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美秋也:“………………”
-------------------------------------------------------------------------------------------------------------
在意識到諸伏景光恐怕不會按照他設想的劇本成為他的家人後,曉美秋也整個人陷入了恍惚的狀態,他質問自己為何能讓眼前煮熟的鴨子飛掉,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諸伏景光其實從一開始就壓根就沒在他那口鍋裡。
為什麼諸伏景光不發瘋?
沒有那麼多什麼,他隻是就是那種,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任由自己走向墮落的人罷了;他很堅強,所以不會擅自倒在無人關注的角落,隻會拖著身軀永遠向目標前進;他很溫柔,所以不會讓苦難和不幸肆意向外傾瀉,隻會笑著自我消化掉;他很堅定,所以不會忘記櫻花樹下的宣言,哪怕是麵對幾乎害得他一無所有的外守一,他也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將審判交給律法來執行。
……沒錯,即使知道外守一最多不過坐牢十數年就會被釋放,諸伏景光依舊選擇了由法律來裁決一切。
換位思考下絕對會親手殺掉外守一的曉美秋也沉默了,他握著被諸伏景光撿回來的手機,二十二年來頭一次在一個人麵前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想法,以及無法忽視的、滅頂的羞恥感。
諸伏景光和他大不相同。
他尊重個體之間的差異,從不覺得在觀念上和彆人不同是一件需要議論的事——但他憑什麼覺得諸伏景光會和他能殊途同歸、他們是一丘之貉?曾經泡過蜜罐的諸伏景光終究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存在,他是生來孤獨的、無人問津的野狗,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能把旁人卷進屬於他的深淵?
……
…………
但果然還是有些難過,他是真的很期待諸伏景光成為自己的家人,哪怕是在預想中的壞掉的諸伏景光,這是他頭一次這麼接近那生來就渴望的目標,但結果是,他失敗了。
他失敗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諸伏景光,錯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導致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曉美秋也難過到肩膀上傳來額外的重量都沒能發覺。
“你被嚇到了嗎?aki醬?”
因為曉美秋也通紅的雙眼和鼻尖而擔心的萩原研二脫下了自己的警服外套,他順手為曉美秋也披在肩上,並摸了摸他黏糊糊的額頭:“流了這麼多汗會不會是著涼了?不然aki醬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在就可以了。”
“啊、嗯,不用,我沒事……”垂頭喪氣的曉美秋也甚至不敢和萩原研二對視:“說是被嚇到了……也行吧……”
學著萩原研二的動作,鬆田陣平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在和自己的溫度對比後他明顯的鬆了口氣:“沒發燒,還好。你這家夥就是天天在電腦前世麵見得少,下次讓hagi帶你去飆車!多飆幾次,你就會發現這種根本就是小場麵。”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雖然聽到飆車我會很興奮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欺負aki醬了吧。”
鬆田陣平:“嘁。”
一旁的伊達航抓著外守一的胳膊在詢問降穀零:“警察還要多久才來?”
外守一如一潭死水的雙眼因為警察二字波動了一下。
“大約還要十分鐘。”降穀零掛斷電話:“有其他區域發生了重大案件,警察們都去優先處理那邊了。”
“這麼多炸彈也算重大刑事案件吧。”鬆田陣平吐槽:“嚇死人了簡直……你們可要把起/爆/器看好啊!要是不小心按到大家真的要一起完蛋了。”
“知道了知道了!”降穀零揚起握著起/爆/器的手:“在我這裡,我會看好的。”
披著衣服的曉美秋也縮起肩膀一言不發,氣氛在沉默中很快變得沉悶。
就在這時,外守一突然開口了。
“諸伏家的小兒子,你是叫諸伏景光對嗎。”恢複正常的他蒼老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