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2 / 2)

嚴雋一回過神來,矢口否認:

“什麼藥不藥的!你誰啊!打人算怎麼回事啊!我不過就是走錯房間了,你一進來就動手!知不知道我的臉是上了保險的,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裴宴背著時棲跨入門內,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嚴雋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肯起來,虛張聲勢地嚷著要報警。

“你報啊。”裴宴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如果警察能來,現在剛好還能驗出她喝了什麼東西,是誰遞給她喝的。”

嚴雋一頓時像被掐住了脖頸,不上不下憋得滿臉通紅。

“至於你的臉——”

裴宴嗤笑一聲。

“你覺得我賠不賠得起?”

啪嗒一聲。

房間內燈光亮起,嚴雋一終於看清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誰。

“裴、裴董……?”

上次裴宴被時棲帶著來劇組參觀,他親眼見周導介紹裴宴,給的頭銜是盛躍傳媒的董事,兼青禾資本的CEO。

如此年輕,必不可能是白手起家。

身後的家族背景可想而知,這樣身份的人,哪裡是他一個小明星能得罪的?

“保了多少錢?”

裴宴拿起旁邊桌上時棲用來削水果的水果刀,半蹲著,用刀背拍拍他的臉,笑容優雅矜貴,仿佛手裡拿的不是傷人的水果刀,而是西餐廳裡的刀叉。

“一千萬賠你這張臉,夠嗎?”

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冰冷鋒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不——”

嚴雋一聞言胸口也不疼了,也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碰瓷了,推開裴宴拿刀的手抬腿就跑,一眨眼人就沒了蹤影。

裴宴唇邊的笑意漸漸消散。

雖然他剛剛嚇唬嚴雋一時說得有模有樣,但他知道,這村子地方偏遠,一沒有監控二沒有大醫院,想要找到下藥的證據並不容易。

但需要證據才能抓人的是警察。

裴宴不是。

以資本的力量讓一個明星永遠被封殺,對裴宴而言並不困難。

不過這也都是回去之後再處理的問題了。

裴宴轉身準備和時棲告彆。

然而一回頭,卻見時棲已經坐了起來,外套已經脫掉丟在床邊,裡麵的毛衣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隻穿著一件襯衫的時棲正低著頭,專專心心地解自己的扣子。

“……你在乾什麼?”

被裴宴一把摁住手的時棲茫然抬頭。

“有點熱。”

那酒很是奇怪。

一開始喝完跟喝了安眠藥一樣,困得要死,現在緩過勁了,又忽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燥熱,恨不得在這冰天雪地出去冬泳一圈。

房間裡暖氣倒是足,但照她這麼脫下去也肯定會著涼。

“熱也不能脫,穿好。”

女孩的襯衫扣子已經解開了兩三粒,露出一大片細膩肌膚和精致鎖骨,鎖骨之下恰有一顆小痣。

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她盈盈一笑,纖細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歪歪頭,笑得風情動人又純真無辜。

“不穿。”

俯身靠近的時棲帶著一點淡淡酒味,和她身上的甜香混雜在一起,宛如藤蔓繞樹般無聲無息地包裹著裴宴的所有感官。

他任由時棲攬著他,垂眸望向她的雙眼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想勾引我?”

裴宴嗓音低啞,仿佛情人之間的溫柔呢喃。

基本已經放飛自我失去理智的時棲一歪腦袋,很是坦蕩道:

“那你是被我勾引到了?”

唯有這個時候,裴宴覺得總在背後說時棲是小狐狸精的人,並沒有說錯什麼。

她就是狐狸精。

美而自知的女孩笑得自信滿滿,一如她當年側坐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拖長尾音笑得勾人,故意慢吞吞地問他:

你是不是有點……愛不自知啊。

他彎了彎唇,仿佛自嘲地低聲道:

“我是。”

他活了二十多年,所有熟悉他的人都誇他行事謹慎,成長速度驚人,同一個錯誤絕不會犯兩次。

唯有她。

被騙一次。

也還會上當。

裴宴起身關上房間的門。

轉過身,就見時棲已經跟了過來,帶著一身酒氣表麵很霸氣但其實是墊著腳的一個壁咚,將裴宴按在了門板上。

推了推金絲眼鏡,好整以暇的裴宴眼裡帶了點興味。

“走什麼走!”

徹底醉糊塗的時棲並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麵前你都要跑,你視力是不是有點問題??”

裴宴看著一本正經叨叨的時棲,勾了勾唇,不和她計較,反而抬手把她略略敞開的衣襟一顆一顆的扣好。

時棲卻很不滿意地打掉他的手,又多扯開了兩個扣子,挺胸抬頭地問:

“扣什麼扣!都說了我熱!我我我身材不好嗎!!老是給人扣扣子你什麼毛病!?”

裴宴的視線一掃而過,並沒有趁機占便宜。

“問你話呢!”時棲眯著眼,湊近了些,凶巴巴地問他,“我身材不好嗎?”

她上半身幾乎貼在他身上。

裴宴沉默兩秒,長出一口氣,十分頭疼地無奈道:

“……好。”

以後,時棲絕對不能喝酒。

絕對不許。

得到滿意答案的時棲得意地輕哼一聲,手也不撐著門了,而是伸手穿進他的大衣,環住他的腰,自以為很禮尚往來地嘀咕:

“害,你身材也挺好的,彼此彼此。”

裴宴:“……”

怎麼就這麼像健身房互相恭維的教練呢?

時棲的手又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

“哇你怎麼還有腹肌!”時棲亂摸的手停在他腹間,突然興奮,“給我康康給我康康!!我還沒有摸過八塊腹肌呢!!”

“……不給。”

“我要康康我要康康!!!就看一下怎麼這麼小氣!!!!”

時棲一邊耍賴,兩隻手又胡亂地在他腰間亂摸,忍了又忍的裴宴終於沒忍住翻身將時棲壓在門上,縛住她的雙手,沉聲喝止她——

“時棲!”

被嚇到的時棲終於不動了。

她昂頭望著他,雙頰醉得通紅,卷翹睫毛輕輕垂下,一臉“不給就不給凶什麼凶”的委屈巴巴。

裴宴壓下心頭一股邪火,剛要開口,忽然聽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咚咚。

“棲棲,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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