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雋一回過神來,矢口否認:
“什麼藥不藥的!你誰啊!打人算怎麼回事啊!我不過就是走錯房間了,你一進來就動手!知不知道我的臉是上了保險的,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裴宴背著時棲跨入門內,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嚴雋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肯起來,虛張聲勢地嚷著要報警。
“你報啊。”裴宴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如果警察能來,現在剛好還能驗出她喝了什麼東西,是誰遞給她喝的。”
嚴雋一頓時像被掐住了脖頸,不上不下憋得滿臉通紅。
“至於你的臉——”
裴宴嗤笑一聲。
“你覺得我賠不賠得起?”
啪嗒一聲。
房間內燈光亮起,嚴雋一終於看清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誰。
“裴、裴董……?”
上次裴宴被時棲帶著來劇組參觀,他親眼見周導介紹裴宴,給的頭銜是盛躍傳媒的董事,兼青禾資本的CEO。
如此年輕,必不可能是白手起家。
身後的家族背景可想而知,這樣身份的人,哪裡是他一個小明星能得罪的?
“保了多少錢?”
裴宴拿起旁邊桌上時棲用來削水果的水果刀,半蹲著,用刀背拍拍他的臉,笑容優雅矜貴,仿佛手裡拿的不是傷人的水果刀,而是西餐廳裡的刀叉。
“一千萬賠你這張臉,夠嗎?”
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冰冷鋒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不——”
嚴雋一聞言胸口也不疼了,也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碰瓷了,推開裴宴拿刀的手抬腿就跑,一眨眼人就沒了蹤影。
裴宴唇邊的笑意漸漸消散。
雖然他剛剛嚇唬嚴雋一時說得有模有樣,但他知道,這村子地方偏遠,一沒有監控二沒有大醫院,想要找到下藥的證據並不容易。
但需要證據才能抓人的是警察。
裴宴不是。
以資本的力量讓一個明星永遠被封殺,對裴宴而言並不困難。
不過這也都是回去之後再處理的問題了。
裴宴轉身準備和時棲告彆。
然而一回頭,卻見時棲已經坐了起來,外套已經脫掉丟在床邊,裡麵的毛衣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隻穿著一件襯衫的時棲正低著頭,專專心心地解自己的扣子。
“……你在乾什麼?”
被裴宴一把摁住手的時棲茫然抬頭。
“有點熱。”
那酒很是奇怪。
一開始喝完跟喝了安眠藥一樣,困得要死,現在緩過勁了,又忽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燥熱,恨不得在這冰天雪地出去冬泳一圈。
房間裡暖氣倒是足,但照她這麼脫下去也肯定會著涼。
“熱也不能脫,穿好。”
女孩的襯衫扣子已經解開了兩三粒,露出一大片細膩肌膚和精致鎖骨,鎖骨之下恰有一顆小痣。
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她盈盈一笑,纖細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歪歪頭,笑得風情動人又純真無辜。
“不穿。”
俯身靠近的時棲帶著一點淡淡酒味,和她身上的甜香混雜在一起,宛如藤蔓繞樹般無聲無息地包裹著裴宴的所有感官。
他任由時棲攬著他,垂眸望向她的雙眼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你想勾引我?”
裴宴嗓音低啞,仿佛情人之間的溫柔呢喃。
基本已經放飛自我失去理智的時棲一歪腦袋,很是坦蕩道:
“那你是被我勾引到了?”
唯有這個時候,裴宴覺得總在背後說時棲是小狐狸精的人,並沒有說錯什麼。
她就是狐狸精。
美而自知的女孩笑得自信滿滿,一如她當年側坐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拖長尾音笑得勾人,故意慢吞吞地問他:
你是不是有點……愛不自知啊。
他彎了彎唇,仿佛自嘲地低聲道:
“我是。”
他活了二十多年,所有熟悉他的人都誇他行事謹慎,成長速度驚人,同一個錯誤絕不會犯兩次。
唯有她。
被騙一次。
也還會上當。
裴宴起身關上房間的門。
轉過身,就見時棲已經跟了過來,帶著一身酒氣表麵很霸氣但其實是墊著腳的一個壁咚,將裴宴按在了門板上。
推了推金絲眼鏡,好整以暇的裴宴眼裡帶了點興味。
“走什麼走!”
徹底醉糊塗的時棲並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麵前你都要跑,你視力是不是有點問題??”
裴宴看著一本正經叨叨的時棲,勾了勾唇,不和她計較,反而抬手把她略略敞開的衣襟一顆一顆的扣好。
時棲卻很不滿意地打掉他的手,又多扯開了兩個扣子,挺胸抬頭地問:
“扣什麼扣!都說了我熱!我我我身材不好嗎!!老是給人扣扣子你什麼毛病!?”
裴宴的視線一掃而過,並沒有趁機占便宜。
“問你話呢!”時棲眯著眼,湊近了些,凶巴巴地問他,“我身材不好嗎?”
她上半身幾乎貼在他身上。
裴宴沉默兩秒,長出一口氣,十分頭疼地無奈道:
“……好。”
以後,時棲絕對不能喝酒。
絕對不許。
得到滿意答案的時棲得意地輕哼一聲,手也不撐著門了,而是伸手穿進他的大衣,環住他的腰,自以為很禮尚往來地嘀咕:
“害,你身材也挺好的,彼此彼此。”
裴宴:“……”
怎麼就這麼像健身房互相恭維的教練呢?
時棲的手又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
“哇你怎麼還有腹肌!”時棲亂摸的手停在他腹間,突然興奮,“給我康康給我康康!!我還沒有摸過八塊腹肌呢!!”
“……不給。”
“我要康康我要康康!!!就看一下怎麼這麼小氣!!!!”
時棲一邊耍賴,兩隻手又胡亂地在他腰間亂摸,忍了又忍的裴宴終於沒忍住翻身將時棲壓在門上,縛住她的雙手,沉聲喝止她——
“時棲!”
被嚇到的時棲終於不動了。
她昂頭望著他,雙頰醉得通紅,卷翹睫毛輕輕垂下,一臉“不給就不給凶什麼凶”的委屈巴巴。
裴宴壓下心頭一股邪火,剛要開口,忽然聽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咚咚。
“棲棲,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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