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欠你的人情,”光用看的就知道正處在脫力狀態中的中田雅菜氣若遊絲:“有什麼你嫌麻煩不想做或者礙於身份不能做的事嗎?交給我來做,就當是還救我一命的人情。”
“……”
這下輪到曉美秋也陷入沉默了,但這沉默並非代表著無言以對,而是他在順著中田雅菜的話頭思考——這小丫頭片子能乾些什麼來償還這筆人情債?
雙手插在風衣外兜裡的曉美秋也在沉吟了片刻後問道:“你現在帶著你的母親都躲藏在哪裡呢?”
中田雅菜方還帶著些不自在的雙眼立刻變得警惕了起來,即使渾身使不上力氣,她還是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與曉美秋也拉開了距離,並同時架起了防禦性的姿勢。
見到她這幅模樣的曉美秋也簡直是又無語又好笑:“你想什麼呢,我是排爆警,對抓捕你們母女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想要判斷委托你的事你有沒有條件去做罷了。”
“排爆警……”中田雅菜喃喃道:“前不久淺井公寓二十樓的炸彈是你們排除的嗎?”
“嗯,那個確實是我和朋友一起處理的,”曉美秋也點了點頭:“怎麼了嗎?”
令他感到很意外的是,少女在聽到這句話後肉眼可見的變的局促了起來。
中田雅菜將右手按在了左胳膊肘上,那渾身紮起的刺一點一點的收了回去,她的視線從曉美秋也身上的致命點處移開,改落到了離自己腳尖幾公分遠的地麵上。
“……沒什麼,隻不過那個新聞我有看罷了。”
捕捉到她態度上的軟化,不以為意的曉美秋也隻是挑了挑眉:“所以答案呢?”
大部分年僅14歲的孩子善惡觀都還未完全成型,再怎麼仇視警察也難以泯滅他們心中對櫻花所蘊含意義的向往,中田雅菜的確遇上了不管事的警察所以對這個群體心生了仇恨,但同時,她卻又在同樣渴望著出現能夠為她與母親主持公道的警察,渴望著那份遲來的正義。
但很遺憾,曉美秋也並不是她祈盼中的那種人,雖然他確實會因一點點的憐憫趕來援助這個剛見麵就對自己喊打喊殺的未成年少女,但也到底為止了,他自己身上的的任務尚且繁重又繁雜,沒有爛好心和多餘的精力分給中田雅菜去運營他們之間的關係,更沒有興趣教導她或是開導她,說到底,中田雅菜的命運會如何他不感興趣。
淺井公寓案看起來跟她有些微妙的關係,導致這麵對自己時總是渾身戾氣的小丫頭片子收斂了很多,有趣是挺有趣的,但眼下還是抓緊時間談一談還人情這件事吧。
“我和我母親……”中田雅菜在糾結了許久後終於發出聲音:“在一條暗巷酒吧附近的拾荒人工具屋落腳。”
暗巷酒吧?拾荒人的工具屋?
後背隱隱傳來燒灼感的曉美秋也:“……”
事情不會這麼巧吧?
“我去問過酒吧的老板了,那間屋子以前有個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男人進出,但前不久他提著東西離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
說到這裡,中田雅菜的表情突然狠厲了起來:“不過他就是回來了也不要緊,我和母親既然已經住進去了就沒有搬走的道理,我會把他趕走的!”
曉美秋也:“……”
在這個萩原研二沒有被殺死的時間線裡,沒有發生過與鬆田陣平的爭執、自然也就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的他孤身前往田代忠嗣藏身地點的這段劇情。
那間小屋並沒有被田代忠嗣設下的陷阱炸毀,好好的保存了下來,沒想到在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後,那處偏僻的小屋居然變成了這對母女的落腳點?他依稀記得曾經的報告上是記錄著這對母女約莫是在四處躲藏流浪的情報的,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吧?
勉強也能算是個好的變動,曉美秋也想,有了臨時的居所,沒準這對母女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