個,實在沒辦法成全你和彆人,所以冉冉,你得重新喜歡上我,知道嗎?”
他不再執著讓她自己擺脫蠱蟲控製了,沒有那麼喜歡他也不要緊,不要喜歡彆人。
還像之前一樣喜歡他就可以了。
不要喜歡彆人就行。
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吻不斷的輕輕落在她臉頰上,像是親不夠似得,最後埋在她脖頸輕啄,女孩身上的甜香嗅入鼻腔,蕭君湛微微閉了閉眼,強自按捺住身體的悸動,啞聲道:“冉冉乖,把其他男人都忘了,以後隻準記著我一個。”
懷裡姑娘始終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停下親吻,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看著上頭自己留下的指印,微微一頓,滿是心疼的低下頭欲親一親,卻被偏頭躲開。
“殿下說完了嗎?”他說了那麼多,她臉上卻毫無動容之色,隻道:“說完可以出去嗎,我想休息了。”
話音剛落,她清晰感覺到身邊男人渾身一僵。
良久,下頜被握住,重新掰了回去,兩人目光對視,他輕輕道:“冉冉,你還在惱我?”
“殿下萬乘之尊,我哪裡敢惱你,”衛含章垂下眼眸,淡淡道:“我隻是累了,你若說完了就讓我休息吧。”
說著,她想到什麼,抬起下巴對著他唇上親了一下,親的正欲說話的男人頓時怔在原地,喜意還未上頭,就聽她說:“可以了嗎?”
“……什麼意思?”蕭君湛呼吸一滯:“你認為我想要的是這個?”
衛含章麵露訝異,“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