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周遲的毒舌,可都是彆人受著,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還是在他看不上的謝氏眾人麵前,被這麼不給麵子的懟了,饒是姚明遠,也有些遭不住。

卻隻能換成一副無奈地表情,陪著笑臉道:

“阿遲你又跟你姚叔開玩笑……”

周遲的長相無疑對眾人而言有些陌生,可不代表眾人看不出來,來的這年輕人絕對地位非同一般,沒瞧見姚明遠那樣的大人物,對著他都要小心翼翼?

難不成對方是謝氏請來的外援?

可也不對啊,沒瞧見謝氏那邊到現在為止,都沒人出來跟周公子寒暄,真是有舊交的話,怕不早就上來拉關係了。

畢竟,謝家這會兒可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而這位周公子的真實身份,則明顯是姚明遠也不敢輕視的。

“我可沒有哪個閒情,和姚叔你開什麼玩笑,”看姚明遠不再調侃,周遲也從善如流,改了稱呼,說話卻依舊有些不客氣,“姚叔是個大忙人,可不像我這麼無所事事,您去忙自己的事吧,就不用陪我了。”

說著偏頭衝著後麵道:

“把賀禮拿過來。”

賀禮?姚明遠心裡一沉,還真是衝著謝氏來的。

一時神情也有些不好——

作為保守黨的黨魁,周文龍確實名望很高,可也不意味著他姚明遠就是任人呼來喝往的。

說句不好聽的,平時到周家,就是周文龍這個家主,也對他頗為禮遇,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外人眼中,保守黨派的顧問。更彆說,這些年,姚家還給保守黨各種黨派活動,提供了相當豐厚的資金來源。

視線在周遲蓋著薄毯子的大長腿上瞄了下,油然生出一股惡意來——

之前就聽周家大公子無意間提起,說是周遲已經廢的差不多了。會行事這麼癲狂,怕是也和這點有關。

畢竟無論是誰,怕是都無法承受這樣由天之驕子驟然跌落塵埃的巨大打擊。

也旋即明白了周遲的來意——

之前受周文龍所托,姚明遠也幫著找了幾個靈舞者,就是靈舞者協會會長吳鳳芝,都出了手,卻依舊沒有絲毫效果。

所謂病急亂投醫,這位從沒有吃過什麼苦頭的周家小公子,明顯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了。

隻吳鳳芝都無能為力的精神力病患,謝氏這幾個又能做些什麼——

謝景行的精神力覆蓋麵或者大一些,療效也就平平,頂天了相當於一個中級靈舞者罷了。再是有個靈樂者第一人的名頭,也就唬唬那些不懂的人罷了,對於精神力者而言,當然還得是靠實力說話。

至於說謝景予這個半路冒出來的靈舞者,姚明遠更是沒有看在眼裡。畢竟眾所周知,曆來激發出精神力越晚的人,天賦也就越低。

唯一還有點兒看頭的,就是謝文潼了。說實話聽說注定因為激發出巫祝之力而早夭的謝文潼竟然扛過了死亡這一關不說,還將體內巫祝之力收為己有,姚明遠不是不震驚——

曆史上那位晚大人驚才絕豔,才幫著謝氏先祖跨入精神力者的大門。

這個時代的謝家,可沒有一位晚大人做靠山。結果謝文潼卻竟然扛了過來,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謝氏組合,姚明遠也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再厲害又如何,還能強得過吳鳳芝?

還真想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他這邊想著心思,那邊周遲帶來的人,已經抬了好幾個碩大的箱子下來。

旁邊圍觀的眾人頓時目露好奇之色——

什麼年代了,送禮物還有論箱子送的,怎麼看這樣的舉動都有些傻。這位周公子,不會是哪個土豪家出來的傻少爺吧?

好在周遲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直接令人打開箱子,裡麵卻是一塊塊灰撲撲的磚塊。

不是世家的涵養還在,場中眾人好險沒笑出聲來——

這位周公子確定,他這樣,真不是跑來鬨場子的?

華國古建築不是一般多,這樣的老磚,不說俯拾皆是,也尋常的很。

唯有姚明遠,神情卻是一僵——

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下一刻,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謝景予忽然上前,探手就想拿箱子中的磚塊。

卻被站在箱子旁邊的周遲隨從給攔住:

“這裡都是珍稀物品,退後……”

“無妨,”周遲的聲音跟著響起,“所謂物歸原主,這些本來就是屬於謝氏的……不知在下這件禮物,謝族長可還滿意?”

一句話出口其他三大世家的主事者也想通了其中關竅,一時都變了臉色——

當初謝家被驅逐出巫祝世家,可不隻是嘴上說說,更是由執法隊出麵,連謝家地皮都刮了一層帶走。

這裡的刮了一層,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而是真就如此做了——

於他們這些古老的世家而言,家族傳承根本無處不在。

謝家尤其如此。也因此,懲罰下來後,但凡帶有特殊花紋的建築物,外表都被刮平,有些帶有完整畫麵的牆磚,也被直接拆掉帶走。

再沒有想到周遲竟然如此肆意妄為,姚明遠一時頭上青筋都要迸出來了——

這些古磚在轉了一圈後,一則各方意見不一,二則太過零碎兼且上麵花紋玄奧,沒幾個人能看得懂的情況下,最終被送到執法隊封存。

當初鬨了那麼大陣仗,才從謝家帶走的東西,結果這麼容易,就被周遲又給送來了?

明明這之前,執法隊在靈舞者和精神力者眼中,還高深莫測,被周遲這麼一搞,卻是瞬間成了笑話。

相較於姚明遠的跳腳,執法隊那邊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尷尬似的,依舊低首肅立,規規矩矩的站在周遲身後。

“謝謝。”手輕輕撫摸著那些鐫刻了無窮歲月印記的古老方磚,饒是沉穩如謝景予,也不覺濕了眼眶,朝著周遲深深一躬,“周公子這份恩情,謝氏記下了。”

“謝族長無須多禮,”周遲往旁邊讓了讓,沒有受謝景予這一躬,聲音也是冷冰冰殊無半點兒多餘的感情,“我也是有事相求,所謂先禮後兵,要是接下來無法讓我滿意,這些東西,我還是要帶走的。”

就是求人的時候,也這麼拽,果然是自己認識的周遲。姚明遠提著的心好歹放下去些,忽然就有些同情周文龍——

得虧周黨魁心臟夠好,不然被這麼個糟心兒子給刺激的次數多了,說不定一早就得死翹翹了。

“那是自然。”多少年來的人情冷暖,讓謝景予早就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雖然對周遲接下去要提什麼要求還有些拿不準,可對著謝宅這些舊物,謝景予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拒絕。

“周公子裡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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