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側臉上是鮮紅的巴掌印,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母親和弟弟。
宋母看她的眼神,不像是什麼親生女兒,倒像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仇人。
而她的好弟弟,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挺著個將軍肚,下巴上堆積著三層肥肉,臉上是擠破的痘痘留下的痕跡。
這麼大噸位的成年人,還恬不知恥地窩在自家老娘的懷裡,任憑老娘為他衝鋒陷陣。
“媽……”宋阿姨嗓音破碎淒厲。
宋母被她喊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眉頭一豎正要發火,卻被自家寶貝兒子及時阻攔了。
“媽,悠著點,咱們還得靠著大姐。”宋金寶壓低了聲音小聲嘀咕:“先哄著大姐去沈家賠罪,看看沈家能不能繞我們一次。”
“就算沒用,大姐手裡頭還有不少錢,彆的不說,光是這套房子還有大姐手腕上的那個翡翠鐲子,加起來就得有好幾千萬上億了。”
一線城市的房價久高不下,可是值錢得很。
安撫完親媽,宋金寶深諳打一個巴掌就得給一顆甜棗的策略,擠出一個諂媚討好的笑容,賠笑著把宋阿姨從地上攙扶起來。
“大姐,你也彆怪媽,她也都是擔心我們。”宋金寶滿臉苦澀。
“你不知道,沈家那邊對我的小公司下了□□,之前還合作好好的那些老總全部都翻臉不認人了,還強令我賠償違約金。”
“沈家是什麼體量?我那小公司和人家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沈家隨便抬抬手就能把咱徹底壓死。”
“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家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你能救我了!我可是你唯一的親弟弟啊!”
“不然的話,賠得傾家蕩產都是小事,我恐怕還得去坐牢,那我的一輩子可就全部毀了!姐,救我!救救我!”
宋金寶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他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但是可能的後果是真的。
他開的原本就是不正規的皮包公司,借著沈家的名頭喝點湯,很多手續都不正規,逃稅漏稅都是常事。
如今被沈家翻了個底朝天,一把火全舉報到稅務局那裡了,宋金寶連底褲都被扒了個乾乾淨淨。
最雪上加霜的是,沈家的行為無疑變相說明了一點:宋金寶和沈家根本沒什麼關係。
不,更準確的說,關係是有的,但是是那種極度糟糕惡劣的關係。
不然沈家壓根不至於對這麼點大的皮包公司動手。
要知道,二者比起來,就像是侏羅紀時代最大的恐龍和一隻小小的螞蟻一樣,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宋金寶難得的榮幸了。
不然放在往常,他的公司壓根不配被沈氏集團放在眼裡。
但這些糾葛,宋母都是不知道的,她隻是單純被宋金寶說的那番話嚇到了。
賠錢?坐牢?
那怎麼可以!她的寶貝兒子怎麼能去坐牢!
“求娣,這可都是你惹的禍,金寶可是咱們老宋家唯一的男孩兒,是老宋家唯一的根!”
宋母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場就開始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