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真正渣的人是他們家女兒啊!
知道了兩人還有這麼一出淵源,他們看了看完全沒有若無其事的時棲,再看了看沉默內斂的裴宴,頓時對裴宴多了一層同情憐惜的濾鏡。
老時:“……結、結婚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你們兩個孩子意願。”
吳女士:“我們倆都是很開明的父母,隻要你們自己願意,我們肯定也不會阻攔你們的。”
老時:“我看小裴挺好,外能賺錢內還勤快,棲棲你以後可不能總欺負人家小裴,怎麼在自己家還要使喚人家端茶倒水的,不像話。”
時棲:???
剛剛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眼看著老時和吳女士都對裴宴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眼中“孩子你受苦了”“棲棲真不像話”的同情感藏都藏不住,時棲這才品出了裴宴的心機深沉。
他這是故意提起當年被時棲甩了的事情,在老時和吳女士麵前掙同情分!
有了“年少被時棲辜負卻癡心不改苦等多年”的人設,還怕嶽父嶽母不感動不信任?
不愧是裴宴!
不愧是被裴老爺子看中的人才!
臨走時老時還拍著裴宴的肩念叨“下次有空來家裡吃飯,我給你開一瓶好酒”,吳女士也肅然囑咐時棲“人家大小也是裴氏繼承人呢,被你這麼使喚不要麵子的”。
時棲:“……”
親爹親媽一夜間倒戈未來女婿陣營。
這究竟是隊友太好騙還是敵人太狡猾?
送走了時家夫婦,門緩緩闔上。
時棲轉頭怒視裴宴:
“你故意的。”
裴宴抵著門,垂眸看向被他攏在懷中的女孩。
女孩雙手環臂,眉頭壓低,顯然一副“正在生氣彆惹老娘”的模樣。
他輕描淡寫道:
“就是故意。”
仿佛沒料到裴宴這麼理直氣壯,時棲微微睜大了眼:
“你變了,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心肝兒了。”
裴宴微抬下頜,食指輕輕替她理了理碎發。
“我難道說的是假話?”
“你明知道……”
他忽然俯身,吻落在她額頭。
“明知道什麼?”
低沉的嗓音宛如蠱惑。
時棲定了定神,不動如山。
“你明知道我那麼做的原因。”
“嗯。”第二個吻落在眼睫,他眉眼仍是淡漠,和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判若兩人,“原因是你要去和彆的人談戀愛?”
時棲抬眸瞪他。
“你以為我想理祁野那個二百五嗎?”
“那倒未必。”他的唇移到她鼻尖,柔軟溫熱的觸感稍縱即逝,“如果是他,或許能做出買下你喜歡的糕點店這種蠢事。”
“裴宴——”
時棲的雙臂環上他的脖頸。
纖細瘦弱的手臂宛如藤蔓交錯,她的目光卻如此堅決明亮。
“他不是你。”
裴宴忽而一僵。
“他們都不是你。”
時棲也曾以為,對於曾經漂泊過許多位麵、見過很多很多人的她而言,裴宴或許是特彆的,但隨著時間推移,她或許還會再次遇到讓她心動的人。
可是沒有了。
誰都不是他。
他是浩瀚時間星河裡,唯一的無可替代。
裴宴靜靜凝望著她倔強而肯定的目光,在那之中確定了自己的存在。
這一個吻是酸澀甜蜜的檸檬味,兩人的心臟都在胸腔之中瘋狂跳動,卻吻得仿佛極儘所有的溫柔。
他將她抵在門上,溫柔而耐心地撬開她的貝齒,唇舌交纏,細密啃咬,舔舐著她柔軟得快要在他唇舌中融化的唇瓣。
他以為自己會足夠溫柔,足夠耐心,然而時棲卻仿佛總有一種引他發狂失控的魔力。
像有人將心中壓抑多年的野獸釋放出來,恨不得將懷中的女孩啃食入腹,將她從青天白日拉入無邊混沌,永永遠遠隨他沉淪。
他終於鬆開她。
泛著玫瑰色的雙唇紅腫滾燙,若是平時他應該會心痛自責,然而此時瞥見,卻隻能激發出男人心底最深處肆虐卻又被壓抑的隱秘欲//望。
被吻得缺氧的時棲眼尾微紅,含著一滴生理性的眼淚。
他用指腹緩慢而溫柔地拭去。
“棲棲。”他嗓音輕緩,輕飄飄的,又夾雜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珍重,“你願意嫁給我嗎?”
時棲靜靜望了他片刻。
忽然笑著攀上他的脖頸。
“裴宴,你怎麼敢就這樣空著手跟我第二次求婚?”
他垂眸攬著她的細腰。
“但是——”
她在他耳邊輕聲道。
“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