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薑犰的援兵到了。
喬灼端坐於帳內,腳邊趴著那條野狼犬,不知何時竟是將它從鐵籠內放了出來。
騰格和烏善守在帳簾處,烏善掀開簾子一望,轉頭低聲道:“阿父,情況不妙,端親王的兵馬都被困死了。”
騰格和烏善齊齊看向喬灼,眼底緊張明顯。
喬灼卻絲毫不見慌亂,依舊慵懶地靠坐椅上,掰著手中的糕點扔給狼犬,那頭黑毛狼犬一雙金瞳視線緊緊粘在喬灼身上,男人的手往哪兒動它就往哪裡跟著輕轉。
喬灼逗弄了一會兒輕笑一聲,像是玩夠了,隨手就將那整塊糕點都丟在身前不遠處的地上,“去。”
狼犬甩著尾巴起身,但不知道為什麼竟晃著身子又坐下了,碩大的腦袋緊貼在喬灼腳邊,似乎半點不想離開。
喬灼挑眉,男人碧綠的眸子粹著一點暖意,手撫上狼犬的大耳朵揉了揉,讚了聲:“乖狗。”
烏善和騰格見喬灼還有心思逗狗,不禁走到他麵前跪下,垂首道:“阿父,陛下的援軍到了,我們該……”
喬灼冷漠地撐著側臉抬眸,淡淡地打斷道:“陛下的援軍到了,北漠也該慶賀天子脫離險境才是,你們一個個的嚇成這樣做什麼?”
騰格愣住,“可、可阿父……”阿父與薑平聯合謀反的事已有不少將士親眼看見,薑犰不死,北漠危險!
喬灼漠然嗤笑:“北漠向來漁翁得利,就算我現在走出這帳,薑犰也要掂量幾分敢不敢動我,他會裝傻的。”
騰格和烏善還沒回過神,喬灼就又說:“不止薑犰會裝傻,那群將士、將軍、大臣,各個都會裝傻。”
敵人一旦過於強大,正麵交鋒之前都需忍耐。
而薑犰最擅長的便是忍耐。
果然下一秒喬灼的話就被印證,隻聽帳外踏步走來一位輕甲將士,握拳跪地朗聲道:“陛下無恙,還請北漠王與兩位世子不必擔憂!”
烏善和騰格驚詫地起身向外走去。
係統提示音在喬灼耳邊響起:“男主薑犰事業成長值+30。”
喬灼驚歎道:“薑犰隻是把薑平弄下台竟然就漲了這麼多的事業成長值。”
係統卻道:“不止。”
係統的話勾起了喬灼的好奇心,但他沒走出帳,反觀騰格和烏善早就跑了出去,而他則是站在帳簾後,從那道陰冷的縫隙向外探視。
狼犬亦步亦趨地跟在喬灼身後,趴在了他腳邊。
帳外火光灼灼,無數黑甲將士圍繞在木台之外,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人群中央被簇擁著的薑犰。
那人一身墨色長袍未換,前襟染著鮮血,手腕處纏著厚厚的繃帶,眉目硬冷,充滿了可怖的肅殺氣息。
薑犰的眉眼是沉的,麵容是冷峻的。
薑平在火光中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比起英俊的薑犰,他倒是顯得像喪家之犬,蓬頭垢麵不說,一張臉上糊滿了血,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驃騎大將軍嶽修遠單膝跪地握拳大喊:“陛下恕罪,臣救駕來遲!”
薑平麵露灰色地倒在地上,周圍將士各個傷勢慘重,雙眼透著怒火望著他。
薑犰抬手讓嶽修遠平身,自己握著長劍走到薑平麵前,冷聲道:“端親王意圖謀反,斬。”
薑平渾身一抖,看著薑犰抬手舉劍竟口不擇言道:“北漠王呢?!本王要見北漠王!是他!是他蠱惑我本王,才會……”
薑犰手臂一揮,長劍抵在薑平喉嚨處,男人的眉眼極沉如水,道:“端親王慎言。”
薑平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冷光乍現,他從不知道薑犰的劍竟然這樣快。
撲通。
刺啦一聲,血濺起,沾上薑犰的側臉,溫熱黏膩又惡心。
周圍聲音具是一停,薑平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在薑犰的劍下,腦袋滾落,身子倒下。
薑犰漠然道:“罪臣,死有餘辜。”
黑夜火光中他陰鬱的雙眸竟讓所有人懼怕,無儘的壓迫感襲來,沉默的眾人中嶽修遠第一個跪下大喊:“陛下萬歲!”
所有將士朝臣此刻才回過神,立刻全應聲跪倒,大喊:“陛下萬歲!!”
薑犰扔下手中劍,在眾人的呐喊聲中提起了薑平的腦袋,厲聲嗬:“妄圖謀反之人,殺無赦!”
周圍賀聲一片,烏善和騰格站在帳前,騰格嚇得後退一步,道:“薑國天子,非善類。”
站在簾子後方的喬灼聽到係統提示音響起:“男主薑犰事業成長值+10。”
就在烏善和騰格嚇得不輕時隻見那薑國帝王竟側身邁步直直向著他們走來。
薑犰身後綴著一眾將士,男人身姿高挺,氣勢霸道,走到烏善和騰格身前並沒分半點視線,徑直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騰格驚呼:“阿父!”
烏善扯住他的手臂低聲道:“莫慌張。”
早在薑犰側身走來時喬灼就坐了回去,他聽到聲音抬眸,隻見滿身血腥氣的薑犰緩步走了過來,男人的臉上隱著猜不透的情緒。
“北漠王,又見麵了。”薑犰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