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二百零七章(2 / 2)

聲音很輕,隻他們兩個人能聽得到。

伏危搖了搖頭:“一樣的,隻是曾經潛龍在淵,隱藏罷了,如今飛龍在天,也無需隱藏。”

虞瀅沒有再說什麼。

隻要不是前朝那等昏君,好似心機深,重權勢也沒有什麼不好。

作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沒有這些。

若是連權勢都不重,周帝又怎會坐上今日這個位置。

見伏危還在剝栗子,虞瀅道:“我吃杯盞裡邊的就好了,不用剝了。”

說著,把桌麵上乾淨的素帕遞給了他。

伏危接過擦了擦手,說起景王英王任職的事:“這兩職變動後,是亂是太平,得看英王的心境。”

大抵是從虞瀅那處預先知道了一些事,便是沒有太過依賴,但也依著這些事情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虞瀅看向他,大抵明白伏危的意思。

她記得自己很久之前曾看過一部皇室爭權的電影。

母後常年被父皇下了慢性毒藥,其子為了母後,不惜舉兵謀反。

可現在皇後的情況,還沒到這麼讓英王舉兵謀反的情況。

再說周帝也在給英王機會,英王怎會不知?

伏危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給她添了茶水。

“皇後不甘,顧家更不甘,便是如今英王受重用,可明眼人都知道,支持景王的勢力大於英王,便是今日聖人重用,可不也同等給了景王相等的權利,態度不明。”

“皇後被禁足,顧家被打壓,多年經營搖搖欲墜,正常奪嫡機會有可能低於景王,且如今大局方定,最是容易起亂的時候,他們豈會繼續隱忍?”

最壞的可能,便是英王逼宮。

“聖人或許也會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才會讓景王掌管內廷宵禁,是吧?”虞瀅道。

伏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或許吧。”

帝王心,難測。

虞瀅沒心情繼續吃零嘴了,也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何時才能真正太平?”

伏危望向棚子外,倒是淡然。

總歸有一日會太平的。

*

入了夜,英王心腹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英王看了信後,便扮成侍衛出了府,到了信上所言的名宅後,才敲了門。

片刻後便有老仆來開門

() 。

老仆恭謹地把人請進院內(),超外邊看了幾l眼[((),確定沒人後才把院門關了起來。

英王隨著老仆入了室內,老仆瞧了內室的門後,方退出了屋外。

內室的門打開了,英王看到開門的人,喚了聲:“舅舅。”

顧國舅看到侄子,道:“進來說話。”

英王入內,兩方坐定後,問:“舅舅有事尋我,為何不直接到王府,而是以這個方式見麵。”

顧國舅給他斟了一盞茶水,複而抬眼看向他:“殿下應該清楚,聖人不喜殿下與顧家往來。”

英王沉默。

他怎麼能不知道。

“殿下剛上任宵禁營,我若是明目張膽尋你,隻怕惹得聖人不喜。”

英王沉默了半晌後,才道:“父皇不喜,難道我就一直避著舅舅?”

顧國舅:“不是不喜,是你我私下見麵,會讓聖人生出猜忌。明麵上可見麵,私下還是少些往來才好。”

“不過,若非猜忌,又怎會讓殿下做宵禁三營指揮使的同時,又讓周毅做左右衛將軍,如此不過是為了提防你。”

英王不傻,自是知道父皇的用意。

“我知曉這些,且說舅舅今日尋我做什麼?”

顧國舅放下茶盞,問:“聽說你不久前去尋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現金如何?”

英王想起那空寥寥的宮殿,憔悴的母後,聲音略悶:“不好。”

顧國舅麵色也黯然了下來,說:“皇後娘娘素來好顏麵,好熱鬨,如今被囚在坤寧宮,如何能好?”

英王垂下眼眸,說:“母後是在養疾。”

顧國舅聞言,輕嗤了一聲,自嘲道:“明麵上是在養疾,可實際與囚禁又有何區彆?”

“皇後娘娘性子剛烈,要強,心智也比尋常女子要強大,又怎會那麼輕易就患上瘋疾?”

話到最後,定定地看向侄子,徐徐問道:“你真信你母親是患上了瘋疾?”

英王抬眸,與舅舅四目相對。

有些話,不必眼眸,彼此也心知肚明。

顧國舅苦笑了笑:“君要臣死,又如何能苟活。”

這個,便是英王不想去細思的。

父皇,或許才是主謀。

顧國舅:“旁人都說那霍帝是殺戮太重,被冤魂纏身才患上的瘋疾,可殿下可知事情的真相?”

英王看向他,問:“什麼真相?”

這點,英王當真不知。

顧國舅:“被人下了致幻且迷亂心智的藥。”

英王麵色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聽顧國舅說:“在皇後娘娘被禁足坤寧宮之時,殿下舅母入宮見娘娘,便說娘娘著實古怪,常說頭疼,食欲不振,晚間總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讓她歇得不好。”

“若娘娘真被人下藥了,而這個人能是誰,舅舅不敢妄言。”

英王神色倏然沉了下來,握著杯盞的手不禁收緊。

父皇,真的給母後下藥了嗎?

還是周毅所為?

明知前者可能性大,但他還是抱有期待。

原本不敢也不想細想,可如今他卻想要去查一查。

徹底的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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