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十一章(1 / 2)

此戲唱罷,台下食客被這精彩的反轉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回過神來,皆讚歎不已。

有人有心想抬頭看眼原作者所在的地方,以表欽慕之情,卻見張翰文從二樓急急奔下樓來,腳步慌亂,神態驚怒。

那人還沒來得及讚歎張舉人詩做的好,斟酌修改過以後又是更勝一層,張翰文就先拂開了他,抓住剛剛要下台飾演詩人的小生。

“誰讓你改我的詩詞的?誰讓的!”張翰文拽住了他的袖子,待詩人唱出最後的那段戲以後,他的忍耐終於達到了限度,再也忍不住下了樓。

那小生見狀,也不惱隻是笑道:“這位客官先彆著急,有什麼要緊的事可以找我們老板說,我也隻不過是個唱戲的罷了。”

張翰文怒極,“那就把你們老板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堂堂一個京城有名的‘桃李苑’戲班子,怎麼好意思不經我允許,隨即篡改剽竊我的詩詞!豈有此理!”

他正說著,一個杏色衣衫的男子就從後台走了出來。

“我就是‘桃李苑’的老板,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麼事情?”男子約莫三十歲,身材瘦削修長,眼睛很有神采,哪怕遇見張翰文這樣急躁憤怒的客人,聲音也不急不緩。

張翰文冷靜了一點,麵色依舊難堪,但說話也能有些條理,“我想知道你們這台‘鬨春風’的戲是誰做的?裡麵大量化用我的詩,在那幾個醜角身上,卻未曾和我說過。”

旁邊的賓客哪成想戲曲看完了還有出鬨劇可以看,都伸著脖子聽兩人的對話。

此時聽到張翰文的話,一與張翰文素來不對付的青衫男子笑道:“不是你做的,你之前為什麼不說,反而在二樓與我們招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全本都是你寫的!”

張翰文臉色一僵,他之前確實抱著,既然這家戲班子用了他的詩,那他可以趁此敲詐一筆的想法,這部戲這麼受歡迎,若是他們互相分了錢,也算皆大歡喜。

可沒想到他們不僅改了他的詩,還將這台戲的末尾編的如此刁鑽,此戲一日不散,他就如鯁在喉,這才急吼吼的找了戲班子的班主理論。

“我之前是不忍掃了大家的性子,如今這台戲已經結束,自然就要將有些事情擺在明麵上談一談了。”張翰文狡辯道。

老板聞言卻不為所動,隻是將那小生護在身後,客氣道:“這位客官怕不是聽錯了,我們戲班子裡的每一出戲的每一首詩,但凡有彆人作品參與,都會獲得同意才進行。您說的是哪一首是您的,我且去看看。”

裡麵的詩大多用的是張翰文,張翰文剛說了兩首,就見老板從後台拿了一個本子,翻出了那兩首詩的出處。

“老板且看看,諸位想必都知道這兩首詩乃是我張翰文前幾日與同僚飲酒和年初賞梅是所做。”

“確實如此!”

“這個我倒是記得,後麵賞梅那首詩張舉人作得時候我恰巧在場。”底下的人交頭接耳,互相討論,都覺得這戲台老板乾的事不大地道。

“客官怕不是記差了”,老板看完了冊子抬起頭來,“第一首乃去年醉歡院的渡月姑娘所做,至於第二首《一枝梅》,是前幾年在瀾州廣為流傳的曲子。”

渡月姑娘恰好是他在醉歡樓的紅顏知己,張翰文聞言勃然大怒,“休要信口雌黃!這明明就是我所作,你們有什麼證據說它們先我被做出來?”

“渡月姑娘的那首詩曾被改編成樂曲,雖然並不出名,但也是早就記錄在冊;至於《一枝梅》,每個瀾州喜好這台戲的,也都可以為此作證。”

戲台老板說的言之鑿鑿,倒是讓看熱鬨的賓客開始懷疑起來,他們看了看鼻尖冒汗,臉色青白的張翰文,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

張翰文如同被潑了一頭冷水,他這些詩本來就是在他的紅顏知己手裡剽竊的,來路不正,所以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這些,聽到老板這麼說也難免心虛。

事到如今,再爭辯下去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張翰文急著脫身,看熱鬨的食客卻不然,有了解張翰文的詩的文人,見這兩首詩有出處,也開始問張翰文的其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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