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灼聽得心煩,係統卻忽然出聲道:“宿主,大臣們從昨晚起就一直跪在正殿外,試圖讓男主收回與北漠結親的旨意。”
喬灼恍然,問:“薑犰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事?”
係統回答:“是的,宿主。”
喬灼歎了口氣,轉身回殿,嘖嘖幾聲道:“薑犰彆太愛了呀。”
係統語塞住,這宿主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不感動嗎。
午休剛過,得到了同意入宮許可的烏善和騰格具是麵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彼時喬灼正倚坐在木椅上任由身旁的婢女按腿,眉眼鬆懶,一眼望去便知他愜意得很。
烏善和騰格齊齊跪在地上道:“問阿父安。”
喬灼剛一抬手,騰格便喪著臉跑了上來,撲在他膝蓋處道:“阿父,您真要與陛下大婚?”
按腿的婢女低著腦袋手都顫了幾分,喬灼斂眉輕擺手道:“下去吧。”
等一溜婢女退去,房間內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烏善也開了口,問:“阿父,是陛下……逼您的嗎?”
薑平前腳被斬,喬灼後腳就要與薑犰大婚,任誰看來都是一場交易。
可在烏善和騰格種種猜測下喬灼卻十分淡然地反駁道:“不,是本王自願與陛下成親。”
騰格聞言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滿眼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阿父是天子驕子,是北漠最驍勇的大英雄,怎麼可能會與陛下一個男人成親?
麵對烏善和騰格的層層質問喬灼並不想解釋太多,隻冷漠道:“不必再多問,隻需知道這一場大婚過後北漠與薑國將永世交好。”
烏善的眼神落在喬灼微微紅腫的薄唇上一頓,隨即又忽然聯想起薑平叛亂的那天看到的喬灼手指骨節泛紅,一切蛛絲馬跡都被牽連起來,他怒道:“阿父,您說實話,到底是不是陛下從獵場那日便強迫您!”
喬灼有些驚訝地看向烏善,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騰格在一旁抽泣著,烏善沉聲道:“那日我問阿父的手指傷,您也這般含糊其辭,如今想來都是那薑犰……”
在皇宮內直言陛下名諱,喬灼冷聲嗬斥了一聲:“烏善。”
烏善立刻回過神,發現自己剛才竟被怒火中燒說出了一些怎樣的隨意猜測,不免跟著跪在了騰格的身側,但依舊表情桀驁,不滿道:“阿父,騰格與我都想說,如您真不願,北漠與薑國一戰,勝負並未可知!”
喬灼眼見烏善和騰格的言語越來越離譜,隻能決定一招堵住他們兩人的嘴。
喬灼抬眸,碧綠的眸子中冷意粹滿,道:“如本王說逼迫的人並非是薑犰呢?”
這話一出,騰格和烏善瞬間怔愣住。
喬灼在他們呆滯的表情中說道:“是本王強娶的陛下。”
係統:“?”
烏善的手猛抖,剛要搖頭卻瞟見喬灼那俊美冷峻的側臉,男人輕抬下頜,霸氣質問:“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一並問了吧!”
喬灼的聲音提高幾分,嚇得騰格淚都止住了,烏善臉色慘白,“真是阿父自願?”
喬灼擰眉,神情倨傲。
烏善和騰格都知道如喬灼不願,就算那薑犰如何逼迫都不可能讓他鬆口,大婚的旨意已下,就證明喬灼是願的。
忽然,兩人隻見喬灼從衣襟內掏出一枚白玉佩放在了桌上。
那日在驛站瞟見的白玉佩如今在此時此刻被刻意擺放出來,烏善和騰格才認真的觀察了一番,發現那白玉佩上竟是刻有極輕的筆畫,分明就是薑犰一字。
這下所有的疑問都消散,竟真是喬灼自願要娶了陛下。
殿外傳來腳踏聲,緊接著便是薑犰凝著寒氣走了進來,身後綴著一眾宮女。
薑犰望著喬灼輕聲道:“來替你量體裁衣,做婚服。”
薑犰身姿挺拔,比喬灼還高了一個頭,剛剛消化了大消息的烏善和騰格此刻都眼神奇怪地看了眼他,但還是垂首道:“陛下萬安。”
烏善和騰格起身,騰格不免心中激動道,阿父真不愧是北漠最英雄的男兒,那天子看著比阿父壯,比阿父高,但阿父竟還是能將陛下都給娶了!
喬灼張開雙臂站在宮女身前,看到騰格那閃著亮的眸色便一陣頭痛,這傻兒子又在想什麼。
天子寢殿,烏善和騰格即使是北漠世子也無法再待下去,看到兩人都離開後喬灼轉身,等著宮女繼續給他量腰部。
但沒想到的是久久都等不來。
喬灼一回頭,發現剛才還在寢殿內站滿了的宮女們都消失了,薑犰手中握著細尺,眉眼斂著,笑道:“北漠王編故事的功夫可真不錯。”
喬灼:“……”這人怎麼還聽牆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