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1 / 2)

走在回住所的路上, 時棲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酒的後勁,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大。

腦子裡暈沉沉的,明顯視線和思維都開始模糊了,時棲一邊走一邊感覺到腳下輕飄飄的, 好像下一秒就會踩空。

這不對勁。

時棲扶著小道旁的路燈, 在腦海中呼叫係統。

時棲:“……我覺得我被下藥了,你覺得呢?”

係統:“我也這麼覺得。”

時棲:“……你覺得個屁!!你覺得你不早點提醒我?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我怎麼可能分辨出酒裡有沒有被人加東西!??”

係統委屈巴巴:“根據您目前的身體情況分析……他其實也不能算下藥, 因為那個酒本身就是後勁很大的斷片酒……”

時棲:“?你覺得我現在關心這個嗎??我現在關心的是我的人身安全啊統哥!”

係統:“哦。”

係統:“那你注意一下, 你身後四點鐘方向,有個人一直跟著你。”

“……”

沉默幾秒後,時棲認真道:

“統哥, 我覺得你真的該找時間返廠維修一下。”

要是等係統主動提醒她,時棲覺得她今天就得橫屍街頭了!

酒勁上頭, 從額頭紅到脖頸的時棲渾身乏力, 恨不得倒頭就睡,可這裡離住所還有幾百米的路,就這麼倒在路邊, 基本等於自殺。

時棲一邊努力睜大眼睛, 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在通訊錄裡翻名字, 隨便劃拉到一個看著靠譜的就撥了出去——

然後手機鈴聲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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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棲驚愕止步,緩緩回頭。

朦朧夜色之中, 一高一低的身影穿過雜草叢生的小道, 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

時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播出的號碼。

那人身邊的小黃狗歡快地汪汪了好幾聲。

——搞了半天!是你這個小老弟跟蹤我啊!!

“給我打電話乾什麼?”

裴宴神態自若地走近, 完全沒有跟蹤女孩被人當成抓包的慌亂。

要不是係統告訴她這人跟一路了,或許她還真有可能相信裴宴大半夜擱這兒遛狗呢。

“你……怎麼在……”

話還沒說完,時棲忽然覺得頭暈目眩,眼看就要一頭往前栽倒——

裴宴穩穩地,後退一步。

勉強扶著裴宴伸出來的一隻手的時棲,乾嘔了一陣,並沒有嘔出什麼,緩了一會兒才抬眼涼涼地看他。

“你嫌棄我。”

裴宴平靜地答:“你喝多了。”

言下之意,麵對一個喝多了很可能吐出來的人,他後退是常規操作。

看著裴宴還伸手扶住她的份上,時棲不跟他計較。

“我……不是喝多了……”她腦子暈沉沉的,看人都帶重影,“……酒有問題。”

裴宴這才看清,站都站不穩的女孩滿臉通紅,但和上次醉酒不同,這一次她神智還沒混亂,但醉酒的反應卻更嚴重。

“……不過應該不是大問題,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時棲眼皮都快粘在一起,困得不行。

她現在也太想念家裡的那張大床了,躺上去軟硬適中,鵝絨枕頭帶著淡淡洗衣液的香,被子一裹,闔上眼就能睡個天昏地暗……

“嗯,睡吧。”

頭重腳輕的時棲被人一拽,輕輕鬆鬆被裴宴背在了背上,要換做平時她或許還會掙紮一下。

但大約是裴宴身上的淡淡香味實在是很能安撫人心,她象征性地反抗了一根手指頭,隨後就舒舒服服地趴下了。

時棲將頭埋在他頸窩,手臂軟軟地搭在他肩上,一歪腦袋,呼吸很快變得緩慢而均勻,像放下戒備的小貓。

小黃狗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人類情感的它似乎感覺到主人的氣息變得溫柔許多。

“汪汪汪!”

搖著尾巴的小黃狗跟著裴宴邊跑邊叫。

背著時棲的裴宴微微低頭,垂眸望著小黃狗,低低道:

“安靜一點。”

夜色靜謐,兩人一狗穿過幽深夜色,回到了時棲他們劇組在村子裡租住的住所。

這地方和裴宴他們落腳的地方也隔得不遠,算是村子裡蓋得體麵的小樓。

“你住哪一間?”

裴宴側頭,問背上的時棲。

半夢半醒的時棲連眼皮都沒掀,磨磨蹭蹭地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鑰匙,在裴宴麵前晃悠。

鑰匙上貼了門牌號。

裴宴按著門牌號上樓,剛要將背上的時棲放下來開門,卻見房門虛掩,裡麵沒有開燈。

他眼眸一沉。

剛剛回來的一路上,裴宴就在想究竟是誰給時棲下了藥。

劇組裡人來人往,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是劇組之外的人動的手,他下藥的目的一定是為了接近時棲。

……所以這是見時棲一個人出來了,直接在她房間等著?

房間裡的嚴雋一確實也是這麼打算的。

他就站在門內,把玩著手上的手機。

那瓶有問題的酒原本就是他出來拍戲時常準備著的,不過通常用於你情我願的場合,用在仇人身上,還是頭一次。

他倒也不打算對時棲做什麼,隻是看她實在是過於囂張,在劇組作威作福將他踩在腳下,想給她一個教訓。

對於女演員而言,被人捏著裸/照在手,怕是這輩子都翻不出他的手心了。

他一切都計劃得很好,顧夢川已經回家了,時棲也如他所料是一個人離開的。

他隻是沒有料到——

砰——!!

虛掩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就站在門口的嚴雋一躲閃不及,恰好被猛然砸過來的門板撞了個正著!

這一下砸得可不輕,嚴雋一當時就暈頭轉向,鼻尖酸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艸!時棲你他媽——!”

怒氣上頭的嚴雋一從門後衝出去,原以為看到的會是醉醺醺的時棲,但闖入他視線的,卻是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

時棲安安穩穩地枕在他肩頭,看上去睡得很踏實。

嚴雋一剛要開口辯解自己走錯房間了,誰料裴宴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他,直接抬腳一踹——!

正中心窩。

嚴雋一反應不及,被踹出老遠,半天都爬不起來。

時棲被嚴雋一落地的動靜驚醒,有點茫然地抬頭問:

“……怎麼了?放煙花了?”

地上捂著心口疼的嚴雋一:……???

裴宴淡淡答:“沒放,你想看?”

時棲打了個哈欠,她睡了幾分鐘,精神好像好了一點,但仍無精打采提不起力氣。

“……想看,今年還沒看過。”

“那改天給你放。”

裴宴輕描淡寫地哄她。

時棲又閉上眼,試圖再睡一會兒。

等時棲沒動靜了,裴宴垂眸望向地上的嚴雋一。

“你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