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主突然吐血,現場是一片混亂,攙扶周慧帝的攙扶周慧帝,請太醫的請太醫,而周慧帝攥著書信的手指發白,麵色鐵青。
為什麼周慧帝會這麼生氣呢?這當然是因為佟佳氏那個老虔婆嘴上和他答應得好好的,什麼她都是被蕭璟所迫,這才不得不向蕭璟屈服,什麼她為此也做了很大的犧牲,最終才讓蕭璟沒有得逞,蕭晏能當皇帝而非蕭璟,這都是她的功勞。
什麼讓他把心放到肚子裡,儘管按計劃行事,什麼蕭晏已經被她策反了,到時候他們一起裡應外合,把蕭璟搞下去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可現在呢?
佟佳氏就是這麼讓他放心的!?引狼入室的放心???
此刻周慧帝嚴重懷疑佟佳氏是不是在忽悠他,實則是讓他把幾位皇子騙到蕭國成為桎梏他所在。
周慧帝冷笑不已,不過隻是幾位皇子,不過就是去的皇子稍微的多了一些,可那又怎樣?隻要他在,還擔心會沒有皇子嗎?
他本就不是個優柔寡斷,兒女情長之輩!
隨著太醫前來查探,確診隻是怒急攻心,周慧帝這才將心放下些許,不過他還是沒有完全放心,蕭皇那個撲街仔前車之鑒的例子還在前頭擺著呢!
當皇帝的多疑,幾乎是他們與生俱來必備的技能,周慧帝也不逞多讓。
待太醫開完藥後,他又暗中從民間選了一些郎中,掩人耳目進宮替他診治,和太醫診斷的一樣,都是怒急攻心,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也接見了被他推辭不見的周皇後。
周皇後一如既往地端莊,隻是眼角的皺紋,和眼中帶著血絲出賣了她的心情,“陛下身體可還安好?”
吐了一口血的周慧帝,此刻隻覺得自己身子有些發虛,胸口悶悶的,頭暈目眩,而且佟佳氏的事兒讓他暴怒不已,畢竟佟佳氏跟他哭訴,從他這裡討了不少的東西,如今知曉佟佳氏那個老虔婆居然在演他,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尚可。”周慧帝神色懨懨,有些無精打采,他將佟佳氏的事兒與周皇後道出。
聞言,周皇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麵色有些猶疑,“陛下,據臣妾推論,莫不是幾位皇子打草驚蛇,叫蕭璟察覺了?”
她將事情與周慧帝細細解說:“佟佳氏一族勢大,若是佟佳氏一族肯放權的話也不會等到如今。人總是自私的,佟佳氏一族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若放權談何容易?不放權的話就會被肅清,蕭璟那廝又是手段老辣之輩,佟佳氏應對不及,向蕭璟妥協也是情有可原之處。”
周皇後沉思一會兒,“如今事情還未到最壞地步,佟佳氏願意與陛下來往,說明佟佳氏一族定是對蕭璟心懷怨懟,陛下何不借佟佳氏一族之手,對付蕭璟?若是佟佳氏肯答應表明態度,陛下便不用擔心佟佳氏會反咬一口,如若佟佳氏不肯出手,那麼陛下也可另行他計。”
周慧帝還未說話,就見他身邊的宮人拿著一封書信進來,書信上帶著特有的封口漆印,散發著幾欲未聞的特殊香味。
這是來自佟佳氏的書信!
打開書信一瞧,佟佳氏在信中洋洋灑灑唾罵了一通蕭璟那廝目無尊長,居然欺她佟佳氏一族如此,而她為了全族著想,不得已才答應蕭璟的威脅。信中還說蕭璟打算在軍營改革,到時候她一定會讓蕭璟好看!
周慧帝:“……”
嘖,真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佟佳氏如此上道,倒也省了來回書信的時日。
周皇後見周慧帝完,心情頗好的樣子,眸中神色微閃,“如何?”
看完書信的周慧帝隻覺得身心舒暢,有如靈丹妙藥:“皇後不愧於朕之左膀右臂,那佟佳氏確實如皇後所言乃為蕭璟所迫。”
不過……蕭璟那廝又在搗鼓些什麼玩意兒?
周慧帝也看過蕭國的新法,裡麵的條條列列看得他皺眉不已。
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向來都是一句戲言,而蕭璟居然讓蕭晏奉行!天子是天下之主,一國之君如何能與庶民同論?與庶民同論的還是皇帝嗎?律法是皇帝製約百官百姓的工具,若是連自己都約束,那這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再有,男女皆可同參加科舉,男女均享授田製,男女皆同享繼承製,男女皆可為官,這都什麼玩意兒?一介愚婦如何能上得了朝堂?這不是違背祖宗典法嗎?
蕭璟那廝不過是仗著自己手中有火/器,這才敢胡作非為罷了!
周慧帝想起他幾位皇子傳來的民生多怨,百官怨懟不已的消息,心下這才稍安。
等著吧,就憑蕭璟這廝強壓之下,必定會有人揭竿而起反對!到那時他再坐收漁翁得利!
周慧帝想得挺美,麵色也顯露幾分情緒,暢快道:“皇後近日為朕煩憂,朕心之甚慰!皇後也要多加注意身子,也好日後能夠為朕分憂才是。”
周皇後將此幕看進眼底,也是嘴角挑了絲弧度,她垂下眼眸,“臣妾本分,不敢擔得起陛下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