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舞姬隨著曲聲搖曳身姿,素手輕抬,腰肢微轉,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情韻味。
隨著侍女將酒樽斟滿,王座上的皇帝拍了一下手,哈哈一笑,將酒灌入吼間,攏著身旁的美人兒笑道:“愛妃編的舞,果然甚美!”
美人兒聞言嬌羞地拿起扇子遮住半張臉,露出兩隻姣好的眼睛,嗔笑道:“那陛下,是她們美,還是嬪妾美呀?”
皇帝抓住美人兒柔軟白/嫩的柔荑,放到手中細細把玩,“那當然還是愛妃美!既然這些人讓朕的愛妃生氣了,那麼留著也無甚用處。來人,把這些賤婢拖出去斬了。”
舞姬們聞言連忙跪地磕頭,但誰也沒敢發出求饒聲音,因為上一個求饒出聲的人,如今那頭蓋骨還在陛下宮殿,當燭台擺件呢!
看到舞姬瑟瑟發抖的樣子,皇帝還頗為有趣,眯著眼睛看向美人兒,“愛妃覺得呢?”
美人兒依舊麵色不改,嬌笑道:“單是殺了豈不是無趣?陛下,不如我們來玩花瓶射箭?成日看那些嬌嬌弱弱的,嬪妾也覺得好生無趣,怎樣嘛陛下?”
她所指的花瓶射箭,並不是普通的射靶,而是讓人頭上頂著擺件,用手往頭頂托著,像花瓶一樣站著等人用箭瞄準射擊,這也是花瓶射箭的由來。至於被射偏的那些人會怎樣,沒有人會去理會那個下場。
皇帝被美人兒纏得沒辦法,隻能點頭答應,他看向宮殿中的眾人笑道:“既是愛妃有此雅興,那麼你們都得好好射,莫要丟朕的臉!”
“哎呀,陛下,您這就有失偏頗了!玩射箭哪沒能沒有獎罰呢?若是嬪妾贏了,嬪妾往後都依您,若是他們輸了,不若讓他們去當花瓶?這樣他們才不會懶怠嘛!”
底下大將聽了隻想罵娘!
雖然他們自詡為武藝高強,也覺得自己不會輸,平日也經常玩過這種花瓶射箭的遊戲,可當真拿命相搏時,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荒唐!吾乃堂堂鄂魯圖大將軍,豈能同這般賤婢一般供人賞樂!?”一名長相粗獷的男人憤憤說道。
其他人也跟著應道。
不應沒辦法啊,倒不是他們為那些舞姬求情,實在是因為若是不應的話,他們半條腿就要踏入鬼門關了啊!
還有人氣憤之下直接罵這位妃子是媚主禍國的妖女,各種臟話不斷從嘴裡說出。
美人兒委屈地看著皇帝,麵色恰到好處地顯露出幾分受傷和難過之色,她掩麵哀泣道:“嬪妾不過是想同他們玩個遊戲,陛下您都能玩得,為何他們就玩不得?難道他們比陛下您還要大嗎?”
這話一出,眾人連忙下跪,“陛下明鑒,臣等不敢有半分逾矩之心,都是這妖婦妖言惑眾,企圖蒙蔽聖上啊!”
將士們手中掌有兵權,向來是皇帝的一個心病,他生性多疑,本就對這些將士們心裡提防著,如今被美人兒提出來,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他將美人兒從地上扶起,眼中暗藏著難以琢磨的神色,細看之下又恍若幻覺,“朕的愛妃隻是說著罷了,瞧把你們給緊張的。”
將士們:“???”
蛤?你說什麼!?這事是能拿來開玩笑嗎?合著半條腿踏入鬼門關的人不是你,你就能當玩笑來看?
就在將士們以為此時揭過時,皇帝又說道:“就依愛妃所言,來人,置物!”
“陛下……”
將士想勸言,卻看到皇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怎麼?朕的話不好使了?還是說,爾等真如愛妃所言那般,有忤逆之心?”
“微臣不敢!”
這下子沒有人再提出反對,畢竟這位皇帝可是喜怒無常的主兒,若真惹怒了他,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空曠場地上,站著十位舞姬。舞姬們麵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的站成一排,兩手托著頭頂上的一個巴掌大的水果。
雖然她們心裡非常害怕,但她們此時也知道,若是自己因為害怕而抖動,導致這些人射不準,那麼她們死亡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們努力保持鎮定,試圖儘自己最大可能穩住身子。
當‘花瓶’的舞姬心裡害怕,拿箭射擊的將士們心裡也在害怕,因為這一箭射出去的不是箭,而是他們的命!
在這一刻,將士們心裡無比痛恨發明出這種遊戲的人,往日覺得有趣的心情,也變成了憎恨,真可謂是隻有當自己變成受害者時,才會感同身受,大抵如是。
第一位將士深吸了口氣,瞄準舞姬頭頂的水果,將弓弦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