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對方的借口理由太有說服力,喬灼都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喬灼久久沒再出聲,薑犰牽著韁繩激將又問:“難不成北漠王怕朕?”
喬灼微斂眸色,隻能端著反派的架子挑釁:“陛下多慮。”
身後的薑犰不但不生氣,反倒拿捏住喬灼的秉性,故意道:“朕猜也是,這天底下唯獨你北漠王一人不怕朕。”
喬灼:“。”
係統嗤嗤笑了兩聲。
眼看薑犰打算是怎麼都不會放開自己,喬灼便也懶得掙紮。
享樂的念頭一旦湧現便再也收不住,喬灼頓時像失去了骨頭一般愜意地向後一靠,將全身的重力都往後推去,嘴上道:“那本王便多謝陛下體恤。”
薑犰垂下深沉眸色,‘駕’了一聲,兩匹馬聞聲頭靠著頭齊步向前走去。
沒想到這一路互不相讓的圍獵讓兩人早已進入森林深處,喬灼靠著薑犰眯起眼睛掃了眼周圍,發現這裡竟比林口處蠻荒許多,真是個暗殺的好地點。
走了約半盞茶時間,喬灼終於望見了薑犰說的那間林中小亭。
皇家獵場不愧華貴,即使此處樹木遮天蔽日,行走困難,依然在一處難得平坦的地勢建造了一間清雅紅亭。
兩人漂亮利落地翻身下馬,薑犰將手中韁繩拴在了亭外的青樹上,繞了兩圈打了個活扣,懷中那抹香氣的消失讓他手上動作微狠。
駿馬喘著粗.重鼻息站在原地,時不時鼻響幾聲。
喬灼抬步走進小亭撫了撫漆紅長椅便仰麵躺了下去。
薑犰拴完韁繩一側頭,手都抖了一瞬。
隻見喬灼的長腿屈膝搭在椅上,另一腿輕踩著地板,他抬起手臂遮擋著臉,手腕處的金鈴鐺發出清脆響聲,額間的金飾向他傾斜的右側滑落,綁起的長發尾微鬆,清風一吹,拂動許多散落發絲。
就像曬在陽光下的金子一樣。
薑犰覺得心中猛地酥麻,自從在芙蓉館一夜被喬灼捉弄完,他的眼底心中便被這男子刻了筆畫,那是一種囂張到根本無法忽視的濃烈存在感。
喬灼虛掩著眉眼,視覺被剝奪後聽覺變得極為靈敏,他能清楚地聽見薑犰踏進亭子的腳步聲,還有他靠近的呼吸聲。
薑犰站在喬灼身側幾瞬,眸中情緒反複變化,最終還是反身坐在了喬灼的對麵,與他隔著幾丈距離。
見薑犰沒靠近也沒搭話,喬灼便放鬆了警惕,畢竟他沒說謊,是真累了。
喬灼:“不知道薑犰怎麼精力這麼旺盛,這也是小世界男主的優點之一嗎?”
係統沉默許久才開口:“或許是因為宿主你說的賭約。”
喬灼噌的拿開手臂坐起身,金飾叮咚作響,薑犰是為了那個賭約才這麼拚命的想贏他?
係統再沒說話,喬灼回過神來注意到一旁的視線,剛一側頭便與薑犰的眸子對上。
那雙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如同瞧上了獵物的惡狼,比那籠子中的狼犬凶上千倍。
薑犰也沒想到喬灼會突然起身,趕忙垂下眸子將所有情緒都竭力收斂住,心底不禁想道,嚇到他了嗎。
喬灼撐在椅子上的手指捏緊衣袍,看來薑犰是真的看上他了。
係統哼哼道:“宿主你才知道嗎。”
喬灼:“。”
沉默間安靜的亭外忽然響起一陣草動聲,像是靠近了許多人!
喬灼眼神一淩,篤定道是薑平的人。
果然,係統提示音響起:“小世界重要節點出現,薑平派人刺殺男主,宿主請進行適當乾預。”
喬灼起身的同時薑犰也走了過來,男人的表情陰沉冷冽,握住喬灼的手腕便道:“情況不妙,你先離開。”
喬灼回頭盯著遠處聳動草叢看了一眼,現在的薑犰想必是打算隻身拚一把,但他根本不知道薑平到底派了多少人來刺殺,薑犰一人肯定沒有勝算。
喬灼立刻反握住薑犰手腕,快速道:“先藏起來。”
林中樹木多,兩個人要是一起跑動肯定是個巨大的靶子,而且喬灼知道薑犰作為小世界男主一定會有救兵前來幫他。
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一點時間。
亭子外的草叢都有半人高,且此處除了建亭的那處平緩地勢外其餘都是凹凸的小土坡,喬灼幾乎不用費勁就在亭後找到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土堆。
幸好薑犰也不是那種執拗的人,他見喬灼拉住自己便立刻順著男人的力道向一旁走去,藏在小土坡後還不忘扔出飛鏢斬斷了牽製住兩匹駿馬的韁繩。
“籲——”
兩匹馬瞬間拖長著嗓音嘶叫一番,撒開蹄子就向外奔去。
馬蹄聲驚動了那群人,藏身的薑犰和喬灼隻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下令道:“你們幾個去追!我記得那馬就是北漠王騎著的。”
“是!”
喬灼與薑犰對視一眼,薑犰更加篤定來者不善。
瘋狂生長的草木讓那群人的搜尋活動變得格外困難,所以過了許久他們都並未離開。
土堆後的兩人緊貼著,隨著時間流逝喬灼漸漸脫力靠在了薑犰身上,男人的呼吸灑在喬灼額間,激起他全身微顫。
又過了不知多久,那群人漸行漸遠,喬灼剛側頸試圖望一望時眼前的草叢間響起異動。
噗呲一聲響。
喬灼驚得回頭,就見一隻通體雪白的兔身上中了飛鏢倒在了塵土間,後腿還在一顫一顫的,真是現宰的。
那飛鏢喬灼認識,就和剛才斬斷韁繩時薑犰用的飛鏢一模一樣。
喬灼一抬頭便撞入薑犰那雙漆黑的雙眸,怔愣間他聽見薑犰壓低嗓音道:“北漠王,是朕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