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2 / 2)

招惹 從羨 17526 字 3個月前

“這不是剛下飛機就過來了。”被稱為程哥的男人無奈開口,“車上接了個電話,沒注意就懟上去了,到時候你去我車庫挑輛。”

話音剛落,戴然聽見最後那句話就瞬間滿血複活,笑吟吟地抬起臉來:“嗨,都是兄弟,好說好說。”

沈歲知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拎著啤酒打算進屋,哪知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人伸手攔下。

她挑了下眉,側首撞進那雙笑意散漫的眼,男人的確長著張恃美行凶的臉,暗藏攻擊性。

“在這兒又遇見了,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啊。”他垂眼對上她視線,“聯係方式都有了,不介意再告訴我名字吧?”

這語氣裡的輕浮散漫勁兒簡直跟沈歲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嗤笑,正要開口,幾米開外便傳來蘇桃瑜的聲音——

“不是吧沈歲知,出趟門都能拐個豔遇回來?”

四人聞聲望去,隻見蘇桃瑜顯然是剛睡醒的模樣,打著哈欠朝這邊走過來,她視線落在沈歲知身邊的人臉上,停頓兩秒。

“你不是程司年嗎?”她蹙眉,“我沒認錯吧。”

“是我。”程司年點頭,花言巧語道,“沒想到戴然認識這麼多漂亮妹妹。”

程司年?

沈歲知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確定自己聽過這個名字,但短時間內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聽到的,隻覺得耳熟。

程司年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她身上,饒有興趣道:“原來你就是沈歲知啊。”

沈歲知都懷疑他下句是不是要蹦出來“久仰大名”了,她擺擺手,道:“知道我不是‘無中生友’就行,不用湊近乎。”

程司年怔愣一瞬,沒忍住笑了:“還挺記仇。”

“比不過你想得太多。”

“你這是在罵我吧?”

沈歲知職業假笑,原話奉還:“對,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桃瑜看著這兩個沉迷拌嘴的人,突然有種奇妙的想法從心底萌生出來——

晏楚和,有對手了。

-

當晚用過晚飯後,五人坐在桌前,沈歲知下午買的幾聽啤酒擺在桌上,桌子中間還有瓶白蘭地,每個人跟前都放著杯滿著的酒。

劃拳向來是朋友湊桌時的常駐項目,沈歲知在國內時都是贏牌,這回玩兒的就是手氣,她便沒了那麼好的氣運。

蘇桃瑜今天的手氣差得出奇,啤酒兌白蘭地喝了好幾杯,她本來酒量也不算太好,酒過三巡就有點兒上頭,攬著身邊的沈歲知晃悠。

“哥倆好啊六六六,五魁首啊八匹馬!”蘇桃瑜嘟嘟囔囔道,“喝,老沈一起!”

沈歲知騰出隻手,輕拍了拍她微燙的臉頰,下結論:“喝大了。”

見時間已經不早,幾人便散場離席,沈歲知把蘇桃瑜給送到房間裡,好在蘇桃瑜尚且能夠自理,她便出去前往陽台透氣。

她剛才也喝了幾杯,不過頂多算是微醺,正好借著風讓腦子清醒清醒。

倚在圍欄上,沈歲知摸出先前買到的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夾在指間。

然而剛抽了一口,她就愣住。

這味道……

沈歲知蹙起眉頭,抬手將煙盒對著光,這才清清楚楚看到上麵的英文單詞:mint。

薄、荷、味。

沈歲知簡直想罵人,感覺嘴裡的煙它突然就不香了。

就在她考慮碾滅還是繼續時,身後傳來陌生的腳步聲。

這場景似曾相識,但她知道朝她走來的不會是那個人,沈歲知側首掃了一眼,發現是程司年。

程司年倒不客氣,徑直走到她身邊,問:“你不回屋休息?”

“你不也沒回去。”沈歲知輕彈煙灰,“來一根?”

他擺擺手,語氣遺憾:“職業原因不能抽煙。”

沈歲知皺眉,當真疑惑:“還有不能抽煙的職業?”

程司年聞言卻像是愣住,有點兒詫異地打量她兩眼,“你不認識我?”

“現在不算認識?”

他啞口無言,向來從容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窘意,他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後便挪到她眼前。

沈歲知低頭去看,發現是個某度詞條,介紹的正是身邊的程司年,赫然寫著“歌手”二字,人氣排行榜竟然還位列第五。

沈歲知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程司年”這個名字那麼耳熟了。

——這人今年的首發歌就是要由她作詞啊!!

強壓下心底震撼,沈歲知麵不改色地抬起頭來,“不好意思,不怎麼關注娛樂圈。”

“沒事兒。”程司年滿不在乎地收回手機,“也就是跟你交個底。”

這用詞有歧義,她微抿唇,沒接話茬,伸手將煙給掐了,道:“二手煙也有害,省得斷你花路。”

程司年饒有興趣地挑眉,“你倒是跟傳聞裡不一樣。”

“漂亮和壞這兩點我還是占了的。”

“有意思。”他撐著下頜,眉眼間笑意慵懶,“我喜歡你這性格,有男朋友沒?”

沈歲知差點兒沒把煙盒給捏成球。

她側首看向他,眼神中三分質疑三分迷惑四分嫌棄,仿佛在看個失了智的人。

程司年被她盯得開始自我懷疑:“你看不上我的臉?”

那倒不是。

沈歲知看著眼前這張標致漂亮的臉,如是想到。

“我不吃你這款。”她終於收回目光,語氣沒什麼波瀾,“再說了,玩還沒玩夠,浪費那時間做什麼。”

程司年看了她兩秒,倏地笑了:“行,那做朋友也成。”

夜間閒聊到此結束,沈歲知晃晃手,示意各自回房休息。

她伸的是右手,腕上那串星月菩提落在程司年眼中,他不由輕眯起眼。

-

兩天後,五人開車前往薩克森州,沈歲知蹭了戴然的超跑,蘇桃瑜戴著墨鏡靠在副駕駛,悠閒得不得了,另外三個人則在另一輛車內。

德國的不限速高速實在教人心情舒暢,再加上途中人煙稀少,沈歲知衝旁邊吹了聲口哨,抬聲問:“戴然,來飆一把?”

副駕駛上的蘇桃瑜聞言差點兒罵娘,嚇得腿也不蹺了手機也不玩了,戰戰兢兢抓著安全帶保命。

葉逍幾乎和蘇桃瑜同步動作,隻有程司年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倆,“有那麼誇張?”

然而沒人回答他,戴然已經興衝衝地應聲:“好嘞姐,就等你這句話!”

“走!”沈歲知雙手握緊方向盤,笑道:“誰踩刹車誰孫子!”

話音剛落,二人猛踩油門,超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涼爽的風迎麵撲來,不似平城的冰冷,隻叫人覺得清爽。

沈歲知一腳油門踩到底,時速狂飆到二百碼,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遙遠的前方,日光燦爛,灑在他們每個人身上。

自由、明朗、一往無前。

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是真真切切活在這世界上的。

——但蘇桃瑜並不這麼認為。

“沈歲知!”她努力往位置裡麵縮,沒好氣道:“你們又沒賭東西,你悠著點兒不行嗎!”

葉逍顯然與她想法類似:“老戴你他/媽真就出門二百碼?!”

隻有程司年麵無表情地坐在位置上,仿佛在看風景,但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五人一路上吵吵嚷嚷,約莫兩個小時的路程,終於抵達目的地,停好車入場。

馬場人並不多,視野廣闊,景致也好,戴然已經提前預約好,直接找到工作人員開始流程,沒有半分拖遝。

先是去馬廄挑選馬兒,幾人隨著馴馬師來到馬廄,各自挑選合心意的對象。沈歲知逛都沒逛,跨過門框時就一眼相中那匹黑色英國純血馬,幾步上前端詳它。

黑馬看也不看她,兀自吃著糧草。

沈歲知看向馴馬師,用英文問:“它叫什麼名字?”

“harris。”馴馬師回答她,笑著介紹道:“不過harris脾氣並不算太好,能夠馴服它的人並不多哦。”

沈歲知眉梢輕揚,徑直伸手順了順黑馬頭上的毛,它挑了挑蹄子,鼻孔對著她出氣,瞧起來的確挺傲。

“就它吧。”她很是滿意,側首道,“一見鐘情,沒辦法。”

-

“倒是好久沒來這兒了。”

男人說著,側首懶懶看向身旁同高的人,問:“老晏,跑一圈?”

被喚到的人正身居馬上,他身穿深灰騎裝,腰背處布料微收,勾勒出勁瘦有力的腰身,襯得身材愈發修長筆挺,氣場凜然。

晏楚和聞言輕勒韁繩,清清冷冷地掃他一眼,“你如果急著去找人,直接去就是。”

“行,那我就不客套了。”男人笑了,毫不猶豫一夾馬腹,朝遠處山林奔去。

晏楚和收回視線,打算回去休憩片刻,便策馬返程,卻不想剛逼近場地入口,他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楚和稍稍眯眼,當即勒馬停住。

沈歲知牽著harris來到馬場,同它簡單熟悉一番,便嘗試著拉住馬鞍上馬,但harris並不算特彆配合,雖然沒有氣到蹬腿的地步,但也難纏得緊。

馴馬師在旁邊安慰道:“harris平時脾氣很躁的,現在狀態不錯,你多試幾次應該就可以了。”

沈歲知點點頭,和趾高氣揚的harris麵麵相覷,人臉對馬臉,小眼瞪大眼,氣氛僵持不下。

旁邊已經成功上馬的程司年嗤笑出聲,翻身利索落地,牽著韁繩調侃她:“怎麼著,需要哥哥幫忙嗎?”

沈歲知橫他一眼,“瞧不起誰呢?”

說罷,她伸手拉住馬鞍,縱身跨上馬背,哪知harris不知怎的表現出強烈抗拒,揚起前蹄便要將沈歲知狠狠甩出去!

晏楚和瞳孔一震,然而沈歲知旁邊的男人反應極快,千鈞一發之際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將人往自己這邊帶過來,隨後便把她打橫抱入懷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讓沈歲知受半分殃及。

晏楚和的眼神卻瞬間沉了下來。

其餘三人嚇得忙不迭過來查看情況,蘇桃瑜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確認沒受傷才放心舒了口氣。

沈歲知還沒從剛才突發事件中緩過來,此時程司年身上的清爽氣息將她包圍,她才後知後覺地出聲:“謝了。”

程司年俯首瞧著她,彎唇道:“叫你嘴硬。”

沈歲知正要開口讓他鬆手好好說話,哪知耳邊突然傳來急促馬蹄聲,正是朝這邊而來。

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人策馬而來,在他們幾步開外處勒住馬,抬起一個利索漂亮的起揚。

馬背上的男人逆著光,五官深邃英俊,神情冷淡漠然,一雙沉如潑墨的眼望過來,帶著渾然天成的淩厲氣場。

——晏楚和。

沈歲知呆若木雞,宛如石化。

晏楚和打量了幾眼程司年,隨後無波無瀾的目光便落在沈歲知身上,看得她莫名冒冷汗。

蘇桃瑜也跟著緊張起來,覺得此情此景怎麼看怎麼像捉奸現場,旁邊的戴然和葉逍自覺閉麥,壓抑得要命。

就在此時,沈歲知倏地反應過來什麼,下意識從程司年懷中掙脫,手忙腳亂地站穩在原地。

懷中突然空了,程司年神情微變,沒什麼表情地看向晏楚和。

沈歲知對這場暗中較勁並不知情,她尷尬地打招呼:“巧、巧啊。”

晏楚和低聲輕笑,卻沒看她,而是直直迎上程司年稱不上友善的目光,語氣泛冷:“是挺巧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