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公主國色(二十)(2 / 2)

她為了西成披起嫁衣,背井離鄉,來到這遙遠的蠻荒草原,忍受著所有的不適,儘力去討好那粗魯的蠻王,隻為了她的西成,

她的西成,她的人民,是她心中永痕不滅的光。

為了西成,她義無反顧地去偷/盜/蠻王的軍/事/圖、計劃圖、甚至其他一切他們讓她去偷/盜的東西,她本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曾經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膽小怯懦,見了老鼠都能嚇到,

但是為了西成,她無懼,也無悔。

她為了西成,放棄了許多,付出了很多,犧牲了很多,但是她被那麼多人淩/辱,慘叫聲響徹雲霄,沒有人肯救她,他們沉默地看著她,她不怪他們,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為她收屍呢?

他們曾經不也說過,她是西成的英雄嗎?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為英雄收屍呢?

她的靈魂執拗不前,前往西成,卻看到了這一幕——

她心心念念的將軍,手中牽著她人,目光柔和,充滿愛意;她滿懷信任的母後,對她破口大罵,罵她拴不住蠻王的心;

她尊敬的父皇,直言沒有她這麼一個丟人的女兒;偶爾有那麼兩個公子哥,淫/笑著說真後悔沒有嘗過她的味道。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是西成的英雄嗎?

為什麼?!

她憤怒滔滔,恨意連綿——

然後,她看到有學子為她上書,請求將她的屍骨接回,但是被拒絕,撞柱而死;

她看到有人從都城千裡迢迢前往邊疆,想要為她收屍,但是他卻沒有走到那裡;

她看到有學子為她立書,稱她為“花神”,而被她的父皇處死,罪連家人;

她看到有人為她刺殺蠻王,最後被蠻王淩遲;

她看到……

她該恨嗎?

她不清楚。

這裡,曾經是她最愛的西成,

現在,卻是另一番模樣了。

有許許多多的任務者想要完成她的心願,讓她消散在這人世,

但是她們都沒有成功,

其實,她也不想從這裡這般磋磨了,

她累了,

但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等什麼。

直到……

她等來了這個姑娘。

她看著柯曄翰與蠻王先後死去,心中的鬱結稍稍平息,然後,她看到了這一幕——

西成王朝,改朝換代了,

不費一兵一卒,暗一控製了西城皇室,然後一點一點,改朝換代,

溫水煮青蛙,

她的父皇、母後、以及西成皇室的那麼多人,都死在暗一的暗箱操作之中。

柯曄翰早死,蠻王在帳子中,拒絕了治療,一點一點看著自己步入死亡,

暗一一生鬱鬱,隻守著一個承諾,

西城改朝換代之時,就是暗一躺在床上,抱住公主的骨灰,安靜死去的時間。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果然,她終究還是恨的吧,恨她的父皇、恨她的母後、恨那些對她口出汙言穢語的人,

但是她依然是愛這裡了,為那些跋山涉水去找她的屍首卻死在半途的人、為那些日日上奏想要為她爭得名聲的人,為那些因為給她立書卻被抄家而大義凜然的人;

她對這裡,又愛又恨,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她們總是以為,她的恨為了情為了愛,

是,她恨蠻王,也恨柯曄翰,但是這些並不足以讓她執念不前,生生在這裡耗了那麼久,

久到她都開始累了。

但是終究,還是有人發現了這一點,

即使她沒有給過她任何一點多餘的記憶,

那個姑娘,依然是懂她的。

此生,足矣。

她該走了。

哪怕靈魂消散,再也不複存在,她依然深深地記的,

謝謝你,葉流卿。

**

“宿主宿主,”係統1314喜滋滋地想評分看了又看親了又親,數著自己得到手的點數,心情好到爆,對著葉流卿是誇了又誇,誇到葉流卿都想要屏蔽它。

好一會兒,係統1314高興完了,才在葉流卿耳邊喊道,“要不要去下一個世界?”

“去。”葉流卿果斷道。

隻要能夠擺脫係統1314的聲音摧殘,什麼都可以。

係統1314要是再念下去,她就怕她自己要忍不住手/刃/係統了!

葉流卿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手腕上似乎還有什麼挺重的東西在拷著她,讓她一陣不適。

她微微蹙眉,原主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流轉。

原主是娛樂圈一個十三線小明星,出門都不會被人認出來的那種,去年拍了一部網劇大爆,知名度猛地躥上去一截,但是之後卻沒有什麼作品,曝光率也不足,漸漸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原主沒有辦法,畢竟她還是要吃飯的啊,不工作那什麼養活自己?隻能硬著頭皮去接一些偶像劇的女配,飾演各種刁蠻大小姐,除了一點收入彆的什麼都沒拿到,還把路人緣敗壞的差不多了。

然後,經紀人帶她參加了一個宴會,那個宴會沒什麼,但是她卻被一個神/經/病給看上了,

看上也就看上了,奈何那神/經/病有權有勢有錢,黑/白兩道又都沾一點,勢力極大,脾氣還十分差,在原主拒絕他之後,直接把人綁家裡地下室拿銬子銬了,這一銬,就是好幾天。

葉流卿還沒有翻看完原主的記憶,隻聽一陣劈裡啪啦的動靜傳來,不由微微凝眉,

——有人來了。

葉流卿迅速進入備/戰/狀/態。

微微有一點光亮照進來,葉流卿有些不適地皺眉,那光亮緊接著消失,室內又淪為一片黑暗,

她可以聽得見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知道,那個人必然是在緊緊地凝視著她,

空氣中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半晌,葉流卿驟然一笑,“聽說,你想要包/養我?”

那聲音極啞,帶著幾分砂礫般的摩/擦感,卻又性/感得讓人頭皮發麻,

然後,他便看見了她的笑,

烈焰如火,盛放如玫,在轉瞬間,點亮了這黑暗的地下室,

美的驚人。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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