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涕泗橫流,配上一身的落魄,十分可憐。
林照櫻不吃他這套:“既然表哥知道,為何還出現在我麵前,不怕臟了我的眼?”
張翰文被林照櫻的話一噎,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攔住林照櫻,他在將軍府附近蹲了好些天,偏偏林之冉和林之顏都沒出府,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隻好攔住了林照櫻。
不過一瞬,他就恢複了懺悔的神色,“表妹教訓的是,我這等人在京城也隻是臟了這塊聖地,已經打算回鄉了......但臨走之前,還是想邀請表妹臨彆小聚,懇求表妹賞光。”
見林照櫻神色冷漠,張翰文越發誠懇,“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將軍府,實不相瞞與表妹也有深厚的感情,臨走之前,還請表妹滿足我唯一的心願,我保證,從此以後,絕不再出現在表妹麵前。”
林照櫻靜靜地看著張翰文的表演,既不附和他,也沒被他打動,直到張翰文嘴角的弧度開始變得僵硬,覺得這件事沒門的時候,林照櫻回道:“好啊。”
科舉舞弊的事已經在錦陽徹查,張翰文要不了多久就要入大獄,林照櫻近來事務繁多,本來不欲插手。
但誰讓她這表哥非要往她跟前湊呢?
見林照櫻答應,張翰文眼中劃過一絲喜色。
他乾忙引著林照櫻七扭八拐到了地方。
是一個破敗的房子。
張翰文:“現在住的比較簡陋,還希望表妹不要嫌棄。”
“很嫌棄,還是在外麵吧。”林照櫻道。
張翰文被她直白的話堵得憋著火氣,看著已經到了門口,他隻好再忍忍,擠出一抹笑容,“表妹說笑了。”
林照櫻不置可否。
張翰文好多歹說才讓林照櫻進了屋裡,屋裡僅有一個小桌子,上麵擺著酒杯和酒壺。
他殷勤地擺好了兩人的酒杯,給林照櫻斟滿了一杯酒,“表妹嘗嘗,比不得將軍府的精釀,但已經是我能拿出最好的了。”
張翰文說的深情,不到最後一刻,還維持著之前的表演。
林照櫻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本來英氣颯爽的眉眼忽然變得嫵媚起來,引得張翰文的眸子越發幽暗。
就差一點點了......
他心裡默念,已經迫不及待看到一向冷淡如明月般的表妹在他麵前熱情如火的模樣了。
張翰文毫不懷疑他在酒中放的藥的效果。
這藥是他在曾經的紅顏知己哪裡要來的,頂級的助興藥,張翰文有幸試過一次,隻是沾了一點,就讓人欲/仙/欲/死。
聽紅顏說,這東西多放一點,就是春/藥也不及此。
張翰文腦子裡猥瑣的想法正在發展,大腿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啊——”
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就被掐住了腮幫子,害的他長大的嘴巴閉也閉不上,接著便是劣質的酒水順著喉嚨灌下來。
事出突然,張翰文哪怕很快回過神來,但還是被灌了幾口。
感受到身體驟然升起的熱氣,他暗叫不好,瘋狂掙紮起來,但林照櫻的力氣大得他根本反抗不了。
她從善如流地掐住他的喉嚨,又倒了一杯,再是一壺......
過來半刻鐘,林照櫻出了房子,她身後是房子裡人劇烈地喘息和變態般的呻/吟。
林照櫻絲毫不受影響,徑直離開去了書店和胭脂坊。
給妹妹們買了新書和胭脂,林照櫻才回了將軍府。
她先去了林之冉的院裡,林之冉此時正在紙上寫著什麼。
聽到阿姐的聲音,她歡喜地放下毛筆,將林照櫻手中的書接了過來。
果然又是她喜歡的,林之冉甜甜一笑,“謝謝阿姐。”
林照櫻:“不用。”
林之冉邀功似的把自己寫在紙上的詩給林照櫻看。
自從《鬨春風》這台戲火了,與張翰文名聲一落千丈相反,林之冉的詩經由此次事件,倒是漸漸有了些名氣。
林照櫻看了看上麵的詩,忽而道:“阿冉有沒有想過出一本詩集?”
她的話讓林之冉瞪圓了眼睛,她看過不少彆人出的詩集,但都是些受人推崇的才子,她真的也可以嗎?
林之冉不知不覺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林照櫻給予充分的肯定。
“當然可以。”林照櫻笑著點點頭,仿佛已經預見,“阿冉以後還會是個大文學家啊。”
林之冉又一次被阿姐的話鼓舞到,雙眸中有亮光微微閃爍,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