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二百零三章(1 / 2)

皇城雖傳來大捷的消息,但敗後的流軍逃竄四處,打家劫舍,道上往來行旅,或是押送軍糧的軍隊都有被劫的風險,是以彭城到皇城的這路上也甚是凶險。

虞瀅不是非得回去,是以便在彭城繼續等。

還沒等來皇城接她的人,且朝廷也還未封賞,彭城王卻是先回來了。

虞瀅在彭城的這段時日,要麼與周翎一同出外診,要麼與周翎在藥廬中製藥消磨時間。

藥廬是彭城王讓人建的,院子裡種滿各種藥材,有便宜的,也有昂貴的。

虞瀅知曉後,有幾分違和的驚詫。

看起來那麼個冷漠得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男人,竟會有這般細致的心思。

確實,如伏危所言,不看樣貌,彭城王的的確確是個良人。

虞瀅正在藥廬中教周翎製藥,院子外頭便傳來些許聲響,二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忘院門看去。

一抬頭,便見甲胄未脫,風塵仆仆的彭城王從外走入。

他臉上沒有半分多餘表情,隱約間還帶著血腥之氣,再恰逢陰雨天,他穿著鐵靴一步一步踩在道上,積水四濺。

虞瀅打了個冷顫。

若不知曉的,還以為是挾著一股凜冽殺氣的煞神來。

虞瀅忽然有些心疼剛到彭城那會兒的周翎。

這姑娘當時估計也被嚇得不輕。

看了眼身旁周翎,有驚訝,有一瞬的驚喜,然後又有些遲疑。

感情彭城王的氣勢太過強烈,到現在還是有一點怕的。

待彭城王走到簷下之時,虞瀅行了一禮:“見過彭城王。”

衡戟目光從妻子的身上收回,看向一旁的虞瀅,輕一點頭。

虞瀅道:“彭城王與王妃夫妻多日不見,我便不打擾了。”

衡戟道:“稍等。”

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遞給了她:“伏危托我轉交給先生的。”

聽到“先生”這個稱呼,虞瀅愣了愣,轉念一想,大概明白為什麼喚她做先生。

隻因為她是他妻子的先生。

聽聞彭城王目不識丁,但卻比大部分人都尊師重道。

更讓她吃驚的是伏危竟讓彭城王給她送東西,而且彭城王就還真的答應了。

虞瀅接過了小包裹,道了“多謝”後,看了眼有些緊張的攥緊手的周翎,輕聲道:“我先回去了,王妃若要我去作陪,便差人過來,我便過去。”

周翎抬起頭,朝著先生輕點了點頭。

虞瀅拿了一旁的傘,打開傘,入了雨幕之中。

等她出了院子,隨著彭城王回來的將士便很貼心的把門闔了上來。

虞瀅腳步頓了頓,看了眼闔上的房門,其他將士默默移開了視線。

……

總覺得,這光天化日的,關上門有那麼些不正經。

院內,確實是沒那麼正經。

小姑娘被抱到了

桌上,滿麵通紅地喘息著,臉上滾燙得厲害。她額上被抵著,熱息灑落在她的臉上,讓她身體和舌尖都在發顫。

衡戟雙眼很黑很沉,聲音也格外的沉:“我說過,我回來就圓房,不管你有沒準備好。”

小姑娘快哭了,聲音顫抖:“我、我沒答應。”

衡戟目光沉執,嗓音徐沉:“可我當你答應了。”

*

虞瀅回到屋中,把彭城王送來的小包裹打開了。

裡邊是一封信和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她先是打開了匣子,裡邊裝著一個鐲子和一塊玉佩。

虞瀅有些狐疑,在這個關頭伏危不可能有閒情逸致給她送來首飾,這兩件首飾大抵是有什麼意義。

她打開信看了下來。

伏危簡單說了這兩樣東西是誰送的。

是霍善榮的如夫人之一,雪姨娘,也是曾經養育過他的人。

伏危說,這些東西是按她遺願,贈給他妻子的,隻是沒有說個中細節。

沒有提到這個雪姨娘是怎麼去世的。

且他在信上未多說思念的話,顯然也有些不太對勁。

三載夫妻,虞瀅到底還是了解伏危的,字裡行間總有淡淡說不清楚的悲傷。

雖未細說這位姨娘,可卻也仔細說了如何處置霍善榮和舊梁帝和新梁帝。

舊梁朝的傀儡新帝被處死,但新梁帝手握著那幾乎可敵國的財富,繼續軟禁。

至於霍善榮,瘋了,在他用的燭火中發現摻有一種致幻,讓人意誌衰弱,且不知不覺中上癮的瘋藥。

與先前拿下桂陽時,桂陽官員對桂陽上將邢崢嶸下的藥是差不多的。

霍善榮現如今被關押著,他去見過一回。

瘋藥讓霍善榮分清人,他以為來的是伏危的父親,言語中依舊是惡毒的話。

伏危依舊每日都會讓人在牢中點上那些香,直到霍善榮自己忍受不了,徹底崩潰,然後自戕。

不會讓霍善榮簡單死去,也不會因霍善榮的死,而被他養了二十年的養子背負任何的罵名,

最後,伏危說,等清理了北邊大部分流軍後,他便會親自去接她。

虞瀅看完信,燒了。

也難怪這信讓彭城王送,確實不宜讓旁人看見上頭的內容。

托彭城王轉送,不是因為彭城王目不識丁,而是知道彭城王不是會看信的人。

虞瀅繼續在彭城等著。

隻是自彭城王回來後,連著三日都沒見著周翎,便是彭城王也是一麵沒見著。

她去過周翎的院子,陪嫁婢女攔住不讓見,神色尷尬,且還支支吾吾等。

這表現很難不讓虞瀅多想,她有那麼一瞬間虞瀅以為彭城王動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