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也不輸給原著男主呢。
秋風原本就預留了兩天休息,這件事情也完全沒有超出她的預料,第二天她在床上賴了一整天。
偷懶是會上癮的。
在偷懶了一整天以後,第二天也會想要偷懶。
裴煜第二天一早,本想起床去給她叫點吃的。
結果被她的長腿在腰上一勾,整個人又給勾回了床上。
裴煜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雪白的,白到透明,白到反光。
秋風覺得自己身上的皮膚已經算很白,跟他的貼在一起,反而顯得有點黃。
她悄咪咪收回腿,想要藏到被子裡去。
又被裴煜拉住大腿,拉回了他的腰上。
他側身把秋風摟在懷裡,低聲詢問:“不餓?”
“不餓。”秋風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鑽,“再睡一會兒。”
裴煜縱容道:“好。”
於是兩人就這麼睡到了日曬三竿,磨磨蹭蹭地,消磨了一個上午的時光。
晌午十分,秋風實在餓的不行,才推一推裴煜,讓他穿上衣服,出去叫人送飯過來。
這人以前不讓彆人看他的臉,連頭發絲都不願意給彆人看。
昨天晚上被她從頭到腳看了個清清楚楚。
經曆過這樣沒有底線的事情之後,穿上中衣披著外套出去叫點飯菜,就成了不足掛齒的,小事一樁。
秋風高高興興地享受了兩天的清閒時光。
兩天之後,開始準備服裝秀的事情。
模特早就提前找好,十個人有十個都是裴家的暗衛或者護衛。
這些習武之人身材一級棒,暗衛偏瘦,護衛更壯。
想想也知道會是一場怎樣的視覺盛宴。
壓軸的是傾鷺。
傾鷺一開始還不太願意,但他習慣服從,也沒什麼推拒的理由,最後半推半就應下了這樁差事。
秋風又花了一周的時間進行宣傳和排練。
這種秀在這個時代算是足以震驚世人的壯舉。
話題和熱度是絕對不低的,隻是這些議論當中,有多少好話,又有多少壞話,秋風心裡大概有點數。
沒關係,黑紅也是紅嘛。
有流量有關注度,就不怕沒收入。
活動還有一天就要開始,秋風心裡不安和緊張交織在一起,也沒辦法分辨有多少是自己的情緒,有多少是來自原主的預知能力。
按係統104說的,她的任務完成率越高,原主對她的影響就會越低。
最後會徹底失去預知能力。
秋風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能預知未來不一定是好事,像是現在這樣,感受到會出問題,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就算知道了,躲過了一時的災難,事情就一定會變得更好嗎?
例如原本的邱楓。
也許她沒有這樣的特殊能力,日子會過得更好。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人生的軌跡再怎麼預測和改變,都是要靠自己走下來的啊。
秋風想了很多安慰自己的話。
結果還是緊張得不行,坐立難安,乾什麼都難靜下心來。
裴煜這兩天的事情也都推了,安心待在秋風身邊陪她。
秋風手裡剩下的安全套都不夠他一個晚上用的,她也不敢再去招惹他。要在這個時代生孩子,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她不想做這樣的挑戰。
好在104向她承諾,這個任務完成以後,她的隨身空間會升級。
裡麵的東西使用之後,還能再重置補上,非常方便。
秋風靜不下來,乾脆和裴煜一起出去逛街。
她始終不應成婚的事情,裴煜的外表又很惹眼,一看就知道是裴家的少爺。
於是和秋風一起出門時,裴煜還是戴著兜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他甚至脫去平時穿的衣服,隻為了不讓路人看出他是誰。
裴家少爺未曾婚配,這是平度城人儘皆知的事情。
他不想聽見有人說秋風的閒話。
秋風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
生在網絡發達的年代,又是知名品牌的主設,有幾次品牌上新的時候,秋風也曾遭受過網絡暴力。
比起數不清的鍵盤俠和噴子,平度城裡這點普通民眾,對她無法構成任何的傷害。
她光明正大地勾住裴煜的手臂。也難得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和依賴。
兩個人恩恩愛愛,羨煞旁人。
雖說邱家的布莊是平度城最大的布莊,供應了整個平度城所有的富貴人家。
但平度城也有些適合中產階級的小店。
這些家庭不是那麼富貴,平常買不起高定,但也不至於需要自己在家做衣服。
秋風閒來無事,就跟裴煜一同去逛這些小店。
這個時代的繡工和印花是秋風非常喜歡的,布料的材質則要次上一些,那些小店裡的她就更加看不上眼。
逛了兩家就沒什麼興致,想要離開。
兩人剛一出門,就有一道人影迎麵撲來。
秋風驚得下意識後退一步,而裴煜第一時間站到她的麵前,把她護在身後。
人影穿著灰白的粗布衣服,跪爬在裴煜麵前,想要抱住他的大腿。
裴煜的腿動了動。
秋風覺得,他好像是想踹麵前的人。
但他似乎是顧及自己在秋風麵前的小白兔形象,硬生生忍住了。
裴煜護著秋風,二人又退一步。
灰白衣服的男人撲了個空,趴在地上哭喊:“裴少爺……裴少爺!求您,求您再寬限幾天……”
裴煜低著頭,秋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想想也知道他臉色有多差。
天氣都轉熱了,他還這樣捂得嚴嚴實實,不就是怕彆人知道他的身份麼?
“裴少爺……”那人嗚嗚哭道,“我們一家老小,都指著那店鋪過生活……”
“傾鷺。”裴煜低聲喚道。
傾鷺立刻出現在他們麵前。
“老伯。”他彎腰蹲在那人麵前,低沉的嗓音已經儘量溫和,“請你先離開,日後再說。”
看來他也不想讓秋風知道他們平常解決事情的辦法。
裴煜摟著秋風,想要轉身離開。
“裴少爺!”
那灰白衣服的人衝上來,被傾鷺攔住。
他趴在傾鷺的胳膊上,大聲喊到:“求您了!裴少爺!再寬限幾天,我們一定交得上租金。彆趕我們走,求您了!求您了!”
他說著說著趴在地上,磕起頭來。
秋風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她家境小康,大學畢業以後接觸的也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哪裡見識過這種為了能生活下去,丟棄尊嚴的人。
對方痛哭流涕地磕頭,額頭磕在粗礪的地麵上,血肉模糊。
秋風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自認不是善心很重的人,麵對這種情況,理智也告訴她——他們沒有義務幫助這個人。
活不下去的人那麼多,任誰也幫不過來。
可眼睜睜看著這種場麵,她很難不動容。
“走吧。”裴煜壓低聲音,攬住她的腰,想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秋風點點頭。
那人咬牙爬起來,滿臉血淚,狼狽不堪。
“裴煜!”他大喊道,“你這個畜生!沒有感情的怪物!你——”
傾鷺捂住了他的嘴。
周圍已經有了圍觀的人,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方便做些什麼。
裴煜抬起手臂,把秋風攬在懷裡,用他寬大的袖袍將她遮蓋在懷裡。
秋風乖乖抱住裴煜的腰,趴在他胸口,不大高興地說:“你才不是怪物。”
裴煜:“……嗯。”
這樣的話他也聽人在背後議論過不知道多少次,再怎麼不去在意,也多少都會受到些影響。
他還想象過很多次,要是讓秋風聽見這樣的話,她會怎麼想。
女孩子也是好麵子的,秋風這麼要強,會不會覺得他讓她丟臉了?
他以為自己再聽見這樣的話會生氣,會慌張,甚至會感到不安。
沒想到秋風隻是抱著他,悶聲悶氣的一句話——
就讓他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
“傾鷺。”裴煜說,“走了。”
“是。”
傾鷺聞言放開了牽製住那男人的手。
他朝裴煜點點頭,正欲離開。
裴煜也摟緊了懷裡的秋風,想要帶她一起離開現場。
就在這個瞬間,秋風心裡不詳的預感突然放大——
她幾乎是不受控製地抬起手,用儘全身的力氣把裴煜推開。
與此同時,那個灰白衣服的男人突然暴起,向他們兩個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