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1 / 2)

招惹 從羨 12486 字 4個月前

沈歲知起先還怕晏楚和會製止她,但當二人觸碰到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改變。()

——她曾經對他說過,要救她的話,他隻需要站在原地就夠。

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而當她終於朝他奔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從來沒有離開,始終等著她朝他而來。

“晏老板。”沈歲知喚出那聲久違的稱呼,她雙手環著晏楚和的脖頸,眷戀地蹭了蹭他的臉頰,不嫌膩歪地嘟囔一句:“你怎麼這麼好呢。”

說完,她沒去等對方的回答,強盜似的又追著親了上去,手也不怎麼安分地滑到他勁瘦腰身。

晏楚和身上浴袍原先穿得好好的,被她這麼上手折騰,係帶不免鬆散些許,瞬間給了某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在沈歲知的那隻手即將湊到衣襟內時,晏楚和不輕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用不怎麼嚴厲的語氣明知故問:“做什麼?”

沈歲知眉眼漾起明豔笑意,傾身啄了口他的下頜,隨後十分坦誠道:“我好想你。”

晏楚和從來都拿她這樣沒辦法,不由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掌心,低聲:“想我需要上手想?”

沈歲知笑吟吟地,順勢握住他的手,“沒辦法,流氓式想法就這樣嘛。”

晏楚和啞然,也明白貧嘴是貧不過她,便無可奈何地輕歎一聲,將她重新按坐回床邊,讓她老老實實休息。

沈歲知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那張床,又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這張,說實話不太想跟晏楚和各睡各的。

於是她抬起臉來,看著他眨了眨眼,十分誠懇地問:“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

晏楚和將浴袍係帶重新整理好,神色淡然,“不可以。”

她彎起眉眼,“求你啦。”

晏楚和:“……”

沈歲知總知道怎麼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不論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這點都不曾改變。

最終晏楚和還是妥協了,好在床並不算小,兩個成年人也正合適,沈歲知便心滿意足地躺上去鑽進被窩,讓另一張床孤單著。

房內隻留了盞昏黃的床頭燈,氣氛安逸而溫馨,是沈歲知許久不曾體會過的心安。

她拿著自己已經充滿電的手機,有點兒無語地刮了兩下屏幕上的裂痕,隨後開機登錄微信,給蘇桃瑜報了聲平安。

不知什麼緣由,蘇桃瑜這會兒竟然還守著手機,幾乎是秒回她消息:【怎麼樣怎麼樣?沒缺胳膊少腿吧?】

【一些皮外傷而已,就是左腳崴了不太方便。】她回複道,【能蹦能跳的,放心。】

【你可不知道當時多嚇人,晏楚和還以為平安扣是你的遺物,我從他那才知道山體滑坡的事。要不是緊接著接到電話,我也得以為你死了。】

沈歲知回想自己大難不死的經曆,回她:【估計老天是舍不得再難為我了。】

蘇桃瑜樂嗬嗬地進入正題:【你跟晏楚和怎麼樣?】

沈歲知精準概括現狀:【蓋著被子各乾各的。】

蘇桃瑜倒是看得很開似的,劈裡啪啦發來這麼一句話:【**久彆重逢破鏡重圓,該乾嘛還得乾嘛,彆慫啊。】

沈歲知又跟蘇桃瑜在微信上嘮了兩句,就把手機給熄好屏放枕頭下麵了。她掀起眼簾掃了眼床頭燈,總覺得燈光把氛圍渲染得太寧靜,搞得她想打哈欠。

她偷偷摸摸翻過身子,裝著半困不困的模樣。實則隻是想偷偷打量旁邊的人正在做什麼。

晏楚和沒有像她這麼早躺下,他靠坐在床頭,正通過手機看著與工作相關的文件。沈歲知半睜著眼打量他,視線不偏不倚落在男人流暢鋒利的下顎線條。

她把腦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眼神掃過手機屏幕,說:“我還沒見你從手機上看過文件。”

“來的時候還有事情沒處理妥當。”晏楚和垂眼看了看她,“電腦沒帶,隻能先用手機將就。”

沈歲知抬手蹭了下自己的臉頰,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他:“山體滑坡的時候是國內晚上吧?”

晏楚和嗯了聲,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沒有挪動半分,“怎麼了?”

沈歲知再次想起蘇桃瑜剛才給自己發的那段話。

“這種消息報道比較快,所以你大半夜就知道這事兒了。”她分析著,有點兒懵地抬臉看他,“不對……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晏楚和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她,像是不明白她是如何問出這種低智商問題的。

沈歲知自個兒琢磨兩秒,也反應過來了。以晏楚和的人脈跟手段,查她的行蹤根本輕而易舉,隻是看他願不願意這麼做了。

她默了默,“然後我讓蘇桃瑜給你我的平安扣,你以為這是我臨死前要交給你的?”

晏楚和不置可否,“蘇桃瑜剛告訴你的?”

沈歲知唔了聲,算是承認,她支起手臂斜斜撐著身子,臉靠在掌心,望著他道:“晏楚和,我不會允許自己那樣死的。”

“雖說放在以前,我的確每天都希望自己死於意外事故。”她坦然道,“但現在開始不會了。”

“雖然還沒徹底回到正常人的行列,不過我已經在努力接受這個世界好的一麵了。”她眼尾輕揚,染著三分笑意,“況且,我舍不得再離開你第二次啊,晏老板。”

沈歲知說這些話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是看著晏楚和的,她在麵對自己和他人的時候較以前坦率了很多,這點讓人不得不承認。

以前的沈歲知雖然笑著,人卻是空曠的,而現在晏楚和能從她眼底看到神采,雖然很淡,但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晏楚和將手機熄屏,放到床頭櫃上,然而手還未來得及收回,身邊的人便十分不安分地貼了上來。

纖細白嫩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二人之間僅隔著絲綢睡袍。薄被之下,沈歲知漫不經心地搭上他,腳尖惡劣地探在睡袍縫隙間,彼此的肌膚似有若無地接觸著。

“晏老板,剛才我就發現了。”沈歲知眉梢輕揚,笑,“你沒有下滑過文檔。”

晏楚和半闔上眼睛,神情淡得好似被看穿的人並不是他,開口時嗓音微啞:“從我身上下去。”

沈歲知聽見也當聽不見,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他頸窩蹭了蹭,不過動作剛做到半路就被人擋住了。

晏楚和長眉輕蹙,語氣中含了少許克製的意味:“彆鬨。”

“這不是因為你太慣著我了麼。”她滿不在乎地側了側腦袋,下頜墊在他肩頭,“你真的不是在故意給我機會嗎?”

晏楚和仿佛沒聽到她的問題,偏首避開她過於接近的呼吸,看似冷淡,可明顯亂了節奏的呼吸卻暴露出些許不同的意味來。

“你身上還有傷。”他啞聲,“躺好睡覺。”

沈歲知覺得其實這男人有時候太溫柔太紳士了也不大好。

她想了想,伸手扣住他下頜,強迫他跟自己對視,問:“真不做啊?”

說著這樣的話,沈歲知眼中仍盈著澄淨色澤,在濃稠夜色映襯下委實勾人,更何況此時看著她的人是晏楚和。

沈歲知沒有等對方開口,便搶占先機湊過去吻上他,但也隻是淺嘗輒止的一下而已。

晏楚和喉結微動,他略眯起眼,眸底終於漫起暗色,然而就在他要按住她的時候,她卻從善如流地抽身離開,重新鑽回被窩裡。

“那晚安嘍。”沈歲知笑吟吟地,“晏老板。”

……

沈歲知尋思著自己也是第一次玩兒欲擒故縱這種把戲,但她覺得自己做的挺不錯,為什麼壓根沒起到應有的效果?

她身上就是點兒無所謂的小傷而已,最嚴重的也隻不過是崴傷的左腳,也沒必要這麼嚴肅對待吧。

沈歲知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她這會兒背對著晏楚和,對彼此之間的距離沒什麼概念,隨意調整了下睡姿,沒想到小腿卻不經意蹭過晏楚和腿側。

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又迸發火星,即便是如此細微的觸碰,也像是險些被點燃的□□,近乎讓晏楚和先前所有的隱忍克製功虧一簣。

他闔眼,無聲地吐出一口氣。

沈歲知這邊就不同了。

天知道她這回是真沒想著招晏楚和,純屬意外而已。

身為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沈歲知有點兒臉發熱,下意識迅速把腿給收回來,老老實實往外麵挪了挪。

然而身子剛往前傾,肩膀就被人扣住,與此同時,耳邊傳來晏楚和低沉的聲音:“去那張床上睡。”

沈歲知聽到他這明顯有了變化的嗓音,就琢磨出是個什麼情況了。

“啊?”她翻過身看看他,隨後佯裝出乖巧的樣子,坐起身來,“行吧,聽你的。”

這麼說著,她當真就掀開被角打算下床,不論從言行還是神色看來都十分坦然——

如果她離開前,沒有用腳尖碰了碰他的話。

沈歲知本意隻是想故意調戲調戲晏楚和,她以為他說今晚不做就真不做,但沒想到一條腿剛邁出去,就被人給拎了回去。

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方才坐懷不亂的男人壓在身下,連同兩隻手腕也被他單手掌控,輕而易舉地錮在頭頂。

這是個有點兒壓製意味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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