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時和吳女士見過裴宴之後, 對這個女婿也頗為認可, 之後有人再問起裴家和時家聯姻的事情, 他們也不否認了。
不過他們還是給兩人正了名, 並不是兩家大人的考量,而是他們小輩自己的決定。
旁人表麵笑嘻嘻地附和說那肯定的,轉頭就議論:
騙鬼呢?
裴宴是個什麼角色大家誰不清楚?
那可是個殺人不用刀,表麵笑眯眯背地要人命的狠角色!
時家那個女兒誰不知道, 漂亮是漂亮, 可正因為過於漂亮,怎麼看都是個花瓶美人,裴宴這種小小年紀就心機深沉的人, 會因為女孩漂亮就娶她?
他什麼漂亮的沒見過??
於是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條們對裴時兩家的婚事議論紛紛。
有的猜測裴宴這是裴家上麵終於敲定繼承人了, 要擼掉裴宴的權利, 他這才趕緊找一個好拿捏的嶽家, 求個東山再起的退路。
還有的猜測娶時棲是為了給裴氏的實業生意做鋪墊, 畢竟時家也有些建材生意,裴氏的中心都在金融、科技板塊, 實業涉及不多, 根基不穩等等。
這些議論甚囂塵上,最後傳到時家大房三房的耳中,本來信了老時說的自由戀愛的這些人, 也開始對兩家聯姻的真正原因產生懷疑了。
“……大哥, 二哥是不是想借著裴宴的勢, 清算一下我們兩家啊……”
“……其實放在以前我倒不信二哥會乾出這種事, 不過上次股東大會我算看出來了,時棲可沒二哥那麼本分,她年紀不大,野心可不小……”
“……不管裴宴以後能不能接手裴氏,現在裴氏上下可都在他一個人手裡捏著呢,那小丫頭片子吹吹枕邊風,說不準哪天就……”
裴宴要是真有什麼切實動作,憑他的手腕把他們兩個從時家的位置上薅下去輕而易舉。
於是這兩兄弟就更坐不住了。
沒過兩天,老時這邊就收到消息,說聽說時棲有新男朋友了,正好時家三家人新年都沒聚一聚,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都見一麵。
老時直覺覺得這肯定是個鴻門宴。
他們家三家人聚會,每次雖不至於不歡而散,但氛圍也沒那麼和睦。
時棲聽說後也覺得不靠譜,不過人家邀請的是裴宴,她也不好替他回絕,所以跟裴宴提了這件事之後,又補充:
“我們家和那兩家雖然是親戚,但關係也不是太好,你沒空的話我幫你直接回絕了就行。”
早晨七點半,剛吃過早飯的裴宴就見時棲上門跟他說起這件事。
他喝完最後一口黑咖啡。
“不必。”
時棲挑眉:“你確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並且見你肯定是打著鬼主意的。”
天氣漸熱,時棲已經穿起了單件長裙,而裴宴仍要穿著三件套西裝。
他一邊進衣帽間挑領帶,一邊漫不經心道:
“遲早要見,我還要幫你處理明姿堂的事情,繞不開他們的。”
那倒也是。
時棲便沒再勸說。
“幫我選一根。”裴宴側頭看她。
他的衣帽間並不大,隻有時棲的一半,裡麵陳列的大都是些款式相似的定製西裝,休閒裝少得可憐。
時棲從抽屜裡選了一條,抬頭示意。
他眉梢微動,沒有伸手過來拿的意思。
時棲似笑非笑:“怎麼,剛求婚成功,連戒指都沒買,架子就端起來了?”
裴宴指尖在陳列櫃上輕敲:
“時大小姐,幫您即將去上班賺錢買鑽石的未婚夫係個領帶而已,就叫端架子?”
時棲被他逗笑,抿著唇抬手給他係上領帶。
兩人離得極近。
垂眸望去,女孩眼睫卷翹,瓊鼻櫻口,還沒來得及描眉點唇也帶著點清透媚意。
裴宴沒有克製自己的欲//望,低頭深深吻了下去。
她一愣,但旋即也閉上了眼,裴宴的吻技倒是提升很快,但就是過於黏人,好像就沒有一個滿足的時候。
肺活量難以為繼的時棲隻能怒氣衝衝地用力扯了扯他的領帶。
他這才鬆開她。
還意猶未儘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走了。”
時棲還是替他鬆了鬆領帶,故作嚴肅地囑咐:
“記得多賺一點,娶我可是很貴的。”
他低低笑了笑,笑聲在胸腔裡回響。
“好,以後我上班的時候會記得要多賺一點,因為時大小姐很難娶到。”
送走裴宴的時棲腳底有點飄。
她怎麼覺得她和裴宴已經跳過了結婚環節,直接進入新婚階段了?
“喵嗚~”
角落裡仿佛被打入冷宮的小貓咪幽怨地喵了一聲。
眼看已經阻攔不了時棲和裴宴秀恩愛的季遇,漸漸對自己時不時需要回避的現實習以為常了。
時棲甚至還看到,季遇跳到茶幾上,把茶幾上的玩具球一推,輕輕鬆鬆就引走了想來找他玩的招財。
時棲:“……”
總覺得季遇仿佛一夜之間看穿世事,突然佛起來了。
*
時家大伯選在了上京市一家隻接待名流豪紳的私家會所請客。
這家會所的位置隱蔽,門口看著低調,裡麵卻另有乾坤,光是九曲回廊就要走上十分鐘,裡麵蓮池假山,瀑布清泉,當做景點開放都值得花錢買票進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