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脊背挺直,手下動作利落又瀟灑,顧斯年第一次見到喬灼這樣的男人,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貴這一個字,仿佛即使是地攤上買來的十塊錢胸針,隻要被他彆在胸口,那就是全球限量的奢侈品。
顧斯年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但就是餓著肚子等到喬灼吃飽。
男人拿手帕擦嘴的動作都是那樣的無可挑剔,垂眸時鴉睫低斂顯得柔情,抬眸時卻又格外灑脫。
“好,談談吧。”喬灼拿起銀刀在杯壁上輕一敲,門外等候著的三個招待迅速推開門走了進來,不到一分鐘,餐桌上的菜品都被收了下去,儼然變成了談判桌。
顧斯年不怯場,見狀便將那份早早就拿在手裡的婚前協議放到桌上,沉聲說:“這份協議我可以簽,但你給的條件不夠。”
顧斯年手裡的遺產隻有那一塊價值不菲的地,但那塊地無論多麼有價值,都是他現在用不了的,所以他隻能儘量用這個籌碼去掙得更多的條件。
喬灼手指微曲,敲擊在桌麵上發出咚的一聲響,緊接著顧斯年竟聽見他笑了。
喬灼笑著說:“你很識趣。”
顧斯年繃緊下頜,沒反駁。
“等結了婚,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喬灼將結婚輕易地甩出來,抬手看了眼腕表,男人決定道:“明天上午去領證。”
係統猶豫半晌開了口,說:“宿主,你傷害了男主幼小的心臟。”
喬灼眨眨眼,問:“厭惡值漲了嗎?”
係統愣了幾秒,說:“沒有。”
喬灼哼哼笑道:“那就是還沒傷害到他的小心臟。”
係統:“……”
顧斯年皺著眉說:“我明天上午有課。”
喬灼拿過顧斯年簽好字的協議書頭也不抬地說:“今晚回去之後把你的課程表發給徐兆。”
“領證的時候我會去學校接你。”喬灼起身敲定。
顧斯年看著喬灼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才終於承認,這場交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砝碼,就連那塊遺產地,都是喬灼軟心的結果。
貪婪的掠奪者,本可以直接搶,但還是走了協議書。
顧斯年都不知道自己該是慶幸,還是該惱怒。
門外的徐兆在喬灼起身的同時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邊搭著那件灰色西裝外套。
喬灼將協議書扔給徐兆,一邊接過外套回頭問:“顧斯年,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顧斯年的身高變了,感情狀況也可能變了。
俊帥的年輕男大學生坐在窗邊搖了搖頭,聲音清朗,說:“沒有。”
喬灼不依不饒地又問:“曖昧對象?”
顧斯年整理好背包站起身走了過來,他比喬灼高了些,站在男人對麵時氣勢不弱,年輕氣盛終於在此刻展露了鋒芒,顧斯年語氣不善,說:“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嗎?”
喬灼側頸看他,過分好看的眼睛探究般地在顧斯年身上一轉,說:“因為我們就要結婚了,小孩兒,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麼嗎?”
顧斯年肩膀僵硬半晌,他說:“知道。”
喬灼哼笑道:“知道個屁,上過床嗎?小處男。”
徐兆識趣地立刻邁步走出包間在門外繼續等。
房間裡的顧斯年耳廓已經紅了,他惱怒道:“喬灼,這點沒有寫在協議書裡,你不能強迫我。”
喬灼嘖了一聲,上挑的眼尾勾人,深邃眸色一凝,說:“怎麼急了,協議書裡沒寫嗎?我怎麼記得專門讓徐兆寫了。”
顧斯年挺著脖子,男生英俊的眉眼裡儘是怒火,先前偽裝的淡漠逐漸消失,展露出他本來就厭惡的神色。
“三年,協議書裡寫的婚姻狀況將持續三年。”顧斯年沉聲道:“如果你真想上床,到時候誰乾誰還不知道呢。”
喬灼沒忍住笑出聲,隻見顧斯年依舊冷著冰塊一樣的俊臉怒視著自己。
喬灼抬手拍了拍顧斯年的肩膀,微微向前一步貼近,仰眉與顧斯年對視。
下一秒,眼前這位姿態矜貴,全身散發著木質冷香的大人物灑脫笑道:“不用搶。”
喬灼眉眼深邃漂亮,用一種極易挑起火氣的低喃道:“你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