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是認真的,把人帶走,鎖在首領辦公室裡,無論什麼事情就都解決了。
可惜沒辦法實現呢。
書包裡的楠雄十二號:【……】
想對羽宮澈做違反法規的事情的家夥也不少哎。
森鷗外頓了頓,低聲道:“港口mafia裡異樣的聲音不用管,待在橫濱也無所謂,很安全,蘭堂君處理過了。”
羽宮澈沒想到能聽到這個名字:“蘭堂?”
“啊,從東京出來第一時間就想到橫濱的問題回來處理了,他作為乾部時的威信和實力都不容小覷,正好也幫我重新整頓了某些不聽話的家夥,算是好壞參半,”森鷗外閉了閉眼睛,拖著長音道,“不過真是過分啊,我邀請他好幾次回來當乾部,給我回信的言辭都不怎麼好。”
這話聽不出真假,羽宮澈覺得自己不用問不好到什麼程度上,他已經能猜到了。
這世界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還是會有人放下一切追隨羽宮澈。
組織的責任從羽宮澈手裡交到森鷗外手上,他現在才是承擔著一切的首領,就和以前的羽宮澈一樣。
羽宮澈轉過頭看著森鷗外。
愛麗絲突然又冒出來,給了羽宮澈一張畫:“看看這個!”
好像羽宮澈每次覺得應該說點什麼真情實感的話的時候,愛麗絲就會冒出來,好奇怪啊。
森鷗外趁著羽宮澈低頭看畫的時候,紫紅色的眼睛掃過去,仔仔細細的描摹著青年清俊的眉眼。
比曾經第一次見到羽宮澈的時候還要年輕一些。
頓了頓,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羽宮澈:“既然你還活著,這個應該是你的東西,物歸原主吧。”
除了那些遺書之外,羽宮澈不記得自己有留下什麼具有特殊意義的遺物,還是這個形狀的。
打開一看。
羽宮澈又給關上了。
那是一把染血的手術刀,刀上的血跡都變成烏黑色的了,真眼熟。
因為沾著他的血就變成他的了嗎?
羽宮澈看向在笑的森鷗外,反而莫不清楚他什麼意思。
愛麗絲抱著前排座椅的椅背,不開心的道:“林太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禮物,送的東西嚇死人了!”
羽宮澈深吸口氣:“不,沒事,說的沒錯。”
森鷗外臉上的笑意更深,他看著羽宮澈,道:“不懷疑我有什麼暗示嗎?”
羽宮澈道:“沒有必要,如果不信任,當初你同意執行那個計劃的時候,我就應該反過來把你殺了。”
正常首領不會想主動求死,也不會在得知部下能夠殺死自己都還留著他。
“……”森鷗外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我倒是懷疑過,你的複活會不會是哪個敵人的陰謀。”
“我必須得以這個前提去思考,是的話就快刀斬亂麻。”
羽宮澈:“嗯,沒錯。”
中也他們都有莽撞和判斷失誤的機會,森鷗外沒有。
“哪怕是那次問答之後,其它什麼我都會繼續懷疑,這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了,也會想太多。”
“這一切都是真的,非常好。”森鷗外平靜的說著,戴著手套的手指有節奏的點著方向盤,“哪怕之後再有什麼問題,可是輻射了這麼多各個領域的關鍵人士,甚至還有千年之前的人,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羽宮澈順著話題往下聊:“港口mafia不會有事的。”
“……”森鷗外忽然道,“還是隻考慮組織和橫濱嗎?”
羽宮澈反問道:“還是會覺得這座城市很美吧?”
兩個人就都明白各自的意思了。
這場對話看似全都是試探,可是隻有當事人知道真相。
羽宮澈突然有一種衝動,那種衝動不知道從何而來:“如果我說那可以不算真實,一切都是我一意孤行的虛假……”
森鷗外打斷他:“你是指我殺死過你這件事是假的嗎?”
羽宮澈一愣。
森鷗外挑眉道:“這個說法我能接受。”
可是不管怎麼理解,從在那間診所相遇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沒辦法回到兩不虧欠的時候。
看著羽宮澈的臉,森鷗外有些恍惚,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沉聲道:“哪怕真有什麼陰謀,可是你回來了,之後也無所謂了不是嗎?”
這個人不是他的首領了。
森鷗外抬起手,他知道羽宮澈不會拒絕,直接以一個醫生的習慣摸了摸他的脖頸。
感受到那裡的跳動之後,森鷗外的手指在已經結痂的牙印上停留了一下。
羽宮澈發現他目光的落點了,連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卻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森鷗外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咬這個的人告訴過你什麼嗎?例如說你打死都看不到的某些人的感情。”
羽宮澈一驚:“你也知道嗎?”
“你以為蘭堂君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都討厭我?萬幸你的遺書寫得很好,讓他沒掐斷我的脖子。”
“不好意思……”羽宮澈鬆開森鷗外,看著他收回目光,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森鷗外是向羽宮首領奉獻過忠誠的部下,是他選定的繼承人,可靠到能夠放心讓他殺死自己。
羽宮澈覺得自己不應該被齊木楠雄誤導,應該相信下純潔的戰友情。
楠雄十二號的眼睛從書包縫隙裡擠出來,用那種“不會吧”的眼神看著羽宮澈。
沒救了這人。
羽宮澈做了一件愚蠢到後來他恨不得抽自己的事情:“你可能沒想到,我就是發覺喜歡我的人可能有點多,但是一個都不知道是誰……”
森鷗外若有所思,乾脆道:“你想問有我嗎?”
“哎?不是這個意思……”
“喵!”車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一隻眼熟的三花貓終於找到了目標,它跳上車前蓋,隔著擋風玻璃看著裡麵的兩個人。
變成異能狀態的夏目漱石鬆了口氣,他被春野綺羅子放在家裡了,對橫濱的動向有掌控,但是直到不久前才知道羽宮澈來了橫濱。
它還沒找這小混蛋算擅自棄養和不顧一切以死殉道的賬呢!
夏目漱石看向車內,發現森鷗外和羽宮澈似乎都沒察覺到他的到來。
他們在說什麼?
三花貓小咪靠近擋風玻璃。
森鷗外的年齡本來就比首領澈還年長,聲音正經的時候也低啞有磁性,身上攜帶著智慧者的遊刃有餘和權力者的漫不經心及可以令人信服的威嚴。
森鷗外的指關節抵著下頜低頭想了想,看向羽宮澈,笑道:“我有過一個,最優解之下,唯一執行過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