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可以的,兩件事完全可以一碼歸一碼,隻要甘願吃下屬於自己的那份罪責,在結論兩級反轉的當下,曉美秋也就擁有了起訴公安不作為以及無理監管他的權利,河村被釘死身份後,在“自家被滲透”和“自家被逛街”二者之間,一定是前者的性質更為嚴重。
兩個月前的隱私犯,如今可以昂頭挺胸的走上法庭,成為英雄。
隻是一旦他去起訴這件事就會鬨開,屆時整個日本從上到下都會知道公安放走了一名潛伏在係統中的臥底,而這名臥底的存在早就被一名警視廳的普通警察警告過了,但公安非但沒有第一時間驗證真假,反而將舉報的警察監管了起來——
民眾才不會管什麼搜集的證據是否具有合法性,他們隻會為國防機構的公安居然被滲透進來的臥底當猴耍而憤怒,再因為曉美秋也的遭遇,更加憤怒。
兩個月前對曉美秋也橫眉冷對的公安,如今開始對著他低聲下氣。
“……這件事再商量一下,可以嗎?”冷汗涔涔的小組長低頭:“你之前的訴求我們都可以答應,隻要你繼續幫忙,我們保證很快就會抓到河村的。”
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公安居然還巴望著曉美秋也繼續合作,在他們那樣對待了他之後。
如果在兩個月前聽到這句話,感激涕零的曉美秋也隻會忙不迭的點頭,恨不得一天24個小時坐在電腦前為公安賣命——但,兩個月後的曉美秋也已經找不回那曾經劇烈搏動的心跳了,他垂頭玩著自己的手指,想也沒想就直接開口拒絕。
“我已經不需要了。”他說:“兩個月了,伊達航的位子早已提拔新人上來了吧?他的妻子隨他去了,他的父親決定去隱居,你看,既然大家都決定開始新的生活,就這樣也不錯。”
彆啊,你要是真的這麼想,這不是完全沒得談了嗎?!
來談判的公安艱難道:“真的放棄重啟那起案子的調查了嗎?‘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不是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你們公安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啊,”曉美秋也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因為你們的緣故我甚至沒能見娜塔莉最後一麵,所以繼續合作是不可能的,等監管期一結束,我就會正式向法院起訴你們。”
危害國家安全罪?你們公安既然喜歡在未驗證過真假時就愛用這個扣人帽子先斬後奏,那這一次,就讓你們自食其果吧。
兩邊鬨的不歡而散,不認為曉美秋也會拒絕的人暗罵他不識好歹,卻又找不到更好的說辭攔住他回心轉意,公安可以接受中止合作,但公安不太能接受在丟麵子後還要挨罵啊!
於是,勸說曉美秋也的任務落在了某位冤大頭的身上,這位名叫風見裕也的公安帶著任務來打感情牌,可能是因為緊張的緣故,話都說到磕磕絆絆的。
“那個,你、你好,我是降穀先生的聯絡人……”
按捺住差點脫口而出的“滾出去”,曉美秋也睜著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看著他,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是這樣的,降穀先生他這幾年過的很辛苦,在那種危險的環境下為了儘可能多的搜集情報,他幾乎在無休的運作著……”
曉美秋也:“……”
他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打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