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這裡。”跑在最前麵的林悅生忽然道。
眾人跟著上前,一眼瞧見進入過道的第一間房子外麵,周遲可不就抱著肩倚在那裡?
他的兩邊,則是哼哈二將康明倫和翁成雲。
瞧見徐慶新過來,三人一點兒沒有發怵,周遲就是酷酷的一言不發,康明倫卻是已經嚷嚷了起來:
“乾啥呀,乾啥呀這是?”
翁成雲則是呲牙一樂:
“人多了空氣不好,快散開,快散開……”
“你們還敢說!”林悅生好險沒被氣暈了——
這些紈絝子弟,還真夠囂張的。徐局都來了,竟然還敢這麼無禮。
“快把我兒子給交出來!”林悅生一下一下點著三人,“不然,你們就和那個綁架犯謝林晚同罪!”
“嘖嘖嘖,我還真怕呀。”康明倫笑的不行,“還綁架犯!照你這麼說,我們這幫著推擔架的,還是從犯了?”
“老小子,你還真敢想。”
“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你說誰老小子呢。”林悅生真要氣懵了,卻也知道,就憑他這具被酒色消耗了七七八八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是那三個年輕人的對手,回頭看向徐慶新,“徐局……”
徐局自然沒有把林悅生看在眼裡,他會過來,一則衝著祁家,二則想要削一下保守派的聲望——
前段時間,改革派因為呂若的事,很是有些被動,眼下再讓新聞媒體報道一番保守派家的少爺們罔顧人命胡作非為,也算是兩兩相當了。
至於說還有翁成雲在,徐局也是沒放在心上的——
他和翁成雲的私生子二哥私交頗好,也知道翁父的性情,其實並不大看得上原配生的幾個兒子,反倒是對私生子更看重些。
也因此這三個年輕人也好,房間裡的什麼謝家福瑞也罷,自然全都是要一並帶走的。至於後續會怎樣,那自然就是各方博弈的結果了。
“三位小少爺,都是出身名門,怎麼可能是什麼從犯呢,……”徐慶新皮笑肉不笑道,“不過事情既然出來了,三位還是要跟我到警局說明情況……”
說著,一擺手,衝旁邊的警察道:
“你們過去‘請’三位少爺到警局裡走一遭……”
卻被周澤給打斷:
“走一遭就不必了,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說著抬高聲音:
“阿遲,彆胡鬨了,還不趕緊滾回家!”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以周家的聲望,他自然不怕徐慶新敢把什麼臟水潑到周遲身上,可真是被當著麵把人弄去警局,他可也跟著沒臉。
徐慶新也沒準備跟他撕破臉——
這麼多人看著呢,到時候隻要隨便讓幾個“路人”描述一番當時的情景,效果一樣錯不了。
當然,要是周小少爺真的很傳聞中那麼囂張和頭鐵,徐慶新覺得,他不但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走周遲,說不好還可以看個大笑話。
而事實也果然如他所料,對麵的周遲根本就沒把他們這幫人放在眼裡,甚至語氣還不是一般的不耐煩:
“管好你自己就成。”
一句話噎的周遲頓時就有些上不來氣,下一刻一咬牙:
“好。”
說著,轉身就走——
真讓徐慶新抓走了吃點兒苦頭,也不是什麼壞事。奶奶不是總說,老三不會惹什麼事嗎?也讓她瞧瞧,她的好孫子到底無法無天成什麼樣子了。
看周澤真走了,康明倫和翁成雲卻是有些傻眼——
這周老二和老大可是一母同胞啊,結果還真就撒手不管了?
兩人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就憑他們三個,真能就扛得住明顯就是來者不善的徐慶新。
轉念一想,有老大在呢,他們怕啥?大不了被家人帶回去,挨一頓打——
從小到大,誰還沒挨過打是咋的?
兩人一咬牙,一人抱了把椅子。
“你們是要拒捕?”徐慶新臉一沉。
“拒你娘的捕,明明是你血口噴人、草菅人命,我們正當防衛!”康明倫梗著脖子道。
“下了他們手裡的武器。”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徐慶新臉頓時掛不住了,直接吩咐旁邊的手下。
手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就抽出電棍,上前就要往幾個人身上戳。
隻可惜還沒到三人麵前呢,就被人給喝住:
“我看你們誰敢動!”
徐慶新回頭,臉頓時更黑了:
“崔警監,您怎麼來了?”
來的人可不是崔景生?
執法隊雖然走的是軍隊體製,卻因為執行的任務和警局這邊多有重合,為了便於做事,身上還都掛的有警銜。比方說崔明生,同時還兼任警監,雖然不直接管轄徐慶新,卻要比他高著好幾個杠杠。
“我怎麼不能來?”崔景生臉上殊無半點兒笑意,甚至臉上還透著一絲疲憊,應該就是因為這個,說話也不是一般的衝,“我要不來,你徐局不定還想抓多少人,來顯示你的官威呢!”
他和老大在最危險的地方出警,結果這幫兔崽子們竟然在後方搞老大的女人——
那可是謝林晚。上回就因為程珂那丫的嘴欠,說謝林晚是他老崔的女人,害得他好險沒被累死在訓練場上。
輪到姓徐的這老小子,更厲害,竟然還直接對謝小姐動手了。
合著他們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就是為了這幫渣滓效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