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蟲和另外幾個能化成人形的式神跟在他們身後,好奇的左看右看。
博雅四處看了看,好奇對晴明道:“晴明,這不對啊,就憑著你最近在平安京的風頭,為什麼這些人全都對你視而不見就過去了?”
晴明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明知故問的笑道:“我有什麼風頭?這才是正常的。”
“才不對,快老實交代,你做了什麼?”
“簡單的障眼法罷了,減少了很多麻煩不是嗎?”
“你還真是……”
“殿下在那邊。”晴明忽然看到了什麼,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來吧,博雅閣下。”
“為什麼故意叫我閣下啊?你這家夥,”源博雅也看到了遠處的身影,再看向加快腳步的晴明,吐槽道,“這是把朋友忘掉了吧?”
蜜蟲在博雅身後笑嘻嘻道:“總感覺這種時候朋友是多餘的呢,博雅閣下。”
“蜜蟲,我要生氣了!”博雅故作怒意的說了一句。
但是說實話,源博雅對於再見到羽宮澈這件事很忐忑。
從小到大他被教導著要尊敬這位先祖,要供奉神明,沒想到轉眼間不光見到活的了,自己朋友還要去追求這位神明大人!
話說回來,之前他沒做過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源博雅跟著一起走過去,發現了臉色陰沉的羂索手裡拿著的厚厚一遝東西:“這是什麼?”
羂索冷笑一聲,沒說話。
數量變多了,幸好在到羽宮澈手裡之前就都被他給攔下來了。
晴明望了一眼,從各種細節裡分析出了那些東西的來曆。
他直接一把從羂索那裡把東西拿走,陰陽術全都給燒成灰,像是狐狸一樣笑道:“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沒必要留著了。”
羽宮澈愣了愣:“你們怎麼都這麼確定?”
晴明:“我很確定,都是廢棄的東西。”
羽宮澈:“……好吧。”
源博雅也看明白了,他憋著笑意,生怕被羽宮澈看出來。
羽宮澈看向源博雅:“今天很開心嘛,博雅。”
“啊?是,托您的洪福!”源博雅愣了愣,渾身一個激靈,舌頭開始打結,“那個……”
“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像晴明那樣叫殿下吧,”羽宮澈拍了下他的肩膀,打趣道,“你該不會是在數輩分要叫我什麼吧?曾曾曾祖父大可不必。”
源博雅:“……”
他真的在數。
源博雅尷尬的笑了笑,道:“今天是羽天宮殿下,那個,就是為您的誕生舉辦的祭典,真沒想到您本人也會來參加。”
羽宮澈聳聳肩:“我沒缺過席,每次到最後刮起的風你們以為是哪個陰陽師故意弄得神明顯靈,那其實都是我。”
原來是本人嗎?!居然沒有缺席過啊!
之前認識晴明的那幾年裡都沒有這麼直白的一起逛過祭典,源博雅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晴明笑了笑,低聲道:“殿下,今年也一樣嗎?”
羽宮澈道:“隨手的事情,儘管我不應該什麼事情都幫,但是讓大家知道,神明不會放棄子民,總是應該的。”
誰讓他是人間唯一的神明,以血肉之軀曾經被這片土地供養十七年,理所當然去回饋眾人的信仰。
源博雅感慨道:“我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神明就在我身前,不過您在這裡,真好啊。”
晴明和羂索的神色卻沒有那麼放鬆,他們都在不約而同的想著一件事。
這世界上的壓力不應該全給到一個人的肩膀上去,不管那是多麼通天徹地的大能力,沒有人能保證萬古不變。
源博雅看看晴明,還以為他在擔心什麼,作為朋友應該幫他一把。
源博雅乾脆拉起羂索和鬥牙,道:“我帶你們兩個少年去玩吧,有什麼想要的隨便說,彆客氣!”
羂索愣了愣,剛想拒絕,卻被不由分說的拉走了。
就連蜜蟲他們也跟了上去:“博雅閣下,我們這邊也可以嗎?”
“啊,儘管來,我今天可是帶了很多錢的!”
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的一群人轉眼就剩晴明和羽宮澈兩個。
羽宮澈笑著看著他們停在不遠處的背影,道:“博雅辦事還是挺讓人放心的,有時候看到他,我會想起曾經認識的一個武士。”
晴明問道:“是您身為親王時的舊人嗎?”
“嗯,”羽宮澈懷念的點點頭,眼神隨即有些憂傷,“是舊人,都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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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一直保護他的高木已經去世很久了。
晴明望著他的臉,輕聲道:“您和我說過,總是回顧過去是沒用的。”
澈無奈的笑了笑:“偶爾也會惆悵一下吧。”
晴明道:“那既然如此,不知道有一個典故您聽說過沒有,心情或許會變好。”
澈好奇的看著晴明:“你說。”
“曾經有人對自己的心愛之人告白,他無法直接言明,便指著天上的月亮道,”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那輪明月,晴明又看向仰著頭,眼裡倒映著月光的羽宮澈,他笑了笑,灑脫的陰陽師柔聲道,“我將那天上的月亮贈與你。”
比起月光,安倍
晴明的眼中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
羽宮澈也一起抬頭:“月亮?那可無法送人。”
“重點不是月亮該如何送人,”知曉羽宮澈感情問題的晴明搖搖頭,解釋道,“重點是表明了,隻要是為了你,我願意去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你去得到月亮。”
羽宮澈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嗎?”
還是有點浪漫的。
停了停,安倍晴明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將那天上的月亮贈與你,我的心愛之人。”
這話驟然聽起來像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典故,可是實際上隻要思考一下,誰都知道安倍晴明在說什麼。
終究是像他這樣的白狐公子,也有了“枷鎖”。
他從初見之日開始,就記住了拉著自己離開森林的手,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忘記過。
晴明記得羽宮澈是被傾注了全部寵愛的親王殿下,是獻祭於天的祭品,是一己之身撐起人間的唯一行走在地上的神。
可是從始至終,他就隻想要那個屬於他的“神明”。
周圍人聲鼎沸,安倍晴明卻感覺周圍安靜無比,好像一切都停止了,隻有羽宮澈還是鮮活的。
在喜歡這個人之前,他從來沒想過世界還能有這樣的變化。
羽宮澈低著頭,喃喃重複著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是月亮!”
晴明愣了愣:“殿下?”
羽宮澈興致勃勃的對晴明道:“我也聽過一個關於月亮的典故,是有一個學生詢問老師,外麵的國家傳來的我愛你這樣的話,翻譯成我們的語言該怎麼說。”
羽宮澈不得不為自己那在高考中讓他殺入東大的好記性點了個讚。
“那個老師說,我愛你太過直白,不符合我們的個性,可以改成‘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這樣含蓄方式來代替我愛你。”
這是在異能紛爭的副本裡,羽宮澈在署名為夏目漱石的那本書內看到的一個小故事,稍微改一下背景,也能拿到平安時代用。
羽宮澈得意的看著晴明:“是不是和你這個很像,都是對喜歡的人告白的話,你說的沒錯,我心情真的變好了!”
安倍晴明:“……”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您自己都悟出來了,可是就真的一點都沒往自己身上聯想嗎?
安倍晴明連會被拒絕的情景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羽宮澈的腦子在這方麵已經遲鈍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明明看著挺正常一個人,可惜是金剛木】
羽宮澈腳步一頓,奇怪的看著遊戲麵板上突然彈出來的話,心道:“在評價晴明嗎?那家夥哪裡木了。”
遊戲係統沒有回應他。
發現澈和晴明說完話了,源博雅回到晴明身邊,看著晴明有點奇怪的表情,小聲問道:“怎麼樣?你肯定沒問題吧?”
安倍晴明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之前自我懷疑的是博雅,現在是風水輪流轉。
他當然沒問題,有問題的而絕對不可能是他。
羂索剛才就感覺不對想回去,可惜被源博雅攔住了,他心神不寧半天,現在看到羽宮澈沒什麼變化總算是鬆了口氣。
看著羂索的神色,羽宮澈還打趣道:“怎麼,看我好像看家裡要被連盆端走的花。”
羂索:“……”
這比喻,真絕啊。
安倍晴明雖然有先認識羽宮澈的優勢,但是現在離羽宮澈每天最近的是他,鬥牙一無所知可以刨除,所以隻要穩住還是沒問題的。
大街上出現了越來越多戴著麵具的人。
孩童們扮演著妖鬼張牙舞爪的跑來跑去,羽宮澈不由得感慨道:“曾經局勢最緊張的時候,每次祭典大家都隻看砍鬼,
哪有人會讓自家孩子去戴鬼麵具,現在真的是……平安一些了。”
源博雅笑道:“是啊,這裡畢竟是幾百年的都城了,是平安京。”
如果平安京也不得安寧,那該多諷刺啊。
想到這裡,羽宮澈在心中點了點頭。
很快這個諷刺就要變成現實了,這與羽宮澈的選擇無關,是曆史的證明,是遊戲劇情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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