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夫?
不愧是是謝景辭能說出來的話。
林照櫻覺得他在很多方麵真是個鬼才,她彎唇問道:“何為賢夫?賢在何處?”
說起這個,謝景辭可就打起精神了,他狀若沉吟,道:“既然是賢夫,那自然要諒解妻子的軍務繁忙,時不時為妻子分憂,將軍喜歡喝酒,那賢夫就應該熟知各地的酒肆,在將軍疲累時帶將軍放鬆;在將軍喝醉時為將軍娛樂......”
謝景辭說的認真,挑挑揀揀,列出諸多條件。
“在內乃是解憂花,在外也不能讓將軍丟臉。最好有些才學官職傍身,容貌也不能太差,要與海棠花相映,比如......”
他剛要舉例,就聽林照櫻笑著接話,“比如,一位俊俏狀元郎?”
謝景辭堂而皇之地夾帶私貨,林照櫻還沒有醉,怎麼會聽不出來。
聽到林照櫻的話,謝景辭繃緊下顎,隨即厚著臉皮點了點頭。
他明眸燦燦如星火,拱手笑道:“俊俏算不上,隻要將軍不嫌棄便好。”
雖然麵上表現的淡然隨性,但謝景辭手都有些抖了,他趕緊草草作了一揖,就將雙手掩入寬大的袖口。
謝景辭:“若景辭有幸能伴將軍,定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為將軍解憂,使將軍歡顏。”
他說的堅定,看著林照櫻的目光雖然有些窘迫,但不避不閃,心性堅決。
林照櫻看著他幽邃明亮的雙眼莞爾一笑,她道:“多謝景辭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再過半月,我便回邊疆了,不知何時能再歸京。”
謝景辭一愣,也知道了林照櫻的意思,半晌掩去傷色展顏一笑,如二月清雪,乾淨清雋,“景辭知曉了。”
嘴上說著知道,卻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柄匕首,放到林照櫻麵前,“贈予將軍。”,又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贈與將軍府大小姐林照櫻。”
匕首外鞘並不起眼,褪下外鞘,刀身鋒芒畢露,刀尖銳利泛寒光,是一把絕世的匕首。
林照櫻確實心生喜愛,但是她無緣無故卻也不能收謝景辭的東西。
謝景辭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道:“權當送彆之禮。”
林照櫻拿了那把匕首把玩,又看了眼玉佩,道:“這是何意?”
這玉佩乃是前朝雕刻大師所作,到如今世間僅剩此一枚,價值千金,也是謝家的傳家寶,以往在謝厚手裡存著,如今卻出現在了這裡。
林照櫻倒不知這玉佩的來曆,隻是詢問謝景辭剛剛的話的含義。
“匕首贈友人,玉佩贈佳人,將軍二者皆是,雖不能為景辭所得,確實景辭心神之往。”謝景辭眼睛眨了眨,帶著少年般的嬉感,有點耍賴地笑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不會放棄了。
林照櫻沒有再說什麼,算了,這人著實有趣,先這樣也不錯。
待半月後回了邊疆,他就應該放棄了。
兩人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謝景辭有心想再說幾句,都被林照櫻岔開了話,他也不糾結,便順著林照櫻聊些彆的事情。
因為隻是淺酌幾杯,林照櫻和謝景辭過了片刻就打算離開了。
林照櫻掏出銀子打算結賬,她和謝景辭一向是輪流結賬,十分自在。
那老板卻趕忙製止。
謝景辭解釋道,他和這酒館的老板是忘年交。
老板點點頭,露出憨厚的笑容,誰能想到他一個賣酒的老漢,和當今狀元郎是朋友呢?
他心中自豪,更加不願意收林照櫻的錢。
老板雖然不通世故,但對謝景辭還是很了解的,見到謝景辭對林照櫻的態度就知道他的心思,一邊推拒一邊跟林照櫻誇謝景辭。
林照櫻哭笑不得,到底是沒把酒錢給出去,也罷,下次母親置辦府中的酒品時,讓她來這裡采購。
出了酒館,兩人便是各回各家。
林照櫻打算去書店和胭脂水粉店轉上一圈,她說讓林之冉和林之顏彆出府,她們真的就聽話的一直安分在將軍府待著,她便打算給她們買點喜歡的東西解悶。
還沒走到書店,林照櫻就被一個熟悉地人攔住了。
眼前的人渾身狼狽,一臉菜色不是張翰文還能是誰?
張翰文這些天過的很不好,他手裡的銀子所剩無幾,被客棧趕了出來,這幾天風餐露宿。
他的名聲已經臭了,為了不被人認出來,還要東躲西藏。
林照櫻被張翰文攔住毫不意外,甚至笑了,“表哥竟然還沒回鄉?”
張翰文露出羞愧的神色,“表妹,實在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做的事情不過壞了我自己的名聲,還讓將軍府蒙羞,簡直是不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