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征服者(1 / 2)

這個男人戴著頭盔,穿著一件皮衣,裡麵是黑色的T恤,牛仔褲和短靴把那勁力十足的腿包裹起來,寬肩窄腰,完全沒有健身過度,相反那皮衣下緊碩流暢的肌肉線條,讓季柏年的睡意全消。

“Rankin!你可算來了!今晚在乾什麼,打了你好幾個電話才接!”

“睡覺。”冰冷的聲音從頭盔裡傳來。

兩個字而已,就像冰塊滑入了DeathIernoon,季柏年的呼吸瞬間變熱。

長腿一晃,名叫Rankin的男人從哈雷上跨了下來,摘下了頭盔,很隨意地單手拎著,摁在了一進酒吧的桌上。

逆著光,Rankin側過臉似乎朝著季柏年的位置瞥了一眼。

他的五官立體,在明暗交織下,眉如出鞘的利刃,眼窩深邃,下頜線削勁,生人勿近的氣場撲麵而來。

季柏年覺得這人有一點眼熟,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對方。

畢竟這樣的極品,他絕對過目不忘。

Rankin這一眼並沒有停留在季柏年的身上,而是看向把他找來的絡腮胡中年男人。

“人呢?”

還是兩個字,簡約,卻又透出強大的執行力。

“那邊。厲害著呢,把我和我的兄弟們都給挑了。”

“那開始吧。”Rankin活動了一下手腕,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球杆。

當燈光落在他臉上的時候,季柏年才看到對方右側的臉頰上竟然有薔薇刺青。

一株藤蔓從脖頸延伸而來,枝葉妖嬈,然後在他太陽穴的位置一朵薔薇綻放開來,將對方冷峻的五官瞬間襯托出幾分妖冶,隨著他的眉梢一揚,薔薇的花枝便跟著一挑,仿佛有薔薇的花刺挑起了季柏年的心臟瓣膜。

Rankin一手撐著球杆,另一手撐著台球的桌麵,看向季柏年,“你在磨蹭什麼?”

仿佛狩獵的猛獸,等待著季柏年送上門來。

某種感覺沿著血液中狂奔,季柏年的頭皮一陣發麻,直覺告訴季柏年,這個男人很危險。

可越是危險的,他就越想要挑戰。

“來了。”

季柏年來到了球桌的另一側,接過了球杆。

這時候季柏年注意到,對方的手非常好看,修長漂亮,指甲修剪的也很整齊,左手戴著露指黑色手套,右手的手背上也有薔薇花刺,一直纏繞上他的無名指,當他給杆頭磨粉的時候,手背上的薔薇仿佛會延伸而出,纏繞上球杆。

“你的紋身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季柏年用隨意的語氣問。

“好看。”Rankin側了側臉,這把天聊死的回答擺明了不想浪費時間跟季柏年“相互了解”。

季柏年低頭一笑,好吧。

兩人先是要決定開球權,季柏年和Rankin都貼向桌麵,但季柏年還是看了Rankin的方向一眼。

這個男人背部的肌肉都繃了起來,身體的線條慵懶中透出幾分蓄勢待發的威脅感,而且他的小臂線條太漂亮了。

但即便這樣,季柏年也不會讓對方,贏才是他的一貫作風。他的擊球位置更靠近底庫,“不好意思,我先了,Rankin。”

季柏年意味深長地念出對方的英文名字。

但Rankin完全聽不出來他的暗示一般,隨性地抬了抬下巴,向後一靠,一手搭著長椅,另一手拿過一罐可樂,手指一勾,哢嚓一聲,仰頭喝了兩口,喉嚨的起伏讓他的野性更加明顯。

“來酒吧你喝可樂?”季柏年好笑地問。

“我騎了車。”

這樣的自律讓季柏年沒來由想到了顧蕭惟。每次請他喝酒,他拒酒的理由就是開了車。

季柏年的最後一球停在了一個刁鑽的角度,他看向Rankin,想要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分本事。

“草,停這兒還怎麼打?”

“Rankin,你還有辦法嗎?”

“不會Rankin也要輸吧?”

Rankin握著球杆來到桌前,雙手撐著桌子的邊緣貼向桌麵,觀察著角度。

這男人的肩膀還真的很寬,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應該很不錯。

季柏年正想著,Rankin一個漂亮的左上塞球擊中得分,那聲“砰”響砸在季柏年的心頭,因為Rankin的姿勢實在太帥了。

接著他側坐在桌邊,如果是季柏年會把這個姿勢做得很勾人,但Rankin卻有一種剛性美,手腕和腰腹同時發力,讓季柏年挪不開眼。

他的偏縮球和刹車球也精準而利落,絲毫不花哨,每一擊都讓季柏年想象他T恤下肌肉的走向。

這種禁欲又帶著野性的氣質,讓季柏年心頭癢得厲害。

最後,他以微弱的優勢贏了季柏年,眼底沒有什麼喜悅,隻是側著臉很輕地“嗬”了一聲。

仿佛在說——之前吹那麼厲害,不還是輸了。

“走了。”Rankin看向把自己叫來的兄弟。

他沒有多看季柏年一眼,走到門口隨手一晃,放在桌上的頭盔就被帶走了。

季柏年還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魅力,說了聲:“我也走了。”

他開著自己的跑車,跟著前麵的哈雷。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季柏年更想要得到他。

這樣的極品,他怕是再難遇到了。

跟了十多分鐘,對方忽然一轉彎,駛入了一個巷子裡。

哈雷可以進去,但跑車肯定不行。

季柏年停下了車,在黑暗中看到哈雷就在巷子的深處並沒有動。

季柏年冷笑了一下,還真以為這男人多麼矜持呢,不還是在這裡等著他嗎?

停下了車,季柏年走進了巷子裡,才剛兩三步,黑暗中一個人影來到他的麵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在了牆上。

他想乾什麼?

瞬間,死亡的威脅感湧上心頭。他想要掙紮,但對方的力氣是壓倒性的,現在他所鐘愛的修長手指正冷漠無情的掐緊了他的咽喉。

是他從前的仇家?還是前男友知道自己被騙了所以派了人來收拾他?

季柏年想說話,但對方的手收得更緊了,他忽然想起那天顧蕭惟和江引川來找他,江引川說過“你遲早會折在男人手上”,沒想到一語成讖。

“彆再跟著我。”

冰冷的聲音響起,那種無機質的音色讓季柏年的神經一陣輕顫。

所以……他不是仇家派來收拾他的!萬分慶幸和喜悅的感覺湧上季柏年的心頭。

這個男人比顧蕭惟更野,更帶感……他想要。

眼看著對方的手鬆了力度就要收回去了。

“不想我跟著,你停下來乾什麼?”季柏年一把扣住對方的手腕,一點一點地往對方的袖子裡而去。

下一秒,這個男人單手就把他扛了起來,季柏年的心臟高高抬起,但對方卻隻是把他扔回了跑車的座駕上。

那力量就像往垃圾桶裡懟垃圾,震得季柏年一陣頭暈眼花,腿被方向盤撞得跟折斷了似得。

“再跟著我,撞死你。”

說完,Rankin回到巷子裡,隻聽見一聲轟響,哈雷從巷子的另一側穿了出去,徹底消失不見了。

季柏年愣在那裡,良久才回過神來。

“草……”季柏年彎下腰,趴在方向盤上,他的腿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Rankin把車騎進了一片彆墅區,江引川靠著門抱著胳膊涼颼颼地看著他。

“玩夠了?你沒弄壞我的美人吧?”

之前還一副拽樣的Rankin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沒有,老板,明天再借我一下。”

Rankin就是洛嶼的英文名字,隻是一直沒什麼人這麼叫他。

江引川皺了皺眉頭,要不是因為旁邊立著自己的哈雷,他真的摔破腦子也想不到這是洛嶼。整個人完全變了個樣,比平日裡更有侵略感而且更冷悍,而冷悍中帶著幾分勾人的野氣。

江引川覺得他有演反派的潛質了。

“你信不信顧蕭惟要是知道了,打斷你的腿!”江引川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有泡,才會答應洛嶼搞這麼一出!

“不不不,他舍不得打斷我的腿。”

但是可能會打斷你的腿。

“你搞這出太麻煩了,乾什麼不直接給他套個麻袋,把他狠狠揍一頓?”江引川無語了。

“我的男人,不喜歡被其他亂七八糟的人惦記。季柏年不是總覺得我沒什麼特彆,顧蕭惟遲早會膩味嗎?我就是要他知道,這輩子都不會有那麼一天。況且他還說,如果他能看上我以後就不會再覬覦顧蕭惟了,對吧?”

洛嶼側著臉,看著江引川。

“什麼?”江引川沒想到是因為自己複述了季柏年的挑釁而引起的。

“這樣的挑戰我都不應戰,難道真讓他一輩子想著我的顧蕭惟?”洛嶼的手搭在車頭上笑嘻嘻地說。

他要給季柏年追男人的自信心以摧毀性的打擊,讓他深深明白不是什麼男人他都能追。

“你跟顧蕭惟真的是天生一對——你倆都腦子有病!”

說完,江引川就把門哐啷一聲關上了。

“你鑰匙不要了?”

“你不是明天還借嗎!給老子小心點,季柏年是陰溝,你彆陰溝裡翻船了!”

“謝謝老板!老板威武!你再行行好,借個地方讓我把紋身洗了唄!”

“你他麼的不就這樣回去給顧蕭惟看看嗎!讓他好好收拾你!”

嘴上這麼說,江引川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洛嶼笑著勾住他的肩膀走進去。

江引川眯著眼睛看著他,感歎道:“葉盛宜這化妝技術簡直入了魔啊……我他麼都認不出你了。整個人大變樣……”

在燈光下,江引川仔細觀察和辨彆,葉盛宜調整了洛嶼的眉型,洛嶼平日裡顯得溫和有禮,很有紳士風度。而現在這個眉形,透著精悍和不好惹。眼尾也向上調整,顯得淩厲冷漠,再加上這一身行頭,洛嶼就是往娛記麵前經過,都沒幾個能認出他來的。更何況一直不屑正眼看他的季柏年。

“主要還是這紋身厲害。我也沒想到季柏年一點都沒想到是我。我本來隻想換個風格然後桌球贏他,讓他所有泡男人的招數都敗在我手上……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竟然開車追我,嚇得我小心肝兒直跳。”

“我信你個鬼,你壓根沒心沒肺。”

“不是,我特地把車停巷子裡,就是怕他近距離看我發現我是洛嶼直接開著跑車來撞我。”

“嗬嗬……你怕個鬼。”江引川仰頭笑了一下,“他不是來撞你的,怕是來追你的。”

不過江引川的人一直守著洛嶼,鬨不出什麼大事。

洛嶼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一開門,洛嶼就看到顧蕭惟端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他。

“你說要出去玩玩,一玩就通宵?”顧蕭惟看向他。

洛嶼坐到了他麵前的茶幾上,湊向對方,“你該不會等了我一晚上吧?”

“沒有。”

“呐……上回你試鏡葉漓也沒告訴我,這一次我去辦點事……等我有了結果再告訴你。不然沒辦成很丟人,也希望你當作沒發生過啊。”

顧蕭惟深吸一口氣,“我忽然知道那天你問我試鏡角色的心情了。”

“是啊,被吊著胃口,不上不下。”洛嶼收起了笑容,很認真地跟對方說,“我也有想要靠自己辦到的事情。”

顧蕭惟緊皺的眉心緩慢地放鬆。

“好吧,希望你得償所願後,好好告訴我你夜不歸宿到底去乾了什麼。”

“嗯。”洛嶼一把將顧蕭惟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你乾什麼?手上的傷還沒好,放我下來!”

“我的顧同學等了我一晚上辛苦啦,我要抱他上去睡覺覺。你看你眼睛下麵都烏青了,這樣就不帥了。”

第二天的晚上,季柏年八點就來到了那個酒吧,找到了那群打桌球的人,問Rankin的真實姓名還有在哪裡工作,那幫人都說不知道。

“我們都是打桌球認識的,就隻有他一個手機號碼,連微信好友都不是。”

季柏年退而求其次,跟他們說他想要約Rankin出來打桌球,並且給了他們一疊鈔票。

為首的大哥立刻屁顛屁顛地給Rankin打電話。

季柏年坐在上次的位置,果然半個小時之後,他聽到了哈雷的聲音,對方的打扮明明和昨晚一摸一樣,卻還是讓他一陣心顫。

Rankin下車之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他側過臉,咬了一根在嘴裡,很隨意地把煙點燃。

當他彆過頭走過季柏年的身邊,吐出的煙圈被拉成了一條曼妙的煙線。

季柏年勾起嘴角一笑,曾經以為自己很有溫水煮青蛙的耐心,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想要儘快得到這個男人。

Rankin走到了台球桌前,那幾個把他叫來的男人笑容有些……讓人尷尬。

“哈。”Rankin冷笑了一聲,看向季柏年的方向,“又是你?”

季柏年慢悠悠來到了他的麵前,隨手拿起一根球杆,輕輕在Rankin的胸口上敲了一下,“一局定勝負,贏的那一方有權要求輸的那一方為自己做一件事。當然,不能違法亂紀、不損害對方的身體、也不賭錢。敢不敢?”

“無聊。”Rankin冷冷地說了一聲。

季柏年以為Rankin會轉身離開,還在想用什麼借口把他留下,但Rankin卻抓起了另一根球杆,站到了球桌前,揚了揚下巴,“不要浪費時間,開始吧。”

“你竟然會同意?”季柏年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上套。

“早點贏了你,我提的唯一條件就是——以後再也不要來煩我。”

季柏年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這一次,季柏年狀態極佳,相反Rankin一個跳球差了一點點沒有成功,讓季柏年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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